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非一日消融,慢慢熬吧。
……
自從生日結(jié)束那天起,聞彥川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除了秦晝誰也不見。
公司的業(yè)務每天由秦晝向聞彥川匯報,他把自己關著,發(fā)泄似的不吃不喝,埋頭工作。
孟書竹已經(jīng)連著三天的凌晨都在別墅外看著聞彥川房間的燈亮著。
小喬敲開過聞彥川的門,她什么都不懂,坐在聞彥川的腿上問他:“舅舅為什么不吃東西?外婆很擔心舅舅。”
聞雅當時就端著飯菜躲在門后,聞彥川不讓她進去,她站在門口不敢,一家子人派了小喬上來當說客。
聞彥川低頭替她順了順耳邊的碎發(fā),輕輕撥到耳后:“還記得長發(fā)公主的故事嗎?”
小喬畢竟年紀小,一句話就被聞彥川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全然忘了自己是來做什么的。
“記得!”
聞彥川喉結(jié)輕滾,‘嗯’了一聲:“舅舅的長發(fā)公主穿過荊棘叢來見舅舅了!
小喬眨著眼睛,黑葡萄似的雙眼中充滿了疑惑:“長發(fā)公主怎么會穿過荊棘叢?她被困在塔里!
聞彥川輕輕環(huán)著她,將下巴搭在她毛茸茸的卷發(fā)上。
“因為舅舅才是那個深居高塔,與世隔絕的束縛者!
聞雅站在門外,她低垂著眼,將里面的話聽得清楚。
腳下生了釘,她一動不動,直至許久才轉(zhuǎn)身離開。
聞彥川的私人飛機在凌晨起飛,離開了倫敦。
程叔把消息告訴聞景山的時候,他大發(fā)了一通脾氣,聞氏還有一大堆爛攤子,在聞彥川臨走前的十分鐘內(nèi),他還在往那家‘W’里投項目。
他是要氣死他!
聞景山猛地一拍桌子,沉聲喝道:“誰讓他離開的!馬上讓人在航線截停,讓他給我滾回來!”
程叔不敢說話,站在書房前一動不動。
聞景山看著他沒反應,眉頭皺的更緊了,連聲音都拔高了,拍的桌子‘砰砰’直響。
“老程,我的話你聽不到嗎?!誰允許他走了,讓他給我滾回來!”
聞景山的話剛說完,孟書竹就推開了書房的門。
她表情淡然,看著聞景山的眼睛,輕飄飄的一句:“我讓的,怎么了?”
聞景山啞然,目光瞥向一旁的程叔。
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連聞景山的眼睛都不看。
聞景山皺著眉頭,板著語氣低喝:“你這不是在搗亂嗎?你把他放回國內(nèi),他又要去找那個女人!你不是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嗎?”
聞景山攤開手上的文件,皺著眉頭說:“你自己看看!他走之前還在坑聞氏的錢給那家破公司,他就是故意的,他要氣死我!”
“景山,差不多行了!
孟書竹走到聞景山面前,語氣平然溫和:“你都把他困住三十多年了,他那么乖,一直都在聽我們的話,這些年他把聞家打點的很好,他長成了你理想中的模樣,你還要怎么樣呢?”
孟書竹微微歪著頭,說這話時眉頭都皺著。
“那個女人再不好也是彥川喜歡的,你就隨他去。你以為你不欠他的嗎?你知道他向來理智,從不會不會亂來,可你看到了嗎?你把他折磨的連飯都不吃了!
“他三十五歲了,還在用五歲時的笨方法表達抗議。你看看你手里的這些東西,他能把聞氏做起來,也能把聞家的家底挖空,他做的手腳都是擺在明面上的,真要狠下心來,你還有幾年的時間和他斗?他不是不能做,是他太孝順,景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