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紀不小的人了,按后世的說法,五十幾歲正是某些疾病爆發(fā)的年齡段,孫老師總叨咕,讓她給幾位老人送點營養(yǎng)水過來。
她爹娘的心眼都是好的,就希望這些年,來到李家莊的這些老人,都能平平安安挺過去。
瞧見背著背簍晃悠過來的李如歌,正在做飯的幾家人都眼巴眼望的瞧著。
汪教授以為李如歌是去周家的,還羨慕的掃了一眼陳香菊,心說咋打咋鬧,畢竟還是一家人,咋可能結(jié)仇。
李家莊的下派干部是李如歌這件事,早都傳到陳香菊耳朵里了,也不知那些村民高興個啥勁兒,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能幫助他們搞啥建設,還不如來個歲數(shù)大的,說不定還能出幾個好點子。
這一整天,陳香菊耳朵里灌進的都是村民對李如歌的夸贊聲,把她給氣的,沒想到晚上就看見這死丫頭了。
見李如歌背后那個背簍沉甸甸的,似是裝了不少東西,陳香菊的心情才算好點。
他們來到這邊的時候苞米苗才兩巴掌高,現(xiàn)在大苞米都收回來晾曬上了,她李如歌居然才拿著東西上門。
哼,都是一些不賢不孝的,果然陸敏生的那兩個兒子都是個狠的,找到媳婦也好不到哪里去。
陳香菊直起腰板,摟了摟頭發(fā),剛端好她婆婆的架子,就見李如歌晃晃悠悠的就從她身邊過去了。
然后眼瞅著李如歌進了那個新搬來的地主婆家,陳香菊氣的頭發(fā)都快豎起來了。
飯也做不下去了,轉(zhuǎn)身回到屋里,就和周毅氣哼哼的嘮叨:“你說李如歌去誰家了?”
周毅抬頭看過來,無所謂的說道:“她愛去誰家去誰家,這事跟咱們又沒啥關(guān)系,你少去管那些沒必要的閑事!
“怎么能說沒關(guān)系,她是你親兒子的對象,這都半年了,她都不說拿點東西過來看看咱們,看看你,卻背了一筐東西去了那個地主婆家。”
“你別總喊馮妙蘭同志地主婆,這不好,陳香菊同志,咱們現(xiàn)在……”
不等周毅這邊把話說完,陳香菊就咣鐺一聲摔上門又出去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周毅徹底失去了信心,自然沒必要再像以往那樣敬重他。
當然,她陳香菊此刻在周毅的心目中,也早就不是那個溫婉的女子了。
可能是失望大勁兒了,周毅現(xiàn)在看陳香菊,和看那些鄉(xiāng)下女人也沒啥不同。
所以對于陳香菊這種摔摔打打的動作,周毅也早沒有了最初時的在意。
周和平這段時間從一開始割一筐草都要喊幾聲累死了,到現(xiàn)在能跟著在場院晾曬苞米,掙三個工分比起來,的確出息多了。
再怎么出息多了,這種骨子里就充滿了算計的孩子,也和他媽一樣,一聽李如歌背著東西去了別人家,頓覺自家吃了天大的大虧。
他大姐最近幾天也不知道在忙啥,不到吃飯點都不帶回來的,害他想找個人商量一下都找不到人。
算了,反正周紅又不是周寧,李如歌也看不上她,他還是自己去試一試吧。
周和平湊過來的時候,李如歌早讓馮妙蘭把東西收起來了,實際她也沒給馮妙蘭拿啥,人兒子那么厲害,能缺啥。
背簍里背來的那些白糖紅糖,還有點細糧,剛剛趁著陳香菊進屋的功夫,都讓李如歌給那兩戶人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