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農(nóng)閑了,托兒所暫時解散了,那院現(xiàn)在就住著幾個孤寡老頭,和王明理這個包片干部。
你說陳巧珍去那院是去找誰的?
這話劉茂盛問過他媳婦,然后他媳婦又問過張紅,再然后,實(shí)際李家莊已經(jīng)有很多人都猜到了,鄭剛那個一看就不安分的媳婦,可能是搭上公社干部了。
陳巧珍今天過來,碰巧劉茂盛在,都沒用她說找誰,劉茂盛就說王明理回公社了,下午才能回來。
陳巧珍這下更心虛了,劉茂盛咋知道她是去找王明理的?不會她偷偷和王明理見面,被誰瞧見過吧?
這話要是傳到老鄭家人耳朵里,到時孩子生下來又長得不像鄭剛,老鄭家人肯定一想,就能想明白這孩子是誰的。
別人她到是不怕,她現(xiàn)在就怕那個死老太太,整天端著婆婆的架子,到時肯定得扒了她的皮。
要說陳巧珍也是個厲害的,這段時間都被老鄭太太收拾服了,啊不,人老鄭太太說了,她那叫調(diào)教。
越想越心虛的人,假裝拾柴,為了等王明理,在村口這都轉(zhuǎn)悠一個多小時了。
王明理過來的時候瞧見陳巧珍,心里就是一咯噔,忙問:“你來多久了?看見李大隊長沒?”
“看見了!标惽烧湔鎯鰤牧,一邊往手上吹著熱氣,一邊跺著腳,埋怨道:“你看見我不說問問我這段時間過的好不好,到是對他一個外人挺上心!
“胡鬧,你說你在老鄭家日子過的好好的,跑來這里干啥?李大隊長那么精明的一個人,一定猜到咋回事了。”
“不可能,我當(dāng)時一看過來的人是他,就把臉轉(zhuǎn)過去了。”雖然被王明理這樣呵斥,陳巧珍覺得很委屈,但還是有些討好的解釋道。
王明理掃了一眼陳巧珍身上那件大花棉襖,呵呵冷笑道:“全屯子就你有這件花棉襖,別說李富斌,估摸就是屯子里的狗,瞧見都知道是你陳巧珍!
為了養(yǎng)豬場的安全,李大隊長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打哪整回來兩條大狗,而且還是一公一母。
然后這兩只大狗,最近又生了一窩小狗,所以李家莊再也不是沒有狗狗的屯子了。
正如王明理說的那樣,陳巧珍這件綠花大棉襖,的確全屯子就這一件,也的確連養(yǎng)豬場那兩只狗,都認(rèn)得出她是誰。
王明理說完這番話,多一眼都沒再看陳巧珍,偏腿上車,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拉著個大爬犁,上面孤零零躺著幾根木棍,這也叫撿柴的陳巧珍,瞧見王明理這樣,都有點(diǎn)傻了。
想到倆人第一次見,就在這條路上,那時的王明理對她可不是這樣的,之后的十幾天,也都是很熱情的。
然后……
好像自打她回到李家莊,回到鄭剛身邊,王明理的態(tài)度就變了。
陳巧珍迷迷糊糊的拉著爬犁回來,老鄭太太一看那上面的柴禾,氣的拿起雞毛撣子就抽。
“走了一下午,說是去撿柴了,這就是你撿的柴?你們老陳家就是這樣教育閨女的,你個不要臉的小騷貨,不知又和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不在張紅說,你現(xiàn)在都快成村里的名人了。”
想到今天張紅來他們家,說是借篩子,卻陰陽怪氣的說,現(xiàn)在村里都在說,他們家老兒媳婦是村里的一枝花,就連公社干部都稀罕啥的,老鄭太太下手就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