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冬太冷了,有爐子的人家想燒燒爐子,沒爐子的還想燒燒火炕,這煤啊柴啊的就缺的比較厲害。
李富斌這個當爹的,一來,就先去看大閨女家儲存的煤炭夠不夠用,木柴夠不夠用。
雖然大閨女說夠用了,可他總覺得那點東西不夠燒一冬天的。
于是父女倆從老張家一出來,溜溜達達就往煤廠這邊來了。
這年月就沒有用糧食換不來的東西,媳婦都能換,更何況是煤炭。
抱著這樣的想法,父女倆很是自信的來到煤廠,一說想買兩車煤,幾個人連看都沒看他們,就態(tài)度極其惡劣的回給他們兩個字,“不賣!
另一個人見李大隊長還想和他們糾纏,就多回了幾個字,“你以為這里是啥地方,啥你們家缺煤,缺煤的人家多了,我告訴你吧,現在就是拿著票來買都沒煤,你這還想沒票買煤,做啥美夢呢?”
剛剛李大隊長和幾個人說話的時候,已經露出他手里有糧食,可幾個人依舊是這樣的態(tài)度。
看來這種油水足的單位,最起碼這幾個人肯定是不缺糧食,那缺不缺魚呢?而且還是大魚。
李如歌故意把背簍往地下重重的一放,剛剛放進去的幾條大魚立刻撲騰起來。
聽見動靜的幾個人圍過來一看那幾條大魚,當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眼看就要來到年了,誰家不想整條大魚,過年那天晚上往餐桌上那么一放……
沒錢買魚的,或是實在買不著魚的,還想買一張有魚的年畫掛一掛,那叫啥來著,年年有魚年年有余。
“那啥,你們這魚咋賣的?”剛剛說話最沖的那個人,立刻換了一個態(tài)度,有些討好的問道。
“誒呦,這位大哥你說啥呢?”李如歌學著她娘的口氣,“這年月誰敢私自買賣,我們這魚可不是賣的,我們就是想換點東西。”
至于換啥,幾個人肯定清楚啊,要是換白面換大米,他們把魚背到這來干啥。
最后一毛驢車煤塊該多少錢多少錢,他們買了兩車好煤塊,至于那六條魚,自然是被幾個人給瓜分了。
不過魚他們也給錢了,只不過兩邊都不要票,而且?guī)讉人都說沒見過這么大的魚,最后這件事是兩邊都很滿意,還說以后他們家再需要煤,就過來找他們。
當然了,有啥好東西,也記得往他們這邊跑兩趟。
果然是老丈人出馬一個頂倆,江大虎下班先看見家門口正在卸煤,然后一聽老丈人和丈母娘都來了,連院都沒進,趕緊又轉身騎上自行車,回去單位把孫大壯給帶來了。
按理以江大虎現在的修車技術,運輸公司那邊還一直躍躍欲試,放話說,他啥時候過去都行,糖廠應該早都該給他轉正了。
可這人死教條,他堅持說自己是和小舅舅一起進廠的,要轉正,就倆人一起轉正,不然他寧愿不轉。
現在廠里車隊那邊已經答應了,給他們倆都轉正,就是廠里主要領導那邊,還說要等一等,不然不符合規(guī)矩。
臨時工轉正也是有要求的,要么是有特大突出貢獻的,要么是年限夠。
像江大虎這樣的技術人才,應該屬于有突出貢獻的,可孫大壯現在是修車技術一般,而且這人的心思還不在修車這方面。
可他一個新人,又沒人敢答應讓他上車,這才一而再的耽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