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璟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飯。
盛檸檸吃完早飯,則先行進房間換了套衣服,最近她經(jīng)常穿一身黑出入都挺嚴肅的,今天想穿點清爽的。
A城的四月天,已經(jīng)開始有點熱了。
她挑了一條白色的小吊帶裙子,裙子長度抵達小腿肚,上衣穿了一件淡綠色的針織衫,經(jīng)常盤著的長發(fā)放了下來。
看著溫婉柔和,頗有點初夏的清爽。
下樓的時候,傅之璟已經(jīng)吃好了早飯,正在打電話。
他正在在用英語跟電話里頭的人對話,至于講的什么內(nèi)容,盛檸檸聽不大清楚。
她手中拎著一個白色的小珍珠包,腳上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假裝不經(jīng)意的朝他走去。
在靠近的時候,就聽到他已經(jīng)用英語跟對方說再見了。
盛檸檸沒有偷聽到任何有效的內(nèi)容。
男人掛了手機,眼皮輕抬,掃了她一眼,見她收拾好了,笑道:“我們現(xiàn)在出門嗎?”
“對呀。”
她溫柔的笑了笑,紅唇輕啟:“我?guī)愕教幑涔!?br>
院子里停了兩輛車,一輛蘭博基尼,一輛勞斯萊斯。
盛檸檸上了勞斯萊斯的后座,傅之璟也跟著上了車,兩人挨著一起坐,規(guī)規(guī)矩矩,沒有任何逾越之舉。
許是司機在,兩人路上都沒有說話。
車子路過路邊一家花店的時候,司機停了下來,正打算開門下去的時候,被盛檸檸制止了。
她側(cè)過臉去看傅之璟,“傅之璟,身上有帶錢嗎?”
傅之璟愣了一下,點頭,“嗯!
盛檸檸的纖纖玉指順著車窗往外一指,“我在這家花店里定了一束花,勞煩你幫我取一下,謝謝!
她這般開口,傅之璟沒有猶豫,打開車門,很快的下了車。
盛檸檸搖下車窗,看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漸漸遠去,最后進入了花店里。
透過花店的玻璃門,依稀能看到他站在柜臺前,笑著跟店員說話。
再次開門的時候,上午的暖陽剛好落在他側(cè)臉上,明與暗很好的分割了他臉上的五官比例,看起來更加俊朗了。
他身上有股氣質(zhì),亦正亦邪。
不笑的時候,有點陰鷙抑郁;笑的時候,又帶著點燦爛的陽光味。
她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老公傅之翊,結(jié)婚半個月左右,見面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啪的次數(shù)也少得可憐。
除了新婚當夜是他主動的,后面幾次都是她發(fā)起攻擊的。
有時候燈還是關(guān)著的。
所以,她想起傅之翊,回憶薄弱的可憐。
如今,再加上這么一個跟自己老公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弟弟,她有時候會記憶出現(xiàn)劈叉,分不清這兩人。
男人捧著花,越走越近,直到車門打開。
她的瞳仁定格在他左眼瞼下的那紅得勾人的淚痣,視線漸漸聚焦。
回過神來,她忍住想摳他淚痣看下真假的沖動,攥緊了手。
男人坐進后座,挑眉看她,“你給自己買了一束菊花?”
他手中抱著的,正是一束黃白相間,花開正艷的菊花,雖然包裝精美,但是畢竟是菊花……
還沒見過有人買菊花送自己的。
盛檸檸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花束,嬌聲道:“這不是送我的,這是送我老公的!
他怔了一下。
司機發(fā)動汽車,車子緩緩在路上行駛起來,很快的穿越大街小巷,抵達了郊區(qū)的墓地區(qū)域。
快到清明節(jié),墓地這邊掃墓的人還不算多,依稀能看見幾家?guī)讘,兩人下了車,盛檸檸在前方帶路,傅之璟在身后跟著。
傅之翊的墓地買在這片區(qū)域的最高層,位置也很大,沒有什么“鄰居”,單打獨斗。
遠遠看著,還挺孤零零的。
盛檸檸沒有絲毫畏懼,則是走了過去,將花束放在墓碑前,轉(zhuǎn)頭看向傅之璟,一雙眼眸亮的驚人。
“傅之璟,給你哥磕個頭吧!
傅之璟臉上沒什么表情,情緒掩藏得極深,分不清喜怒,走上前,深深的鞠了個躬。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任何介懷。
盛檸檸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盯出點破綻出來,但是無果。
他太自然了。
“你沒什么要跟你哥說的嗎?”
他微微偏著頭,唇角揚起,“有啊,我想問問他,如果我接管了你,他會不會生氣?”
她耳根蔓上滾燙的紅 ,覺得自己下了他的套,有些惱怒。
“不要在這種地方胡說八道。”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聲音沉啞,“是你先問我的。”
盛檸檸咬牙切齒道:“你去車上等我,我有話要單獨跟你哥說!
他頷首,二話不說的轉(zhuǎn)身離去。
等他離開后,盛檸檸這才轉(zhuǎn)身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顯得溫和多,沒那么欠揍。
“傅之翊,你如果死了,那你最好保佑我在傅家能平平安安。你如果沒死,敢騙我,那你就做好準備再死一次。我生起氣來,真的會要了你的命!
她撂下狠話后,這才下山。
山腳邊,傅之璟整個身體很放松的倚靠著車身,指尖夾著一點猩紅,吞云吐霧間,姿態(tài)慵懶又矜貴。
聽到高跟鞋的腳步聲,他抬起頭,往她的方向望來。
“說完了?”
“嗯!
“現(xiàn)在準備帶我去哪?”
他戲謔道:“不會是想帶我去我爸媽的墓地吧?”
“你要是想去,我也可以帶你去!
“開玩笑!
他瞇著眼摁滅煙蒂,打開門,鉆了進去,“我可不見他們倆,煩死了都。”
講這話的語氣,倒像是小孩子在埋怨,盛檸檸也跟著進了車子,司機發(fā)動汽車,緩緩的行駛上路。
盛檸檸側(cè)過臉看了一眼車窗外,不遠處蹲著一撥人,陽光下折射出一點點的反光,很像蹲點的狗仔。
不過好在,她跟傅之璟之間,除了打打嘴炮,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行為,記者就算拍到,也無關(guān)緊要。
當前這個局面,她覺得傅之璟跟傅氏集團都是燙手山芋,非常難搞。
傅之璟見她又茫然的發(fā)著呆,忍不住問道:“發(fā)什么呆呢,我想問下,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