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
“裴敬……”
連著嗓音都是軟綿綿的不像話。
裴敬閉上眼。
她就是故意的。
這哪里是尊貴的小公主。
明明就是狡猾的小狐貍。
“公主請自重!”
他深吸一口氣。
清冽的聲線變得朦朧低沉。
誰知少女主動獻吻。
可惜。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小公主手段高明。
事情漸漸失了控。
什么打賭。
什么定力,什么正人君子。
早就被他拋之腦后。
扔到九霄云外了……
*
天光漸亮,清晨的暖陽透過窗紙投射進了新房。
未曾停歇。
婚房門外守夜的兩個小丫鬟正在聽的耳根發(fā)紅,連忙走遠一點守著。
這……這駙馬爺。
抬水進去都好幾次了。
如今天都亮了。
兩個丫鬟面紅耳赤的對視了一眼,不敢吱聲。
就在這時,公主的貼身宮女翠竹帶著洗漱的物件過來了,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宮女。
翠竹走到那房門前,她手剛抬起頭,正想敲門,便聽到隱隱約約哭聲。
聽著好不可憐。
雖然翠竹未出閣,可作為公主的陪嫁丫鬟,她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你們都聽好了!
翠竹連忙轉(zhuǎn)身,輕咳一聲,吩咐道:“等屋內(nèi)要是動靜沒了,再給公主換上洗漱的衣服,明白嗎?”
“是!
翠竹頓了頓,嘆息一口氣。
大清早的,公主撐住!
*
婚房內(nèi),春意漸歇。
系統(tǒng)聲音傳來。
【系統(tǒng):攻略目標(biāo)裴敬當(dāng)前好感度30%!】
裴敬嘆了口氣。
“我輸了!
盛檸檸回吻了一下他。
“手下敗將!
裴敬俊臉竄起一點薄紅。
干咳一聲。
輸贏于她而言,其實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裴敬主動起身,先行取了干凈的里衣,“公主,我讓丫鬟進來伺候您?”
她嘟囔了一聲,“嗯。”
裴敬低頭看她。
滿臉的單純。
她則氣息微弱。
瞪了他一眼:“看什么?”
裴敬老老實實的幫她穿上衣裳,清俊的臉上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單純。
他垂眸,又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住!
幫她把衣裳穿好后,他才喚人送了早膳進來。
趁著洗漱的空檔,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又恢復(fù)了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郎的模樣。
此時,盛檸檸也在丫鬟的伺候下,著裝齊整,盤好了發(fā)髻往他走來。
裴敬坐在餐桌前未動筷等她,等盛檸檸坐下后,裴敬開了口,“你們都出去吧!
“是。”
待門掩上以后,盛檸檸這才側(cè)過臉望他,滿臉疑惑,“將軍有話要跟本宮說?”
裴敬心虛,主動給她盛了一碗粥,遞到她面前,溫聲道:“先吃早膳!
盛檸檸是又累又餓,不客氣的喝起粥。
裴敬在一邊也默不作聲的吃了起來,待她碗底見空以后,裴敬又問:“還喝嗎?”
盛檸檸擺手:“飽了!
吃飽喝足,見她精神好了些,裴敬這才說道:“昨夜我打賭輸了,你……你想我做什么?”
盛檸檸沒放在心上,“你雖然輸了,可我那獎賞,是昨夜的,如今時限已過,罷了。我本來就沒想過為難你!
裴敬默了默,沉聲道:“愿賭服輸,我欠你的。你若是想何時兌現(xiàn)這個諾言,隨時來找我要!
盛檸檸勾唇看他,“將軍口氣如此之狂妄,我要金山銀山,你有嗎?”
裴敬冷靜的看著她,“公主出身顯貴,并不缺那金山銀山。”
“當(dāng)真是我想要什么都給?”
“當(dāng)真!”
裴敬語氣堪稱溫柔的,卻明顯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只要裴某能做到的,必定義不容辭!”
“本宮要那大漠王巴爾特的項上人頭!”
*
已是初秋,將軍府上的園中樹葉紅黃相間,風(fēng)景還算好看。
盛檸檸坐在庭院里賞這秋色。
自清晨用過早膳后,裴敬便離開了將軍府,說是有公務(wù)纏身,可能得晚上才會來。
盛檸檸也不指望他能陪著自己。
新婚第一天,尋常新娘是需要去給公婆敬酒的,盛檸檸樂得自在,因為她不需要敬酒服侍公婆。
裴敬十二歲的時喪父喪母,留下比他小六歲的妹妹裴璃。
他從軍之后,裴璃便托在舅父家中撫養(yǎng),每月軍餉全部上交給舅舅家,戰(zhàn)場成名之后,封爵立賞,裴敬便買下這處宅子。
他是個懂得感恩的人,買下宅子后,將宅子分成東苑跟西苑,東苑是裴敬跟妹妹住的,西苑則把舅父舅母一家接了過來。
宅子本就不大,被分成兩半住了兩家人,更顯狹小。
盛檸檸逛了一圈,就沒的逛了,倒是撞見一個小姑娘。
那小姑娘眉目間有幾分神似裴敬,卻沒裴敬那般凌厲,有著女兒家的柔和,嬌俏可愛。
小姑娘梳著十字髻,發(fā)上僅別了一根素雅的碧璽發(fā)釵,身著翠綠色襦裙。
素雅簡樸的打扮,甚至都沒她的貼身丫鬟翠竹身上穿的貴重。
如果不是那張小臉,盛檸檸真不覺得她像是將軍府中的二小姐。
“裴璃?”
小姑娘被點名,怯生生的走了過來,連忙跪下行禮,“民女參見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