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子矜還留在病房里。
簡謙宇就站在她身側(cè),已經(jīng)站了許久。
秦子矜哭的厲害,簡謙宇原本想強制性的帶她回去,可最后,面對她的哭泣跟掙扎,到底還是把她又留在了這里。
只不過兩個人的氣氛還僵著,彼此誰都沒有理誰。
“媽媽!鼻刈玉婷赣H的手,心里難受的不行:“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就這么把我丟下,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秦子矜的語氣哀傷,簡謙宇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心里也微微泛著疼。
哭到最后,秦子矜疲憊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簡謙宇這才彎下腰,將人給抱了起來。
“總裁,我們現(xiàn)在回去嗎?”早就趕過來的助理問道。
簡謙宇看了一眼懷里的小女人,搖了搖頭,放低了聲音說道:“今天夜里就在這里住下,另外,抓緊人手去找能看病的人過來!
助理知曉他的意思,立馬點了點頭。
可秦夫人的病,拖得太久……而且,實在是難治。
想要找到有用的醫(yī)生,還真的是難比登天。
助理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面上倒沒有表現(xiàn)出來半分的不樂觀。
簡謙宇抱著秦子矜到了隔壁已經(jīng)收拾出來的空房間。
“媽媽……”把人放到床上的時候,簡謙宇還聽到她在不停呢喃這兩個字。
簡謙宇揉了揉額頭,覺得有些累。
他今晚的言辭有些過分,可是,也實在是被這個小女人給氣瘋了。
她肚子里的那個,可是他們兩個的骨肉!
這個小女人,就半點不珍惜嗎?
簡謙宇睡覺的時候也叫人緊緊的摟在懷里,不讓她動彈半分,那親密的姿勢,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樣。
次日,秦子矜是最先醒來的。
一睜開眼,就看見簡謙宇那張放大的俊臉,頓時呼吸窒了窒。
剛想悄悄地起身,卻沒料到這小幅度的動作,還是驚醒了他。
“怎么醒這么早?”簡謙宇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一大早的響在耳畔,悅耳得很。
可秦子矜眼下卻無心欣賞他的聲音。
“睡不著了!鼻刈玉鎾暝鸵饋恚骸拔胰タ纯次覌寢屧趺礃恿耍俊
簡謙宇的臉色瞬間黑了黑。
“你還是想打掉這個孩子?”簡謙宇壓著怒意,問道。
秦子矜心里也是萬分舍不得這個孩子,可是如果不打掉他的話,自己就沒辦法救母親了。
“簡謙宇,以后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可是如果我沒了媽媽,那我以后就再也不會有了。”秦子矜知道如果跟他來硬的,肯定是輸,所以特意擺出了哀求的樣子。
簡謙宇冷眸定定的看著她:“這個孩子也是獨一無二的,如果失去了他,那你以后也再也不會擁有他了!
秦子矜垂下眼睫,咬著嘴唇,不再說話。
簡謙宇讓她看的很牢,基本上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而秦子矜,在他這樣的“陪伴”下,像是死了心一樣,安安靜靜的,不再鬧騰。
眨眼時間又過了兩天,在這兩天里,秦子矜收到了兩回關(guān)于母親的病危通知書。
這天,趁著簡謙宇去了衛(wèi)生間,而周醫(yī)生也剛好過來的時候,秦子矜開了口。
“如果不打掉這個孩子,我還能為我媽媽治病嗎?”秦子矜悄聲問道。
周醫(yī)生被她嚇了一大跳,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病房門口,像門神一樣的保鏢,也小聲的回答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樣做太危險了,如果打掉孩子,那對你的安全也很有保障!
秦子矜在聽到他第一句話的時候,眼神就亮了亮。
“你可不可以,盡快安排我為我媽媽治病?”秦子矜低聲說道:“你把具體的時間告訴我,到時候我會單獨出來配合你!
“那孩子?”周醫(yī)生遲疑的問道。
“孩子不打了,就算有危險也沒關(guān)系,我們兩個一起面對。”秦子矜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周醫(yī)生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又看了一眼秦子矜,最后點了點頭。
那個安排好的時間跟地點,周醫(yī)生都悄悄的告訴了秦子矜。
而在此之前,秦子矜也是乖的讓簡謙宇幾乎要放棄警惕。
“我想回家一趟!扒刈玉鎸χ喼t宇說道:“在這里住得有些難受,我怕寶寶也受不了!
簡謙宇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打算接受這個孩子了?”
秦子矜低下頭,動作溫柔的撫了撫小腹:“嗯,他是我的孩子,我會留住他!
哪怕因此讓自己有危險,也會拼盡全力,留住這條小生命。
簡謙宇沒想到她會這么快就想通,畢竟這些天,秦夫人的狀況很是不好。
“那回去一趟吧!彪m然心里存了疑問,但是簡謙宇還是答應(yīng)了她的話。
回去之后,秦子矜洗了個澡,然后又推著簡謙宇去洗。
片刻后,簡謙宇推門出來,還沒看清臥室的情況,就忽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像是從噴霧里噴出來的,還有些潮濕。
簡謙宇只覺得眼前一暈,伸手扶住了門框。
秦子矜沒有想到他還能站的住,情急之下,將噴霧噴的更多了。
簡謙宇看清了這個罪魁禍首,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情緒。
“你——”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徹底陷入了昏迷。
秦子矜費力的把他拖到床上,替他遮上了被子。
“我很快就會回來!鼻刈玉娴吐曉谒险f道:“你放心好了,這個孩子我一定會留住的!
說完,秦子矜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因為兩個真是一塊回來的,而且表現(xiàn)的很親密,所以管家就沒多想,看到秦子矜出去的時候,還問了她要不要司機。
秦子矜臉色很淡定:“讓小李送我一趟吧,謙宇在書房里,我回療養(yǎng)院那邊拿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管家點了點頭:“我讓小李開車小心一點!
秦子矜“嗯”了一聲。
在秦子矜到療養(yǎng)院的這段時間里,簡謙宇就安靜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等簡謙宇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了。
而此刻,秦子矜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