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歌本著孫鳳琴同志那句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好孩子都是鼓勵出來的,就多說了幾句。
她多說幾句話不要緊,可把余輝小同志給激動壞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能有機會和江副局長一起工作,余輝腦袋點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語速也提上來了,激動不已的說道:“是,李同志,我一定會好好干的。嘿嘿,實際我二叔就說我適合干公安,還很適合當個法醫(yī)。”
“你二叔是干啥的?”能說出法醫(yī)這個職業(yè)的人,應(yīng)該不是普通農(nóng)民,李如歌隨口就問了一句。
“我二叔是個大夫,醫(yī)術(shù)可高了,可他也不知是咋想的,公社衛(wèi)生院都請他好幾回了,他說啥都不去!
看得出,余輝對他那個二叔還是很崇拜的,說起他二叔,也不管李如歌愿不愿意聽,是不是著急要走。
李如歌還在等著小趙,這會兒并不著急,就又多嘴問了句:“那你二叔現(xiàn)在在哪當大夫呢?”
已經(jīng)把李如歌當成給自己機會的大恩人,余輝對于李如歌的問話,不但要毫不隱瞞的回答,而且還得仔細認真的回答。
“我二叔可是讀過正規(guī)醫(yī)學院的大學生,我聽我爹說,我二叔之前還在大城市醫(yī)院當過大夫哩。
只是后來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回來了,然后就在土城子東村當了一名赤腳醫(yī)生。
不過他自己是這樣說的,他說土城子東村那里的草藥比較多,方便他上山采藥,他才不舍得離開的!
土城子東村不是小東他爺奶住的那個村?
這還真是巧了,沒想到那個村的赤腳醫(yī)生是余輝的二叔,李如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又順嘴問了句:“是你親二叔嗎?”
“不,不是親的,不過這件事我爹不讓我們往外說!庇噍x一邊說著,一邊撓著腦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不過對你,我覺得我不應(yīng)該撒謊,李同志,這話你知道就行,可千萬別說出去。”
可能是一宿沒睡的原因,李如歌此刻的大腦實際并不是很清醒,和余輝說完話,都坐進吉普車里了,猛地又想起一件事,好像她小姑被去世當天,那個赤腳醫(yī)生是不是還去過李家?
她記得這話好像是土城子東村大隊長說的,好似是說,小東他爸被打死的時候,他們村的余大夫恰好不在家,不然人就不會死了。
然后那個大夫就很自責,之后連著好幾天,都在往李家跑,還給小東他娘送過藥。
但好像那藥并沒有送到小東他娘手里,所以村里人都說,小東他娘實際是李婆子故意害死的。
當時李如歌覺得那個大隊長夠八卦的,也就沒怎么注意聽他說話。
現(xiàn)在既然那個大夫是余輝的二叔,管他是不是親二叔,捋著這條線,她說不定能打聽點啥出來?
迷迷糊糊回到家,李如歌趕緊簡單洗漱了一下,爬上床就睡了。
可能睡前想小姑的事想多了,然后李如歌就做了一個夢,夢中她好像在山中一直在跑,似是在追什么人,又似在被什么人追,然后她小姑就出現(xiàn)了,哭哭啼啼的一直在說,她可想兩個孩子了,也可想她大哥了,還說要是哥哥能早點找到她,她也就不會被人欺負死了。
哎呦我天,本來就是要亮天了才回來,就睡了這么一會兒,還一直在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