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鳶走在通往御書房的長廊上,這個地方比宮中任何一個地方都要肅靜。她遠遠就看到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一動不動,仿佛兩尊雕像。
在這么寂靜的氛圍中,慕雪鳶和杜公公的腳步聲被擴大了兩倍。
“王妃娘娘,咱家就只能送您到這里了,還得請您自個兒進去見皇上了!倍殴珘旱吐曇粽f道,生怕驚擾了御書房里的皇上似的。
慕雪鳶嘴上說著“好”,心里卻越發(fā)緊張,她還是頭一次跟皇上獨處。常聽人說,伴君如伴虎,如果惹怒了皇上,會不會小命不保呀?
不過既然來了,硬著頭皮也得進去啊。
慕雪鳶只能徑直往里面走,可沒想到御書房那么大,一眼都沒有看到玄真皇帝坐在哪里。
終于,她看到前面有一片珠簾,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書桌旁邊站在一個人。
不對!好像是兩個人,一個坐著,另一個站著。兩人輕聲細語在談?wù)撝裁,似乎還很融洽。
慕雪鳶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御書房里還有別人?慕雪鳶本以為皇上只是獨自召見她而已。
不過多一個人也好,那她就沒有那么不自在了。想到這里,她握了握拳頭,這才小心翼翼地掀起珠簾的一角,走了進去。
突然,一道雄鷹般銳利的目光向她掃射過來,頓時讓她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大膽!誰允許你隨便進來的?!”站在云瀚身邊的男人,厲聲喝道。
慕雪鳶這才看清這個男人的長相,額……,但她很懷疑,這真的是個男人嗎?
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眉如墨畫,唇似桃瓣,身穿一件百蝶穿花大紅袍,頭上戴束發(fā)嵌寶紫金冠。
慕雪鳶還是首次見到一個美得如同女子的男人,突然間就理解了為何古代皇帝有“斷袖”之說。
等等!斷袖……,難不成玄真皇帝對皇后和嬪妃不感興趣,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她剛才走進來時,分明看到這個男人把手臂搭在玄真皇帝的肩膀上,看到她才急忙拿開的。
“對……,對不起!臣妾不知道還有人在這兒,是皇上召臣妾前來的!蹦窖S欠了欠身子說道。
“皇上叫你來的,也要通報了才能進御書房!你一個內(nèi)命婦,連這點禮數(shù)都不知道?”男人又冷冷地質(zhì)問。
她一個穿越過來的人,哪里知曉這么多宮規(guī)禮數(shù)。∧窖S也只能暗暗嘀咕,低著頭等待著皇帝的數(shù)落。
“無礙。墨寒,她不是內(nèi)命婦,是襄王妃!币坏罍厝嵊执判缘穆曇繇懫穑钅窖S感覺到莫名的溫暖。
慕雪鳶這才抬起頭,看到云瀚坐在龍椅上,還是這么俊逸尊貴,眼睛里閃動著琉璃般的光芒,嘴角含著一抹微笑。
“你就是襄王妃?”男子盯著慕雪鳶問道。
“朕來介紹,這位是戶部尚書墨大人,也是朕的得力助手!痹棋珵槊獬窖S的尷尬,連忙說道。
“臣妾給墨大人請安。剛才不小心冒犯了,請多多包涵!蹦窖S落落大方地說道。
“呵呵!談不上冒犯,只要皇上不介意就好!蹦戳嗽棋谎,意味深長地笑道:“云瀚,你似乎對這位女子特別開恩啊。”
墨寒很清楚,如果剛才進來的是別人,云瀚肯定會龍顏大怒,大發(fā)雷霆的。
聽到墨大人直呼玄真皇帝的名字,慕雪鳶大吃一驚,看來這兩人果然關(guān)系匪淺!
“什么這位女子?你要尊稱她為王妃娘娘。襄王妃不僅會醫(yī)術(shù),還會跳舞,是個多才多藝的奇女子!痹棋种匾暷窖S,瞥了一眼墨寒說道。
“王妃確實出類拔萃!蹦粗窖S,淡淡地說了句。
可在慕雪鳶看來,墨寒的話語有點酸,只希望他不要吃醋就好。
“既然皇上要找襄王妃,微臣就先行告退了。”墨寒低頭作揖道。
“好,你退下吧!痹棋h首,目光又投射在慕雪鳶身上了。
等墨寒走出御書房,慕雪鳶才咋舌說道:“皇上,這位墨大人長得可真俊啊。”
“他是生得很清秀,難不成襄王妃看上他了?”云瀚突然冒出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隱約帶著一絲不悅。
皇上這句話可把慕雪鳶嚇壞了,難道皇上還怕她搶了他的“心頭肉”不成?!她慌忙說道:“臣妾不敢!皇上,臣妾對墨大人絕無非分之想!”
“哈哈!朕只是開個玩笑,你是有夫之婦,當然不敢!痹棋粗窖S,覺得這個女子很有趣。
“皇上,不知您找臣妾前來,有何事交代呢?”慕雪鳶有些局促地問道。
“朕聽母后說,你和長樂的感情很好!
“沒錯。臣妾不僅是長樂的皇嫂,也是她的好朋友!
“這就好,你以后可以經(jīng)常進宮探望長樂,她久居深宮,太寂寞了……”云瀚不禁感慨道。
“臣妾明白!
“襄王妃,朕找你來,就想知道你對朕派遣襄王領(lǐng)兵出征鎮(zhèn)壓外敵有何看法?會不會對朕有所埋怨?”云瀚又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皇上多慮了,臣妾豈敢埋怨皇上!蹦窖S想說,臣妾想感謝您還來不及呢。
“朕害得你和襄王兩地相隔,這段時間你一定會很掛念夫君,并擔(dān)心他的安危吧?”
“不會,臣妾反而求之不得呢!蹦窖S不禁掩嘴笑道。
“此話怎講?”云瀚疑惑地望著她。
“臣妾打算跟孟大人學(xué)醫(yī)術(shù),往后可忙著呢,估計沒有時間掛念夫君。何況,我國兵力強盛,臣妾相信襄王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蹦窖S坦然說道。
“這么說你要經(jīng)常出入太醫(yī)署?可是宮里的太醫(yī)署并非閑雜人等輕易出入的地方,特別是婦道人家,更不方便去了。”云瀚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