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御王府,楚昭裕又轉(zhuǎn)而來到長平侯府。
“譽兒!
一聽到他的聲音,楚子譽就沒來由引起一陣惡寒,冷聲道:“你來此做甚?”
楚昭裕自顧自來到榻前,幽幽道:“來看看我的孫兒!
想來他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如今也是有孫子和孫女的人了。
而且他的兒子還將是未來的帝王。
想到此,他心中便十分熨帖。
楚子譽哪里會讓他觸碰自己的兒子,直接大跨步上前擋住他:“走開!你不配碰他!”
楚昭裕聞言,臉色一沉,眸中閃過一絲陰鷙:“譽兒,你都被幽禁了這么久,身上傲氣竟還這般重?”
楚子譽挺直脊梁,冷笑一聲:“傲氣?這只是我為人的底線,你殺我父親和母親,我與你只有血海深仇,所以,我又豈會容你這種人觸碰我的兒子?!”
楚昭裕被楚子譽的話激得怒火中燒,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打開楚子譽,但楚子譽早有準備,他身體一側(cè),便巧妙地躲了過去。
他惱羞成怒道:“背祖忘宗的孽子,連自己老子都不認,果然畜生不如!”
說到此,連帶著方才在蕭君安那里受的氣也一并躥出來。
他奈何不了蕭君安,還奈何不了這孽子嗎?
想到此,他再次猛地出掌,他武功本就極高,影子殺手出身的人,武功又怎會弱,只兩個回合,便輕松制服住楚子譽,然后再次揮掌,狠狠地朝他臉上扇去。
楚子譽根本就躲不過,索性挺著胸膛受下。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房間。
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來,但楚子譽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他目光銳利地瞪著楚昭裕,一字一句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否則早晚一日我會親手了結(jié)你!”
楚昭裕再次抬手打去,楚子譽持匕首去刺他,可下一刻,他便緊急收了回來,大喊一聲:“楚昭裕!”
這個人渣竟再次故技重施,一把拎起了幼小的楚多羨。
“你到底要做什么?”望著他手中的楚多羨,楚子譽真是要瘋了,“你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要認我?還是和以前那般老死不相往來不好嗎?你從未善待我,三番四次要殺我,為什么?到底為什么?”
他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偏執(zhí)瘋狂的父親?
楚昭裕陰鷙出聲:“殺你?老子從未想過要殺你!你兩次進大理寺都非老子本意!”
當然,若哪日這個畜生真擋了他的道兒,非殺不可,那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但如今并沒有啊,他還是他的兒子啊。
他繼承了他全部的血統(tǒng),和他幾乎無二啊。
“你是我的兒子!我想聽你喚我一聲父親。∥蚁胛覀冋驹谝粭l陣線上。∥蚁胱屛覀兏复茸有。∵有你的兒子,我的孫子,你看看他,他和咱倆長得一模一樣,這就是血脈的相承。∥覀儽驹摼褪怯H密無間的一見人。
蕭君安不認他,他奈何不得,但這個孽子休想逃脫他的掌控!
“夠了!”楚子譽覺得惡心,“你我乃截然不同的人,縱使有那么一絲相同的血脈,但那也什么都改變不了!”
“哈哈哈!你終于承認你乃我的血脈了,你是我的兒子,你的命、你的血、你的一切都乃我賦予的,這一點,蒼海滄田,永不磨滅!”楚昭裕眼中閃爍著瘋狂而偏執(zhí)的光芒,他緊握著楚多羨的小手,仿佛那是他掌控一切的籌碼,他看向楚子譽,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聲音低沉又陰森,“譽兒,不要再冥頑不靈了,只要你乖乖臣服于我,我會好好彌補你!”
“彌補?”楚子譽也哈哈一笑,“可我所有的苦難全拜你所賜,如今你卻還要打著傷害我的名義來彌補我?”
他臉色蒼白,望著楚昭裕手中的楚多羨,眸中閃過一絲絕望。
他害的他妻子如今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害的他妹妹發(fā)配燕州受盡苦楚,害的他弟弟有家不能回,如今就是連他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這個人渣真的什么都能做出來!
看著楚子譽的絕望,楚昭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譽兒,看到了嗎?這是你的孩子,你的血脈,他那么可愛,那么無辜,難道你真的要讓他因為你的固執(zhí)而受到傷害嗎?還不快快臣服于為父?”
他的話充滿戲謔卻又嗜血,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割在楚子譽心中。
就在這時,楚多羨突然哭了起來,那稚嫩的童聲立刻打開了楚子譽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猛地跪下磕頭道:“父親......我答應(yīng)您......日后我會尊重您......會竭盡所能修補咱們父子之間的裂痕......把羨兒還給我吧?”
楚昭裕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他卻身形往后一移,非但未將楚多羨還給他,反而抱緊在自己懷中,幽幽道:“還給你,那為父還能拿什么牽制于你?”
隨后,他扔給他一份名單:“將上面這些人一一除去,我會考慮把羨兒還給你!”
語罷,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溶溶月色中。
楚子譽緊緊地握著那份名單,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望著楚昭裕消失的方向,他眼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