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楚南月都聽到了異常,她陡然睜開雙眸。
“發(fā)生了何事?”
這是她的眼語。
蕭寒野卻是看懂了,而且也不再逗她,起身回道:“王妃家里闖進來幾只老鼠,已處置干凈了!
楚南月又眨巴眼睛:“那還不解開我?”
蕭寒野迷之自信回:“我又不是神仙,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楚南月瞪他:“猜謎有意思?關鍵還猜不對,快解開我!”
她眼珠子靈巧轱轆到自己身體。
蕭寒野這次猜對了,但他突然有些不忍道:“......解穴有些疼的,我怕你受不住!
他最見不了楚南月哭哭啼啼的樣子。
然下一刻便被打臉:“那也沒見你手下留情啊,不是強取豪奪就是辣手摧花,就問問你,那時你咋不想著老娘我受不受得住?!”
雖然不知道原話,但大致也能猜出楚南月在控訴他曾對她強取豪奪一事,蕭寒野眼神閃爍一下:“呃......是我關心則亂,其實也沒那么疼,你稍作忍耐!
“!”
剎那間的痛感還是使得楚南月不禁出聲,就像是被馬蜂蟄了一般,確實痛得緊。
但又有著本質的區(qū)別,疼痛須臾后便就是自由和舒暢。
所以,她沒好氣白了某人一眼:“就這?不及你殘酷之萬分之一!”
蕭寒野自知從前理虧,所以只訕笑一聲。
“姐姐,你沒事吧?”
聽到楚南月屋內(nèi)傳來的驚叫聲,聞聲出屋的蘇洵趕緊跑過來詢問道。
因著擔心姐姐,他顧不上繁文縟節(jié),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卻是被不知何時現(xiàn)身的絲竹伸手攔住。
“洵公子,王妃并無礙!”
絲竹是燕王賞給姐姐的暗衛(wèi),既然她說無礙,那定是無礙,蘇洵點頭便打算去看看大哥。
恰巧大哥和大嫂也出了門。
“阿洵,你姐姐無事吧?”
望著院落中被燕王府侍衛(wèi)押解的一眾黑衣人,而他們楚家人也都出來了,唯獨不見妹妹,楚子譽焦急道。
聽到門外傳來大哥關切的聲音,楚南月心里咯噔一下:“王爺......我出去看看,你待在屋內(nèi)別出去!
哪知蕭寒野是個陽奉陰違的,面上信誓旦旦點了頭,卻是緊隨在她之后一同出了門。
對上大哥那深邃的眼神,楚南月訕笑一聲:“咳......你們也都被驚醒了,王爺也是剛來而已,是吧?”
白日里才被大哥、大嫂溫言勸告,晚上又被發(fā)現(xiàn)同處一室,楚南月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關鍵,她比竇娥還冤。
蕭寒野被迫營業(yè),極其不走心道:“本王聽到動靜,便立刻趕來探視王妃!”
語罷,他便瞬間恢復成平素一貫的冷厲,看了江炎一眼。
江炎立刻領會,對著院落中被侍衛(wèi)押著的其中一名黑衣人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楚家眾人也立刻一臉肅然的望向黑衣人。
黑衣人昂首挺胸,一臉的視死如歸。
蕭寒野嗤笑一聲,隨意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別有深意道:“阿洵!”
江炎心神領會,立刻將手中的長劍交到蘇洵手中。
蘇洵望著手中開刃的利劍,微怔片刻,便目光凜然地抬腳走向黑衣人:“說!”
黑衣人自然不把他這毛頭小子放在眼里,甚至眼神中還帶著赤裸裸的蔑視。
蘇洵暗咬后牙槽,隨即手起刀落,黑衣人的胳膊便被削掉。
楚子譽起身擋住蘇汐:“汐兒,先回屋!”
蘇汐本就不是柔弱女子,她非但沒走,反而拉住他的手,堅定道:“遇事咱們一家人就要一起擔著。”
楚南月雖是柔弱女子,奈何來這異世的大半年里,見了太多殺戮,所以,早已見怪不怪,而且,從方才弟弟眼神發(fā)狠之際,狗男人便已一胳膊攬她入懷。
她緩緩勾起唇角,狗男人雖狗,但在護著她這件事上,卻也一直都是不遺余力的。
此時黑衣人哪里還有半分方才的傲慢,抱著斷臂嗷嗷大叫:“你這個小雜種,狗娘養(yǎng)的小雜種......”
蘇洵看了燕王一眼,見他目光淡然,絲毫未有插手之意,他心下了然。
燕王有意歷練他。
其實,從方才燕王開口喚蘇洵那刻,楚子譽和楚南月便已知他意,所以,二人均心照不宣地退避三舍。
寒光乍現(xiàn),方才還罵罵咧咧的黑衣人便頭身分離。
蘇洵走到下一個黑衣人面前:“你說!”
這個黑衣人親眼見證了同伙的慘狀,立刻“噗通”一聲跪地道:“有人出銀子雇我們索你的命,我真的不知道是誰?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收錢辦事,絕不打聽主家消息!
“我?”蘇洵微愣,旋即便了然于心。
他的仇人只有丞相沈荃。
但他還是試探問道:“主家還說過什么?”
其他黑衣人也紛紛跪地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們?nèi)糁獣阅銈兊母舯诰谷蛔≈煌鯛敚蛩牢覀円膊桓医舆@單生意!”
蘇洵得意道:“這是我的姐夫,北蕭國戰(zhàn)神王爺,燕王!
今夜若不是燕王府的侍衛(wèi),他們楚家興許會被燒成一鍋黑炭呢。
他望向燕王的目光充滿感激和崇拜。
黑衣人一聽戰(zhàn)神二字,瞬間一個個嚇得癱瘓在地,我滴個乖乖啊,怪不得剛貓到墻角,火折子尚且都未取出,就被人秒控制住。
這就是實力的懸殊!
一個個竟開始指責起主家來。
“狗屁主家啊,他是哪只眼睛瞧見咱們這一群小嘍啰竟能抗衡燕王爺?我看他分明是想要我們的命。
“不行,一定要將他揪出來!
“對了,我想起一條重要消息來,當時,我聽接頭人說,他們主子說了,定要讓小雜種一命償一命!”
此時哪里還有不懂,除了沈荃還能是何人?
雖然蘇洵這次是易容而歸,但也不過掩耳盜鈴罷了。
但他現(xiàn)在的身份畢竟是鎮(zhèn)遠侯的義子,蘇洵,所以沈荃也不能堂而皇之前來捉拿,所以,便用起下三濫手段來。
同理,他也摸準了楚家定然也不敢將此事公然挑到明面上來,所以,才敢肆無忌憚派殺手來。
蘇洵眸光一冷:“沈荃!”
隨后他轉身對大哥和姐姐道:“我不能再住在這里連累大哥和姐姐了,天亮之后,我便當著眾人的面搬離楚家!
楚南月扶額,弟弟還是那個弟弟,可隨時為家人插兩刀的好大弟啊。
楚子譽也不贊成,一味的躲閃并非良策,何況,此事香香已付出生命的代價,早已是一命償一命,今夜,沈荃再次動手,便不能輕易饒過他。
正當他打算派杜飛和絲竹二人連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時,蕭寒野卻先一步挑眉道。
“阿洵,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