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果的指甲特別長,手指似乎有些纖細,不像是男人的。
那雙手在墻壁上...嘎吱.....嘎吱
隨著指甲劃動,一處經(jīng)文被抓痕撕裂,徹底破壞。
我矚目不禁怒喊:“你在做什么!”。
了果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淡淡的笑,唇角一點點勾勒而出。
我?guī)缀跸萑肓嘶倘唬靵y
面前的這個了果是假的,真正的了果大師早就死在了佛像的頂端。
還有諸多的其他疑惑,
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過了三點?
冥約的時效已經(jīng)過了,為什么那個東西還追著我不放?
她現(xiàn)在破壞經(jīng)文還有何意義?
難道說冥約的時效不是三個小時?
驀然間佛像腳旁的一張白紙碎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遙遙看去能看到上面有幾個字。
“包括我!“。
我瞳孔猛縮,這是了果大師留下那張信的缺角,沒有想到竟在這個地方。
如果將信完整拼合,那最后一句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了果大師仿佛已經(jīng)猜到了一切。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我沒有發(fā)現(xiàn)那張缺角,也沒有發(fā)現(xiàn)了果大師的尸體就在佛像頂端。
而我還將另一個了果放了進來。
我懷著質(zhì)疑的態(tài)度再次看向了一眼鐘表
什么!
只見鐘表上的時間是兩點五十分,距離三點還有十分鐘!
怎么可能?明明上次看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三點,還特意多等了一會。
這時鐘表下方一件事物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張剪紙,剪紙制作而成的鐘表,而那剪紙鐘表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三點。
乍然間我想通了一切很多事情。
時間實際上并沒有過三點,而是這張剪紙鐘表貼附在原本鐘表上,紊亂了我的時間觀。
但這是一個小套路,為她接下來的做鋪墊。
她先后以了果,凈初的身份來迷惑我,使得我一直處于警戒,精神緊繃的狀態(tài)。
而且還主動露出破綻
第一次發(fā)現(xiàn)凈初的破綻是黑色長發(fā),第二次發(fā)現(xiàn)了果的破綻是詭異的眼睛。
當(dāng)?shù)谌斡鲆娏斯麜r,發(fā)現(xiàn)的卻是染血的袈裟。
先前兩次都是她故意所為,目的就是麻木我的戒心,使得我下一次一定會再度窺探外界尋找破綻。
她又將時間弄假,進一步讓我放松,而后以毫無破綻的了果身份出現(xiàn)。
在冥約時間已經(jīng)過了的前提下,又以我最信任的人身份出現(xiàn),
這樣一來我自然會信任了果,這道門也自然會開。
進來之后她首先就是破壞經(jīng)文,將我最后的防線破壞,哪怕后來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也無力回天了。
她的這些行為令我感到冰冷刺骨的憤怒。
并不是自己被騙,落入陷阱,而是了果大師的死!
蒲團上的信有九成的幾率是了果大師所留,他猜到了大部分事情,甚至猜到了自己會死。
可我不明白為什么了果大師會死?
她要殺的不是我嗎?為什么連了果都不放,還是這種殘酷的死法。
我憤怒回頭時,那個了果已經(jīng)不見了。
大殿內(nèi)再次空蕩無人,那處被破壞的經(jīng)文格外顯眼。
去哪了?那個混蛋去哪了?!
我失控的對著四周怒吼:
“你不是要殺我嗎!”
“來呀!”
“為什么對了果下手? 是因為他阻礙了你嗎?”
“好啊,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現(xiàn)在沒有任何阻礙了”
“來殺我!我的命就在這!”
“你追上我這些天,費勁多番功夫不就是為了我這條命!”。
大殿還只有我聲音的回響,全無半點其他反應(yīng)。
我無力跪坐在蒲團上,真是快受夠這一切了。
忙活了半夜,折騰幾天,犧牲了了果大師,換來的還是個必死的結(jié)局。
十分鐘,還有十分鐘。
如今經(jīng)文已經(jīng)被破壞,也就代表著密不透風(fēng)雞蛋殼有了一處漏洞,
那處經(jīng)文我也并不知,無從下手縫補。
微弱月光下,兩道長長影子倒映在大殿的地板上。
我抬頭門前站著一胖一瘦兩道身影,他們身體隨風(fēng)晃動。
一搖一晃的進來,輪廓也清晰了。
重筆厚墨刻畫的五官,如畫般的面部和稍微露出木質(zhì)纖維的肌膚,紙人!
這是一黑一白兩個紙人。
黑色紙人肩上扛著一條鎖鏈,白色紙人手持一慘白的哭孝棒。
我咬牙起身,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
懷里還抱著木魚,此時再度敲響
咚!
坐以待斃,困境放棄可不是我的性格,哪怕沒有希望我也要給他爭出來一分!
咚咚咚!
木魚連續(xù)敲響,效果顯而易見還是有點用。
一黑一白兩個紙人聽到了木魚聲停下了腳步,身體咯吱咯吱搖晃。
我目光冷厲持續(xù)不斷敲著木魚
十分鐘!只要撐過十分鐘,一切都應(yīng)該會有個結(jié)果了。
兩個多小時我都抗過去了,還怕這十分鐘?
兩個紙人前進不動,搖搖晃晃好像要散架了一樣,兩個紙人對視一眼。
白色紙人突然丟出了哭孝棒,
那哭孝棒跟長了眼睛一樣也不轉(zhuǎn)圈直直朝我飛來。
我當(dāng)即抱著木魚躲開,剛有動作那黑色紙人立刻拋出鎖鏈。
鎖鏈先是越過我的身子,黑色紙人手臂一動,鎖鏈當(dāng)即轉(zhuǎn)了圈牢牢固固套在我的脖子上。
套上的一瞬間,鎖鏈收緊到要將人脖子扭斷的程度,同時把我拖向紙人。
我倒在地上掙扎著想要敲響木魚
本來飛走的哭孝棒又飛了回來,一下子將木魚打飛了。
白色紙人重新接住哭孝棒,黑色紙人拉著鎖鏈將我拖向它。
紙人抓住鎖鏈兩端拉扯,似乎要將我脖子給絞斷。
我只能雙手拉住鎖鏈,避免自己脖子的慘狀, 我的力量和紙人完全沒法比。
哪怕是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阻攔一點點。
臉色膚色肉眼可見的漲紅,發(fā)紫,脖頸的骨骼不堪的嘎吱叫。
在缺氧的最后一刻我腦中閃過了一道幽綠幽淵的火炎。
曾在湖底時出現(xiàn)過一次。
一次就足以銘記于心......
呼!脖子上忽然一松,我連忙吸上一大口氧氣。
嘩啦.......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鎖鏈竟然斷掉了,一端掉落地上。
斷口處還燃著幽綠火炎。
還有一處也有幽綠火炎,那就是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