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熱了。
而聞彥川則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溫漫,眼里滿是打趣,似乎是在對溫漫說:我看你什么時候脫。
溫漫咬著牙硬挺著,到底沒脫那件西裝外套。
脫了這頓飯就不得安寧了。
“聞先生怎么知道有這么個清雅的地方?”
看聞彥川本人,不像是會經常來這種地方的人。
聞彥川喝不慣茶,茶碗碰都沒碰,上面還飄著冉冉熱氣,茶碗中是微微晃動的淺綠色茶水,碗底還飄著茶葉,價值不菲。
“這家店的老板是我大哥的老同學。”
溫漫抬起了頭看著聞彥川:“聞先生經常來?”
聞彥川搖頭:“不熟,偶爾。”
“他和我大哥一樣,只鐘情于自己喜歡的事,他本人不愿意留在倫敦,回了國就開了這么一家莊園。我大哥嫌棄他太裝,一次都不肯來,開業(yè)剪彩還是我代替出面,畢竟是老同學,要給幾分面子!
聞彥川看著溫漫,又補了一句:“你剛在門口看到的牌匾就是他寫的,他不懂,鬼畫符一樣。”
這還是溫漫第一次聽到聞彥川提起他大哥。
“我以為他硬著頭皮也會來,畢竟是老同學。”
溫漫失笑,想想還覺得很有意思。
聞彥川看著溫漫的笑,眼底也含了幾分笑意:“我大哥從小受國外熏陶,對中餐并不了解,在倫敦的餐廳也只主打的英國菜,他覺得他的老同學既想做中國菜,又學的不倫不類。”
溫漫一頓,捕捉到了聞彥川話里的字眼。
“餐廳?聞先生的大哥不從商?”
聞彥川點頭,語氣中滿是平淡:“他從小就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聞家不會限制他!
溫漫默了許久,腦海中想起了以前,小寧跟自己大概講過聞家的一些事。
但她當時沒細聽,腦子里只圍著‘聞彥川’三個字打轉。
她想了一會,算是想起了些什么:“因為身體的緣故?”
“嗯。”
聞彥川喉結微滾,門外的侍應生敲門進來,手里還捧著一瓶紅酒。
溫漫掃了一眼,上面寫滿了法文,她看不懂。
醇紅的液體緩緩倒入到玻璃醒酒器中,木塞子隨著那一聲‘啵’被彈開時,溫漫就聞到了一股濃香的酒氣。
聞彥川垂眸,看著侍應生將酒醒好后退出了包廂。
“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當初國外的醫(yī)生說他可能連十歲都活不過,父母擔驚受怕,總是護著他,讓他盡可能的開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聞家需要有繼承人。”
溫漫垂著眼看著醒酒器里的紅酒,心里有些不舒服。
“所以聞先生就出生了。”
她抬頭看著聞彥川,又問:“聞先生小時候怎么過的?被當作聞家唯一的繼承人培養(yǎng)嗎?”
聞彥川點頭,語氣中倒沒什么不自然:“不記得了,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就連我妹妹聞雅也不太好過,這也導致了我和我父親的關系不太緩和,他有些古板。”
聞彥川抬手去拿醒酒器,說話時眼里還帶了一分無奈的笑意。
“誰知道那老狐貍活的好好的,如今都快四十了!
聞家當初被醫(yī)生的話嚇壞了,當時就決定一定要讓聞彥庭快樂地度過那十年。
聞彥庭順利長到二十歲那一年,聞父聞母還覺得是上天保佑,是聞彥庭幸運。
等到聞彥川接手公司時,聞彥庭還活的好好的,聞家終于覺得有哪里不太對了,但聞彥庭并未從商,已經不適合再做聞家的繼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