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刀盒走在回去的路上,打個車可能會方便一些,
但我更想借著走路的功夫磨合一下這把刀。
走路的話也就一個多小時就能回到別墅,路上也不會有啥人。
到家時已是傍晚,
天邊暮色灼燒著黑壓壓的云,小路旁的樹都被渲染成兩色,落霞的緋色一點點被漆墨占據(jù),
其林子里早就沒了黃昏的影子,又黑又低壓。
偶爾一個野貨跑動就會帶起一連串聲響,
樹枝啪嗒破碎,嗚咽的鳥驚飛。
遠處的小別墅側(cè)對著只剩一線的昏紅,
我面對的那一面漆黑的驚人,渾然一副無人居住的樣子。
可突然一間屋子亮起了燈,人影在窗簾背后走動。
一眨眼的功夫,那間屋子又是漆黑的了,方才亮如同錯覺。
咔嚓.....枯樹葉在腳掌下慘鳴著,
我停住腳直視著別墅,左眼的眼簾已經(jīng)卷起,雙瞳倒映,采集著景象。
別墅門旁一輛土黃色的越野車停著。
越野車?
我沒有車,林昕母女更不會有,是誰?
敲了下盒子,
咔,青銅橫刀從側(cè)邊優(yōu)美滑出,我右手反握住拔出。
提著橫刀,我一步步走進別墅中。
隨著接近,我隱約察覺到越野車地下渾黑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目光死死盯著我。
手心微微濕漉,
車底下的東西在動,嘩啦....嘩啦.....
嗚啊!
車下渾黑中突然竄出一東西跑出來,黃白相間的毛發(fā),
那只是個野貓。
我目光看著別墅的房頂上,雙瞳持續(xù)收縮,
真正的來客是在這里!
房頂上坐著一人沐浴著降臨的夜幕,
對于我能發(fā)現(xiàn)他,他似是笑了,露出些白牙。
余輝的黑遮住他大半身子,整個人與房子的陰暗連接成一處,不過在重瞳眼中這點遮擋是無效的。
相隔有段距離, 我也能看穿他臉上的夜幕,清楚看清他的五官。
這個人我見過,絕對不是第一次見!
但凡是重瞳所視都會在腦中留下深刻記憶,看清那人后記憶瞬間就匹配上了。
那個高狀,身材明顯鍛煉過,最深刻的特征是他背后的龍首龜身紋身。
是當初從伏籠山回大昌市火車上遇到的那個人,
那時用計將他甩開了,可沒有想到又一次見到他,還是在自己家中。
還是被追上了嗎?
那人笑著從房頂上離開,走到二樓,繼續(xù)下到一樓。
我提著刀朝著家中走去,
這是我的家,斷然不可能因為這個不知名來客而棄家逃跑,該跑的人是他!
走進院子里,
那人也正好來到一樓大廳,
我們通過一樓的大門互相望著,對峙著。
我雙手握刀擺出架勢:“你對她們做了什么?”。
那人聲音有些粗獷,笑著發(fā)問:“她們?”。
銳利的刀鋒似若毒蛇顯露獠牙,他察覺絲危險,恍然道:
“噢噢, 你是說那兩個小鬼是吧?”。
“你還有功夫擔心小鬼呢?區(qū)區(qū)兩個小鬼當然是.....”,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戲弄。
又突然加大聲,破笑道:“當然是沒了唄”
“兩個小鬼經(jīng)不得動,一碰不就死了,我還想著利用她們找到你”
“可誰知道她們死活都不說,只好是動了點手段,誰知道一動就給弄沒了”。
我身姿壓低一點,刀脊與眼眉相對,殺意透過刀鋒而放
“斬了你!”。
這人話不可信,唐嘉與林昕他沒有殺的理由,他的目標是我,
既然是我,他就更不會動林昕與唐嘉。
無論他所言是真是假,這人來意也不善,
他尋我而來,不會輕易離開,我也不會讓他輕易走,
私闖民宅死了活該!
驀然一樓房間里有動靜:“大哥哥,我們沒事!”。
是唐嘉的呼喚,聽聲她的狀態(tài)還不錯。
心生一個疙瘩放下,使得我能更加冷靜應對這人。
他咧嘴嗤氣:“沒等到你前,她們還不能死了”
“不過解決你這邊之后就能弄死了”。
“喂小子,你小子可耍我耍的不輕,讓我一頓亂找,要不是那丫頭主動暴露我還尋不到呢”
“說吧,那個丫頭在哪里!”。
我戒備著思索,動手打架當然是快,可在搞不清對方身份,對方來意,只能是瞎用功,
丫頭......敏.感的線索詞匯出現(xiàn)了.....簡單就能推理出他是來尋找那個丫頭的,而那個丫頭和我有關。
我身邊女性就這么幾個,能稱得上丫頭的只有唐嘉與小麻箐。
唐嘉在屋里,能看出他要找的不是唐嘉,那便是小麻箐。
他有說那丫頭主動暴露,前些日子小麻箐有現(xiàn)身,也能對應的上。
所以......他是沖著小麻箐來的?
這人見我不吭聲,不耐煩的重復問道:“聽到?jīng)],那個丫頭呢?”
“你把她交出來,就能滾了”。
我彈動嘴唇給他簡單的答復:“聽不懂”。
哼,貌似有冷哼一聲,他頂著余輝的夜色來到一樓門前,
我同樣向前兩步,我二人相隔不超五步。
由于左眼未睜開,直到他靠近整個人才徹底暴露在我眼前,
穿著緊繃凸顯身材的汗衫,登山褲搭配長靴。
雙臂如同鋼筋亂扭而成,整個人比我還要高一頭,
最后的落日時朦朧的他像是高大的石像擋在眼前。
“你清楚我說的是誰”。
“我可不清楚你是誰?但我清楚一件事,你會后悔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