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府衙內(nèi)院,蕭寒野端坐椅子上,臉陰沉的不像話。
若不是楚南月堅(jiān)持要自證清白,他早就砍了那名女子和鐵木二人。
方才在山上,他就想連那些女人和土匪都一塊趕盡殺絕的。
總之,關(guān)于他的王妃失身于他人一事決不可外泄。
他做綠頭龜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兒!
但楚南月告訴他,她并沒有失身,這讓他如何不狂喜?
可現(xiàn)下貌似又反轉(zhuǎn)了,使得他原本一顆就不確定的心再次懸浮起來......
花和尚說,鐵木是楚南月男人......
眼前新娘妝的女人也說,楚南月委身于土匪......
尤其,鐵木此刻急于此地?zé)o銀三百兩:“三夫人,昨夜那般危急情況之下,姑娘都不放棄你,特意拜托在下前去救你,你就是這般回報(bào)姑娘的?姑娘......并未委身于在下!”
他口中的三夫人就是眼前這位,昨夜被迫嫁給花和尚的新娘,她看著面紅耳赤的鐵木輕笑一聲:“鐵木, 你對二當(dāng)家那般忠心耿耿,怎么一夜間就突然背叛了二當(dāng)家?”
鐵木回:“因?yàn)?.....”他撓了撓腦袋,也沒因?yàn)槌鍪裁磥,最后惱羞成怒道,“老子為什么要告訴你?你這個忘恩負(fù)義之徒!”
新娘唇角的笑意更大,她得意道:“還能因?yàn)槭裁?不就因(yàn)槟闼搜嗤蹂,所以甘愿為人家?qū)使,不惜背叛自己昔日的主子!”
語罷,她狠狠望向楚南月。
昨夜若無她的憑空出現(xiàn),她又怎會被花和尚那般殘忍對待?
原本花和尚是很喜歡她的。
否則又怎會選她當(dāng)了新娘?
可見了楚南月一切就都變了。
花和尚對她是又罵又打。
他用著最難聽的惡語辱罵她。
他用著殘忍的非人手段折辱她。
她招她、惹她了嗎?
憑什么她無事人一般,在隔壁被鐵木溫情對待,而她卻要在這邊慘遭地獄的痛楚?
憑什么完后,鐵木恨不得將一整顆心捧給她,而她卻要被花和尚一腳踢下床榻?
還有這個嗜血的燕王,長得那般豐神俊朗,可為什么這樣一個天神人物也甘愿為了楚南月做綠頭龜?
綠頭龜,哦,不,燕王聽不得她這般孟浪之語,直接擺手道:“膽敢污蔑燕王妃,拉下去喂狗!”
新娘見冷九朝她大跨步走來,立刻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燕王爺,燕王妃就是與鐵木行了夫妻之實(shí)啊,這個洞內(nèi)的土匪全部都知道的,您不能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民女殺了,您這樣做就是在欲蓋彌彰,包庇燕王妃!”
“啪啪啪!”突然,屋內(nèi)響起一陣清脆的鼓掌聲。
楚南月抬手制止冷九,她笑著對新娘道:“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何這般針對本王妃?按理來說,是我救了你,你不知感恩便罷了,反而給我上演了一場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真是給我上了一課!”
語罷,她幽幽笑了一會兒,隨即望向蕭寒野。
蕭寒野瞇了瞇眸子,便擺手讓冷九下去了,瞅著楚南月那過于祥和的臉,他緊抿薄唇。
他知道這里面一定另有隱情,否則,楚南月絕不會是這般神情。
但他卻始終忐忑不安......
帶著這份揪心,他不由動了動身子,卻是怎么都坐不安穩(wěn),他真想再次問楚南月一句,是否清白?只要她回答是,那么他就相信她......
可現(xiàn)下已到了這個階段,楚南月是一定要自證清白,堵住悠悠之口的......
而且,他也想知道事實(shí)......
雖然無論事實(shí)是什么,都改變不了他對楚南月的心意,但他卻固執(zhí)的想要知道......
這大概是他愛楚南月的唯一一絲倔強(qiáng)吧......
新娘俯首道:“燕王妃說笑了,并非民女不知感恩,而是民女說得都是事實(shí),不忍燕王爺被您背叛不知罷了。”
言語中,她特意討好望向燕王,可惜的是,燕王一直目光沉沉注視著楚南月。
楚南月幽幽一笑:“事實(shí)?你親眼所見?”
新娘回道:“鐵木情不能自已抱著您回屋,大家都有目共睹。”
“哦!”楚南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問道,“那屋內(nèi)的情形,姑娘可又有看到?”
新娘故意大聲回道:“我聽見了從你們屋內(nèi)發(fā)出的靡靡之音!
楚南月笑著回:“那就是說,屋內(nèi)的情形,姑娘并未看到了?”
新娘脫口而出:“沒看到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能金蟬脫殼?”
楚南月挑眉回道:“金蟬脫殼?本王妃確實(shí)有這個本事!”
言語中,她望向門口,見并未有動靜,于是,她繼續(xù)道:“而且,本王妃的本事不止于此,單是我的體質(zhì)便是百毒不侵,一粒媚兒而已,不將計(jì)就計(jì),我又怎敢前去匪窩滾一圈?”
聞此,鐵木疑惑望向她。
新娘也嘲諷道:“燕王妃快別說笑了,您又不是西域人,又豈會百毒不侵?昨夜您情不能自已攬著鐵木進(jìn)屋時,大家可都看著呢!
燕王臉色又是瞬間沉下,眼里殺意濃濃:“不必再對峙,全部拉下去喂狗!”
楚南月制止道:“王爺稍安勿躁,都到了現(xiàn)在,不差這一會兒的,另外,請您派人從娘娘......二當(dāng)家處取來昨夜她給我和鐵大哥喂下去的媚兒!
很快,二當(dāng)家便親自送藥來了,卻是鼻青臉腫來的,是蕭寒野親自打的,他原本想直接一掌拍死他的,但他已成為他的人,加之還有用,便也只能先痛打一頓了。
大當(dāng)家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二當(dāng)家,滿目心疼,他甚至還暗戳戳掃了一眼蕭寒野,但也只是敢掃一眼。
打又打不過,現(xiàn)在又認(rèn)了人家當(dāng)主子,充了人家的北林軍,能怎么辦?
待會下去后,給好好上藥去唄。
而且上藥的時候還能吃點(diǎn)兒豆腐,想到這,他眉眼一亮,這么說還得感謝燕王了。
所以,看著二當(dāng)家將藥呈給楚南月后,他便趕緊俯首,然后摟著他寶貝二當(dāng)家的腰離去,全然不顧他人詫異的目光。
楚南月嘴角抽動將藥塞入自己口中,然后便直直看向新娘。
等了半晌,見楚南月還一副鎮(zhèn)定自若之貌,新娘著急道:“假的,定是假的......”
楚南月笑了:“不如你也嘗嘗。”語罷,便以雷霆之速也塞入她口中一粒。
新娘開始鎮(zhèn)定的很,但很快,她便不淡定了,看著滿殿的男人,她都想撲過去......
但帶著最后的一絲理智,她朝著燕王奔了過去......
整個屋內(nèi),他長得最帥、身份最高貴,她要成為他的女人,成為尊貴的燕王妃,然后讓那些曾經(jīng)辱她、羞她、傷她之人都跪在她的腳下匍匐顫抖!
楚南月望著朝蕭寒野撲去的新娘,趕緊一把拉住她,然后塞入她口中解藥,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你要陷害我呢,原來是瞧上了我家王爺啊!
隨后,她一臉幽怨望向她家王爺:“王爺,您瞧瞧,原來始作俑者還是您啊?!”
這貨真是勾人不自知,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便給她招來倆情敵。
蕭寒野欲哭無淚,他才是受害者,特么楚南月還倒打一耙,他有口難言,憋屈的很......
這時已清醒的新娘惱羞成怒道:“燕王妃,你竟敢這般對我?”
楚南月冷冷道:“你都敢陷害我,我又如何不敢?還有啊,你昨夜才做人家的新娘,今日又勾引王爺,不覺得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丑陋嗎?”
新娘被楚南月忿得啞口無言,但她很快便再次道:“呵,燕王妃休要轉(zhuǎn)移注意力,這又能說明什么?即便你真的百毒不侵,鐵木又沒有,他在藥物的作用下,起了方才與我一般控制不住的念想,他想要占有你,你區(qū)區(qū)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楚南月笑了:“我可不弱......”
話沒說完,就猛地一把拉過她的小細(xì)胳膊,給她來了一個華麗的過肩摔,摔得新娘是七葷八素,疼得不要不要的......
蕭寒野此時眸子終于煥起一絲亮光來,是啊,那般清醒狀態(tài)下,他的阿月又怎還會委身于與他差之千里的鐵木?
鐵木也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姑娘......那昨夜......”
昨夜,他身下的人確實(shí)是楚南月啊......
楚南月看了一眼蕭寒野,才正視鐵木道:“鐵大哥,昨夜的人真的不是我,鐵大哥難道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嗎?你仔細(xì)回想一下那人的臉或者她身上有什么顯著的特征來?”
鐵木怔住,他望著楚南月的臉認(rèn)真回想起來......
見此,蕭寒野大手一撈直接將楚南月?lián)浦辽砼,勞什子回味就回味,望著他阿月回味是幾個意思?
“嗚嗚,好痛啊,燕王妃你竟敢當(dāng)眾毆打......”爬了半天也沒能爬起來的新娘哀嚎道。
“閉嘴!”楚南月冷言呵斥。
可千萬別打斷人家鐵木的首次回味。
這邊過了好是半天,鐵木才緩緩開口:“我只記得她......胸前有一顆......紅色的痣......尤為妖艷......”
說完,他便深深埋下了頭......
他躁得慌......
這邊,蕭寒野卻是高傲地挺直了身子,他阿月胸前并無紅色痣的,他就說嘛,他堂堂一個王爺怎么會是綠頭龜?
尤其當(dāng)望見鐵木對著江炎領(lǐng)進(jìn)來的一女孩四目對上時:“......是你?!”
他更是摟著他的王妃好不得意道:“燕王妃何等尊貴之人,不惜親涉匪窩拯救人質(zhì),卻是被人如此羞辱?敢在本王面前叫囂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冷九,將這個下賤女人給本王杖斃!”
末了,又幽幽加了倆字:“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