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騎馬,二人很快便到達(dá)房源處。
楚南月有心買便宜的院子,所以處處查看的很細(xì)致,問的也很詳細(xì),畢竟兩千兩銀子呢。
雖說不盡人意,舊了點,破了點,但好歹算是有房一族了。
日后住進來再一點點修繕吧。
但當(dāng)被蘇汐拉著來到四千兩那個院子時,她一下就被震驚了。
好似一座宮殿似的建筑,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熠熠的光芒,明明無比奢華的一批,但它古色古香的格調(diào),卻讓人感覺到更多的是它的藝術(shù)氣息,絲毫不覺得張揚,反而油然而生出一種莊重之感。
想來它的主人是一位品味極其高的富有書香之氣的優(yōu)雅人士。
院子里有一處涼亭,里面那大大的石桌容納十人吃飯都沒有問題,他們家人多,再合適不過。
夏日來個燒烤,冬日涮個火鍋,簡直就是為她家量身定做。
更讓她眼前一亮的是,涼亭旁邊還有一棵粗壯的海棠樹,雖說已過了海棠花開的季節(jié),但懸掛在其下的一方秋千起到神來之筆。
她閑來無事時,可以窩在上面靜靜地享受生活。
秋千的對面是一塊空置的地方,望著滯留在原地的各色兵器置物架,楚南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該院的主子拿來練武用的教練場,而其不是文人而是一位武人。
如此看來,一個舞刀弄棒的武人有如此品位更是難得。
弄得楚南月都想拜見拜見了。
般般入畫,絲絲入味,總之這院子,就沒有她不滿意的地方。
這樣的院子才配得上她跨越千年而來。
她此刻就如蘇汐所言,不就差兩千兩而已!
她細(xì)細(xì)盤算一番,雖說買完這院子要花去四千兩,再加上前幾日她買的馬車花去五百兩,她手里也就只剩下不到一千兩了。
但是,好在古代沒有物業(yè)費、取暖費這一說,所以她不用擔(dān)心后續(xù)的開銷。
而且,現(xiàn)在有了香香這個熟門熟路的高級代理,她每個月進賬在原來二百兩的基礎(chǔ)上又多了一百兩銀子,日后還會更多。
所以,生活足夠。
定了,就要這院子了。
牙行的人見楚南月滿臉的歡愉,也跟著一臉的羨慕道:“姑娘這運氣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這院子的格局和裝潢若不是原主人不懂行情,哪里能賣到這個價錢,按照市場價值,是要值萬兩的!”
“里面的家具都是上好的檀香木的,這些原主人都來不及帶走,姑娘可真是撿了大便宜了!”
蘇汐雖不懂行情,卻是懂得好壞,這院子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一桌一角皆是上乘中的上乘。
比她們鎮(zhèn)遠(yuǎn)侯府還要上乘。
料來原主人是個暴發(fā)戶,還是個冤大鬼。
楚南月滿臉警惕:“那這院子不會有什么貓膩吧?”
“比如一房二賣?產(chǎn)權(quán)......就是房契有沒有被抵押之類的?再者原主人得罪了人,現(xiàn)在跑路,后續(xù)會不會有債主誤找我們尋仇啊......”
楚南月一股腦說出各種擔(dān)憂來。
就沖她穿越到落魄閨閣這一事上來說,她都不認(rèn)為她會踩到狗屎運。
狗屎才差不多!
“姑娘放心,我們曾受過鎮(zhèn)遠(yuǎn)侯的恩惠,您說的這些情況絕不會存在!”牙行的人立刻回道。
蘇汐點頭:“楚姑娘放心,我為你推薦的房子我定會負(fù)責(zé)到底的,再者,日后我可是要經(jīng)常攜弟弟前來叨擾你的,放心好了!”
楚南月望著蘇汐一臉的誠懇,不再多想,直接拍案定了,并定于明日搬家。
明日是十一月初二,意義非凡。
加之明日是周末,她今晚去翰墨學(xué)院接弟弟回家。
明日,她們楚家人一個都不能少!
誰知,她不僅接來弟弟,還接出一個蹭飯的少年,好在少年不白蹭飯,他不但會騎馬還會駕馬車,幫她將寄存在鎮(zhèn)遠(yuǎn)侯府的馬車給她駕回了貧民巷的胡同口。
楚子洵卸下馬車,牽著馬兒回了楚家院里。
馬車丟了沒關(guān)系,馬兒可不能丟。
他喜歡的緊,大抵沒有男孩子不喜歡馬兒的吧?
他現(xiàn)在看姐姐的目光如同他望大哥的一模一樣,滿是敬重。
他先是回楚家院里恭敬拜見了大哥,詳細(xì)說了這十日在翰墨學(xué)院的所學(xué)所見。
然后就迫不及待拉著啃食雞腿的秦柯牽著馬兒出去了。
他是他們楚家撐門面的男人,騎馬駕車這些事兒他必須得會。
秦柯大大咧咧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抱怨道:“我還沒吃夠咱姐做的雞腿呢!”
“不教會我騎馬,我讓我姐攆人!”楚子洵一邊拉著他跑,一會惡狠狠要挾道。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至于把馬兒費力卸下來?”楚南月望著弟弟火急火燎的背影嗔笑道。
楚子譽聞言俊顏滿是笑意。
十日不見,沒了生活脅迫的弟弟似比從前多了一份稚嫩。
曾經(jīng)的他也是鮮衣少年怒馬郎,只可惜后來腿斷了,為了生活棄武從了文,沒日沒夜的讀書作畫......
如今看到弟弟這般活得恣意從容,一點點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價值是真好。
妹妹也是真好,每日都這般開開心心的。
翌日,天空剛泛出一點魚肚白的時候,楚南月就在院落中敲鑼打鼓起來:“搬家了,搬家了,大家都快起床!”
小桃第一個出門響應(yīng):“姑娘,這事您怎么連奴婢也瞞著了?昨日下午定的?”
她就昨日下午沒陪著她家姑娘出門,誰知她家姑娘就悄不聲息把這件大事干了。
她感覺錯失一個億。
楚南月輕挑秀眉,一臉的神秘:“麻利干活兒,待會兒亮瞎你的眼!”隨后,她望著院中慢慢齊聚一堂的目瞪口呆的眾人,勾了勾唇。
“大家只帶上自己的衣物、被褥和鍋碗瓢勺即可,新房是拎包入!”
“阿月,搬去哪里?”楚子譽一頭霧水。
“到了,大哥自然知曉!”楚南月賣個關(guān)司。
“大哥,咱聽姐姐的安排,我?guī)湍帐澳墓P墨紙硯、書和畫去!背愉惨荒樸卤。
他姐姐明明說等這邊房子到期才去翰墨學(xué)院附近租房子的,怎滴這么快?平平損失兩個月房租和他一個月的住宿費和伙食費。
但他無條件服從和配合姐姐,所以他什么都未說。
就在大家收拾差不多,開始往胡同門口的馬車上搬行李之際,一壯碩的身體出現(xiàn)在他們門口,淚水漣漣看著楚子譽。
嚇得小桃第一個彈跳起:“......胖丫丫你又要做什么?我們?nèi)硕?.....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