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瀚這天晚上,依然宿在萬春宮。
晨曦初露,他緩緩睜開眼,卻見慕雪鳶已是一身整齊,妝容精致。他不禁有些訝異,輕聲問道:“鳶兒,你怎的這般早就起身了?可是有何要事需得早早出門?”
“皇后娘娘有令,要我每日卯時前往請安奉茶,自然是要早些準(zhǔn)備的。”慕雪鳶無奈地說道。
云瀚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朕打算和你一起過去,讓皇后廢除這條宮規(guī)。你是貴妃,以后大可不用每日早上都去她那里請安奉茶。”
“這……,這樣不太好吧!蹦窖S眼眸低垂,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猶豫與不安。
“有什么不好!莫非在這里宮里,皇后的權(quán)柄還能凌駕于朕之上?”云瀚緊繃著臉,眉宇間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云瀚立即喊來宮女為他穿戴好服飾,就攜同慕雪鳶一起去到皇后的宮中。
楊皇后正坐于宮中,見到慕雪鳶與云瀚同時出現(xiàn),心中頓時一驚。她急忙起身,走到云瀚面前,盈盈下拜:“臣妾叩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云瀚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問道:“嗯,朕聽聞你要求貴妃每日都要來未央宮請安奉茶?”
“是的,宮規(guī)一向如此。其他嬪妃已經(jīng)于辰時向臣妾請安回去了,臣妾念在慕貴妃要侍奉皇上,才允許她卯時前來!睏罨屎笳Z調(diào)堅定,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莫非有人向您告狀,還要您親自前來說情?”
“皇后多慮了,慕貴妃沒有讓朕來說情。只是朕覺得,宮規(guī)是死的,人是活的。這條規(guī)定不合理,慕貴妃昨夜要侍奉朕已經(jīng)很辛苦了,一大早還要來向皇后敬茶,把朕晾在一邊,難道皇后比朕還尊貴不成?”云瀚抬眸盯著楊皇后質(zhì)問道。
楊皇后連忙欺身向前,低下頭慌忙說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覺是宮規(guī)不可違!”
“那朕就頒一條新的宮規(guī)!慕貴妃侍奉朕的那日,可以不必向皇后問安,還有,取消奉茶的禮儀!痹棋Z氣強(qiáng)硬,不容置疑地說道。
楊皇后聽了皇帝的話,雖然心中不滿,但也不敢直接反駁。她只得強(qiáng)壓下怒火,點頭應(yīng)承道:“陛下所言極是,臣妾定當(dāng)會履行這一條新規(guī)。”
“陛下,皇后娘娘曾下令臣妾每日抄寫宮規(guī)三遍,臣妾以監(jiān)管太醫(yī)署的事務(wù)繁忙為由拒絕了皇后的吩咐,也不知妥不妥當(dāng)?”慕雪鳶趁勢說出楊皇后曾經(jīng)刁難自己的行徑。
“語顏,莫非這就是你母儀天下的做派?你且說說,那本厚重的宮規(guī),字字句句,究竟有多少字?而你竟要求她抄上三遍!這豈不是濫用你的皇后之權(quán),過于嚴(yán)苛?”云瀚得知皇后竟敢為難慕貴妃,心中憤怒如波濤翻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陛下,可是慕貴妃并沒有按臣妾的吩咐去做!她如今可是仗著您對她的寵愛,連本宮這個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了。”楊皇后還試圖為自己爭辯。
“語顏,你需得明白,鳶兒是貴妃,僅次于你的地位。但是她有權(quán)拒絕你一切不合理的要求!如果你今后再敢為難她,就是與朕過不去!”云瀚的聲音冷冽,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楊語顏狠狠地瞪了慕雪鳶一眼,心中對她的恨意又多了幾分,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陛下!臣妾知曉了!睏钫Z顏只好忍下滿腹委屈,垂目說道。
慕雪鳶微微一笑,她太喜歡云瀚為自己撐腰的模樣了,她溫柔地提醒道:“陛下,您該去上早朝了。”
“好,朕午后再去萬春宮找你!痹棋差櫜患盎屎笤趫觯嗣窖S的臉頰說道。
“陛下,你是否雨露均沾比較好?您總不能老是去慕貴妃的寢宮,還有其他三位嬪妃的宮殿也該去串串門吧!睏钫Z顏看不得皇帝獨(dú)寵慕雪鳶,冷不防說了句。
“皇上,今日還是請您到臣妾的宮中用膳,臣妾有些事要和您談。改日隨便你到哪兒去都成!蹦窖S想起了答應(yīng)了齊婕妤的事,急著說道。
“慕貴妃!你怎么能獨(dú)占皇上!”楊語顏又厲聲喝道。
云瀚轉(zhuǎn)頭掃了楊皇后一眼,又對慕雪鳶說道:“鳶兒,你放心,朕除了去你的萬春宮,絕對不會到別處去的!
“陛下……,您怎么可以這樣!”楊語顏氣得發(fā)抖,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陛下,皇后娘娘似乎有些不悅了,這可不是臣妾要獨(dú)占你的啊!蹦窖S微微噘起紅潤的嘴唇,帶著幾分撒嬌與無辜的語氣說道。
云瀚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又對慕雪鳶打趣道:“倘若朕今夜決定去其他嬪妃的宮中歇息,鳶兒會否心生醋意呢?”
他的話,就像是鋒利的箭矢,精準(zhǔn)地射向了皇后楊語顏那早已受傷的心。
楊語顏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她憤怒地捂住胸口,那雙美眸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慕雪鳶。
慕雪鳶卻似乎毫不在意皇后的憤怒,她輕描淡寫地說道:“吃醋又能如何?陛下乃是天下之主,又不是只屬于臣妾一人的!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灑脫與坦然,卻令云瀚對她更為寵愛與重視。
云瀚含情脈脈的望著慕雪鳶說道:“聽著!朕永遠(yuǎn)都是屬于鳶兒一個人的。”
他們完全把楊皇后當(dāng)成了透明人,楊皇后真恨不得沖上去,賞慕雪鳶幾個耳光。奈何有云瀚在場,楊皇后只能將滿腹怨屈深埋于心底。
云瀚去上早朝之后,慕雪鳶又去太醫(yī)署巡邏了一番,才回到自己的萬春宮。
慕雪鳶睡了一個午覺起床,就見春喜向自己走過來,附在她的耳邊說道:“娘娘,門外有位齊婕妤求見,說是有您的邀約,不知您是否給她進(jìn)來?”
慕雪鳶想起了她們昨日的約定,便站起來道:“讓她進(jìn)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