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走過去的人,幾個婦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嘖嘖兩聲:“這如歌咋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哩?就好似她早就知道她爹能當(dāng)上縣長似的?”
“李書記干的那么好,升官是遲早的,如歌肯定早就心里有數(shù)了唄!
“就是就是,你們以為如歌和你們一樣,一個個,啥都不知道,就知道吃!
“你不知道吃,那你咋一到飯點就往家里跑。”
李如歌聽見后面?zhèn)鱽淼恼f笑聲,也忍不住嘴角勾了一下,她不是不開心,這不是和周朝陽剛分開,又早就知道她爹會升官,這點驚喜還不足以讓她把周小哥已經(jīng)進(jìn)山的憂愁給忘了。
不過一家人這下都可以搬去縣城了,她娘和弟弟妹妹們也不用干農(nóng)活了,這當(dāng)然是件大好事。
心情瞬間不錯的人,剛走到自家院門口,就見郝艷華正拉著她大梅姐在那抹眼淚。
這兩個人平時也沒看有啥來往,郝艷華要是在集體戶,或是村里受了啥委屈,要找人哭訴,也應(yīng)該孫主任吧?
李如歌閃身藏在拐角處,就聽她大梅姐有些氣憤的說道:“你這人是不是瘋了,難道就憑你讀過書,我就要把我男人讓給你?”
“這可不是你讓不讓的事,你是不是沒聽明白我的話?”
郝艷華這下也不裝哭了,和這種啥都不懂的鄉(xiāng)下人,她還是直來直去,有啥說啥好了。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那天我從冰上走,差點掉下去,是李書記拉了我一把!
“那又怎樣,這事我聽我男人說過,當(dāng)時唐珍珍幾個都在,他救的又不止你一個!
大梅現(xiàn)在也不是當(dāng)初剛嫁人那會兒了,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大隊長媳婦,口氣相當(dāng)硬氣了。
“可他就拉了我的手,當(dāng)時大家可都看見了,這事你咋說?我可是還沒嫁人,你男人難道不應(yīng)該對我負(fù)責(zé)嗎?”
李如歌聽到這,差點笑出聲來,這個郝艷華,還真是啥不要臉的事都敢干。
她一定是看李二當(dāng)上公社書記了,就想把她大梅姐擠兌走,她好能嫁給李二?
如果她沒聽錯,是這個意思吧?
大梅懷里此刻還抱著他們家小閨女,聽郝艷華這樣說,氣肯定是很氣,但還不至于亂了方寸。
尤其這些想法又不是她們家男人的,她有啥可氣的。
只聽大梅呵呵冷笑一聲,說道:“自己還說自己是個讀過高中的,卻說出這樣落后的話,連我這個家庭婦女都不如。
不說別的,就說我和李二,我們可是合法夫妻,孩子都生兩個了。
你說你就憑著他拉了一下你的手,就想把我們母子三人趕出去,做啥美夢哩?”
李如歌聽到這,都想給她大梅姐鼓鼓掌,這話說的,給力。
正要走出來的人,就聽郝艷華又說道:“我并沒有說要趕走你家兩個孩子,只要你肯和李順意離婚,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家兩個孩子,不然,不然我就去縣里舉報你男人,讓他當(dāng)不成這個公社書記!
這是連哄帶騙帶恐嚇,一招接著一招,她要是沒聽見這些話,說不定她大梅姐真容易被郝艷華給嚇唬住。
還真是,大梅一聽這事有可能影響到自家男人當(dāng)不上公社書記,還真有點害怕了。
正惶恐不安的人,一抬頭,就瞧見李如歌了,立刻笑了起來,“如歌,你回來的正好,這位郝知青說……”
“你們剛剛說的話,很不巧,我都聽見了!崩钊绺栊ν磺埔娝,就想轉(zhuǎn)身跑的人,呵呵笑道:“不說現(xiàn)在,就說十幾年前,我們的同志,就把握手當(dāng)成了最基本的禮節(jié)?梢粗轮嗟囊馑迹l和誰握一下手,就要對對方負(fù)責(zé),那豈不是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