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shí)蠻不講理的。”
“我和她是中午認(rèn)識的,她說我很可愛,說喜歡我!
“我當(dāng)時還以為這只是女孩子之間的稱贊!
“可當(dāng)天晚上,我就明白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桃夭夭沉默下來,湍急的河水沖刷著兩岸河沙,發(fā)出一種令人舒適的噪音。
她默默回憶著自己半被誘導(dǎo),半被強(qiáng)迫的那一晚,好一會兒后,桃夭夭才繼續(xù)說道:
“后來她為我做了很多!
“她幫我教訓(xùn)了那些合起伙來排擠我的女生!
“她送了我很多的禮物,給了我很多的錢,讓我的生活一下子從爛泥飛向了云端!
“她把我從地獄里拽了出來!
“所以我什么都會愿意為她做的...”
桃夭夭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蓋棺定論般的不可置疑感。
“哦!
“對了!”
桃夭夭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一樣。
她扭頭看向一直沒有插話的林余,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語氣輕快的說道:
“我想你應(yīng)該會理解我的吧?”
“就像你和唐蔓蔓一樣,許茗謠她就是我的林余!
“唐蔓蔓會愿意為了林余付出她的一切...”
“別他媽放屁了!
一直默默聽到現(xiàn)在的林余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冷的像眼前這條長河里的河水。
桃夭夭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終于扭頭看向她,撒著層月光的黑眸格外冰冷。
“我可不會把自己的女人當(dāng)作一個工具推出去。”
桃夭夭愣了一瞬,旋即,她眼睛里才剛剛亮起的光便很快的暗淡下去。
她默默的正回頭,看著自己腳下濕掉的鞋子,輕聲說道:
“對不起!
林余毫不留情的撕掉了桃夭夭披在自己身上的遮羞布。
桃夭夭知道,自己和許茗謠之間的感情談不上愛。
自己依賴于她的金錢和地位,感激她曾經(jīng)對自己算不上溫柔的幫助。
至于被強(qiáng)行扭曲的性取向,相比起無所謂,桃夭夭心里更多的是麻木。
身體上的反應(yīng)是無法避免的。
就好像是一個你聽到了一個很低俗的爛笑話,盡管你并不覺得它很好笑,甚至有些厭煩這個笑話的低俗。
但你也依舊會因?yàn)樗傻牟贾门c反轉(zhuǎn),而生理性的被逗笑出來。
自己一直在聽著這樣的爛笑話。
覺得它好不好笑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反正自己笑出來了。
就這樣吧。
至于許茗謠呢?
她或許也很依賴自己,畢竟自己是她幾乎一直帶在身邊的禁臠,開心了她會和自己分享,生氣了她會拿自己發(fā)泄...
可在她心中,幾乎全是那個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
這么多年了。
她有把自己放進(jìn)去過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嗎?
桃夭夭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與許茗謠之間的感情不是愛情。
而是一種畸形而扭曲的復(fù)雜情感。
這個殘酷的事實(shí)就像是一塊裝滿燒炭的火盆,桃夭夭哪怕不去觸碰它,甚至不去面對它,但依然逃不過它散發(fā)出來的溫度。
桃夭夭不想面對它,所以她拿起一塊精美的爐蓋扣上這鍋炙人的熱炭。
但就在剛剛,林余毫不留情的把它拿走了。
因?yàn)槟欠輴矍槭撬c唐蔓蔓的。
自己和許茗謠并沒有...
...
“說說吧!
林余轉(zhuǎn)回頭,深吸一口氣,繼續(xù)看著不遠(yuǎn)處飄著月光的長河,冷聲說道:
“那些我們之間經(jīng)歷過的事情,有多少是你們刻意安排的!
桃夭夭眨了眨眼睛,簡單回憶一番后,她給出了一個大致的答案。
“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吧!
說到這兒,桃夭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那些事情多半都不是我謀劃出來的。”
“可能是我們之間真的很有緣分吧。”
桃夭夭這番發(fā)自肺腑的真心話險些讓林余炸毛。
你少他喵的給我提緣分命運(yùn)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和它犯沖!
“那今天的事情呢?”
林余扭頭盯著桃夭夭的眼睛,不給她任何說謊的機(jī)會。
“是意外還是你刻意安排的?”
桃夭夭神色猶豫,稍稍的停頓后,她開口將實(shí)情說出。
“今天的事情是意外!
“我也沒想到胡浩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一切都還在可控范圍內(nèi)!
“在S市,只要我說出我和許茗謠的關(guān)系,那些人會立馬倒戈,站在我這邊!
聽到這番話,林余突然想起來在落水前桃夭夭的那句話。
這樣看來,桃夭夭好像真的沒被胡浩怎么樣。
“呵!
林余突然嗤笑出聲。
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還想這些事情干嘛?
看著桃夭夭在月色下的唯美臉龐,林余默默的將一件件事相互加減,以此來判斷出自己要以什么樣的方式來報復(fù)她和那個該死的死女人。
一幕幕的往日景象如幻燈片般在林余的腦海中閃過。
當(dāng)時的感觸順著回憶跨越時間,一波接著一波不斷的沖擊在林余心底那本就是空中樓閣的恨意上。
漸漸的。
林余感覺有些累了。
他收回目光,站起身看著眼前散了一地的清冷月光,冷聲的警告道:
“回去告訴那個死女人老實(shí)點(diǎn)。”
“要是她再敢弄出些什么惡心的事情來惡心我!
“我就讓她滾到大街上去要飯。”
話音落下,林余轉(zhuǎn)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桃夭夭,面對她揚(yáng)起的精致俏臉,林余表情中沒有一絲溫度的問道:
“你應(yīng)該認(rèn)識清墨吧?”
夜風(fēng)拂過,帶起嘩嘩作響的樹葉聲。
桃夭夭垂下腦袋,輕輕點(diǎn)頭。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