這種情況下,要是前面的人也在走路,耳朵里灌滿了自己的腳步聲,還真的很難發(fā)現(xiàn)別的聲音。
但人一旦坐下來,在這寂靜的夜里,只要發(fā)出一點聲響,就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余大夫也不怕涼,他坐在那不動,李如歌和李向東別說動了,現(xiàn)在真是連喘氣都不敢大口喘,生怕驚動了他。
好在這個季節(jié)蛇蟲鼠蟻都冬眠的冬眠,凍死的凍死,不然她們姐弟倆今天這罪可遭大了。
這剛剛出了一身的汗,一停下來,又站了這么半天,這滋味也夠她們姐弟倆受的。
兩個人也不敢往余大夫那邊看,離的太近了,生怕一個轉(zhuǎn)頭,都能引起對方的注意,所以只能憋著一口氣,在這里忍著。
終于,李如歌聽見余大夫那邊動了, 好似起身了,應(yīng)該是在往身上背背簍。
這人可真夠小心的,大年夜都這樣小心翼翼的,可見平時他應(yīng)該也不怎么過來這邊。
如果她小姑真的一直生活在深山里?
而且還是自己一個人,李如歌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子,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別的,就說這山里野獸那么多,一個成年男人都未必能生存幾年,更何況她小姑一個女人。
能不能是他們想錯了?余大夫進山來見的人并不是她小姑,而是……
想到周杏花那個電臺,李如歌心中就是一驚,她怎么能憑一面,就認定余起航是個好人?
還堅信是他救了自家小姑?
這些年做啥都順風(fēng)順?biāo),覺得自己很聰明,又有錦鯉運護著,李如歌也有點飄了。
好在她這一刻想起來余起航這人很可疑,應(yīng)該還不算晚?
李如歌拉了一下起身就要追上去的小東,壓低聲提醒道:“弟,不急。”
既然說了啥都聽二姐的,小東現(xiàn)在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乖乖的停下了腳步。
但那雙大眼睛,卻不錯眼珠的盯著前面的影子,生怕一個眨眼,就把人給跟丟了。
估摸這個距離,前面的人聽不見他們說啥了,李如歌才把自己后知后覺的想法和小東說了一下。
沒想到小東卻很肯定的說道:“我媽學(xué)過醫(yī),還會制毒,我們小的時候,她不但自己身上總帶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藥包,還給我和小北也縫在衣服里很多藥粉。然后那些蛇蟲鼠蟻什么的,一看見我和小北,就遠遠的繞開了!
小東說完他親媽的本事,又補了一句,如果姓余的是個壞人,我媽肯定有辦法逃出去。
李如歌:“……”
她小姑這么厲害的嗎?那問題貌似就好解釋了。
尤其她小姑還學(xué)過醫(yī),說不定和余起航還當(dāng)過校友呢?
過去很多學(xué)校男女都是分班的,就算在一所學(xué)校里讀書,也是男的和男的一個班,女的和女的一個班。
或是干脆分開兩所學(xué)校,分男校女校。
她小姑讀書那會兒,應(yīng)該還沒解放,那她和余起航,肯定不是同班同學(xué)。
實際李如歌這時還有一個想不通的事要問,既然李舒靜同志這么厲害,那怎么會被李家人給餓死?
一切都只能等找到人再說,謎底就要揭開了,剛剛還覺得很疲勞的人,頓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就算黑暗中視力范圍不是很遠,姐弟倆憑感覺也感覺到了,他們好像已經(jīng)走出大山了?
這下兩個人更暈乎了,難道余起航把她小姑藏在了別的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