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傾愣了愣,大概是不太懂她為什么這么說。
只是,蘇葉并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
就聽著撕拉一聲,他的里衣已經(jīng)被她扯開。
在這寂靜的森林中,這聲音格外的響。
就看到在他的胸口處一株黑色的藤蔓,從他心口開始四處蔓延,肆意生長,一直延伸到他的后頸處。
因為他發(fā)絲一直披散著,遮住了那黑色的藤蔓。所以才沒有注意。
如今一扯開,便看的格外清晰。
蘇葉只看了一眼,就連忙把他的衣服給攏住了。
跟著,把那大紅色的外袍披到他的身上,連忙退后三步,猶如驚弓之鳥一樣,躲的老遠。
“看你好的差不多了,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蘇葉一掃剛剛那副被這病弱美人驚艷的樣子。
現(xiàn)在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魔鬼一樣,連忙想著躲遠點。
她說完便要走。
可身后那人輕輕的一聲,“恩人!
緩緩倆字落下,蘇葉都沒敢再往前邁,就直挺挺的站在那兒,跟個木樁子一樣。
她不太敢往前走,她怕自己這一雙腿被人給卸了。
夙傾。
《邪帝皇》的男主,書里唯一的主角。
母親是蛇人族最魅惑的圣女,父親是曾經(jīng)稱霸一時強橫的巫族人。
這樣的兩兩結(jié)合,生出了天賦卓絕,俊美驚艷的夙傾。
可惜,他的到來讓母親厭惡,父親嫌棄。
因蛇人族痛惡他身上另外一半的巫族血統(tǒng)。
七歲被斷蛇尾驅(qū)逐出蛇人族。
九歲時被巫族長老種下怨詛,生死不能。
十一歲被無意間帶到人界,卻因為這張讓人倒抽氣驚艷的臉,差點被玩弄輕薄。
十五歲因救下一國皇帝,被封異姓王爺。
如今,十年過去了。
蘇葉知道,再有八年,他將統(tǒng)一七族稱霸萬古大陸。
以兇殘暴虐的手段,工于心計的城府。
他每往前挪動一步,都將帶起血雨腥風與人海枯骨。
這是她筆下的男主,用最驚世艷麗的外表,制造著最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人間煉獄。
夙傾因為自小經(jīng)歷,什么真善美,什么禮義廉恥,那他媽的是些什么玩意兒?
只有一顆崩壞的黑心,只是這心藏在了這驚艷的皮囊之下。
當年他統(tǒng)一七族,用屠戮的手段,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子民仍舊推崇他。
仍舊覺得只有最強者,才能統(tǒng)領(lǐng)他們走上巔峰。
她不想跟自己寫的這玩意兒相遇,蘇葉想走,但,她不敢。
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懂夙傾了。
救命恩人?
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他說有的時候才會有。
她要是惹了他,這恩人的身份說沒也就沒了。
那砍一個不是恩人的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
正想著的時候,那位人已經(jīng)靠了過來。
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修長的手,一下一下揉捻著她的衣服。
夙傾低垂著眼眸,一靠近,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那股香氣。
嗯,好香。
他的唇淺淺勾起弧度
“恩人不打算告訴我姓名嗎?”
蘇葉背對著他,強撐著一口氣。
“這,這個不重要。天,天色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
她說話越來越結(jié)巴。
夙傾眉頭輕輕一挑,離的近,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她的變化。
剛剛還一副盯著他移不開眼的樣子,怎么突然變了成了這幅躲避不及的樣兒?
他笑意越來越深,伸手拉著她的衣袍稍稍用力了些
“奧?是嗎?”
隨著他的笑,那眼角的血紅的曼珠沙華愈發(fā)的惑人。
半響,她干巴巴應了一聲
“嗯!”
他拉著她的袖子,往蘇葉的身邊邁了一步,倆人挨的越發(fā)的近。
夙傾高她很多,她連他的下巴處都達不到。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視線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從蘇葉的臉上掃過。
蘇葉扭頭,看他一眼。
然后慢吞吞伸手,把自己的袖子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給抽出來。
生怕自己用勁兒大了把他給傷著了。
她努力讓自己的臉上維持著笑容。
“天色不早了,真的要走了。”
這句話,她說了三遍。
可沒聽到他應聲,她不敢走。
他站在那兒,也不說話。
只是那眼皮一顫,輕輕一抬,用那雙鳳眸掃過她的臉頰。
就那視線,那模樣,搞的她好像要拋棄了他一樣。
蘇葉開始有些后悔把他寫的這么好看了。
這實在是太容易讓人降低防備。
好一會兒,聽到他慢幽幽一句
“怎么不走?”
蘇葉一聽他說話,連忙回答
“這就走!
說著,連忙朝著東邊跑去。
好像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著她一樣。
森林正中央,只余下一個病弱的男人站在這昏暗的天色下,俊美的模樣,卻是那樣病弱,好像一不留神就要被這黑暗吞噬掉了。
許久之后,男人輕笑出了聲。
那一笑,更加搖曳驚艷。
蘇葉走后沒多久。
便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個黑影。
“屬下來遲,請門主贖罪!”
聲音整齊,話音落之后,便再沒了動靜。
全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極了那位主兒。
好半響,就聽到夙傾喉嚨滾動,竟是笑出了聲。
一個個更是嚇得深吸一口氣,再沒敢有動靜。
好半響,聽著夙傾緩緩開口一句,“我有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