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彥川將溫漫的手包裹在掌心當中,溫漫不老實,想要掙脫,兩只手輾轉著,最后變成了十指相握。
“沒有,但遺憾有。”
以他的能力,沒有什么是想要卻得不到的,更不會郁郁不得。
溫漫來了興趣:“哦?”
“聞先生也有遺憾?”
聞彥川垂著眉眼看著兩人十指相握的手,心里有種熨帖感,他沒什么好隱瞞,薄唇輕啟,講起了以前。
“小的時候和叔叔的商隊四處游走,去過很多個國家,甚至在那趟經商旅行中,幼稚地規(guī)劃過自己以后的生活版圖!
溫漫頓了一下,從聞彥川的身上爬起來,她看著聞彥川,問了一句:“這有什么不對嗎?”
聞彥川拉過溫漫重新靠回自己的懷里:“這在聞家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聞彥川沒有解釋,又繼續(xù)說道:“當我們的船隊經過一片小島,當地的經濟情況可以用極為惡劣來形容,我們在島上的碼頭遇見了一個甚至連紅燈區(qū)都算不上的……”
說到這,聞彥川停頓了一下,他暫時找不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但溫漫卻瞬間明白了。
“當地有很多窮困人口,他們把自己的女兒賣出去,抑或是送到那種地方,當時有一個只比我大兩歲的女孩,用著我聽不懂的語言對我進行求救,跪在地上拉著我的手一直哭,我叔叔說,從我下船的那一瞬間,那個女孩子就知道我們是有錢人!
“我很想幫助那個女孩子,但商隊要繼續(xù)前進,買下她們又能怎么樣,只要不離開那個地方,她們的命運依舊如此。當時那個女孩已經患了很嚴重的梅/毒,我叔叔堅決拒絕了她們上我們的商船,最后我留給她們一些錢,然后獨自一個人在船上度過了寒冷的夜晚。”
聞彥川的聲音低沉磁性,但是一卷黑膠錄像帶一樣,慢慢地訴說著一段故事。
溫漫聽的入迷,她問聞彥川:“聞先生那一夜在想什么?”
聞彥川搖頭,只是拿起溫漫的手親了親:“什么都沒想!
“我叔叔后來告訴我,擁有憐憫心很正常,但在自己沒有能力做好幫助人的一切時,不要對任何事物產生可憐!
溫漫蹭了蹭聞彥川的脖頸:“這個遺憾也成就了聞先生!
聞彥川低聲應了一聲:“或許是吧,我把那份憐憫扔在了那座小島上,后來就極少為某些事物而感到可憐,這也算是一種遺憾吧,不過后來也因為我極少的憐憫心突然活躍泛濫,也讓我撿到了一個貪嘴還不老實的小狗!
溫漫聽著爬起了身子,她看著聞彥川,眼里迸發(fā)出一道亮光。
“小狗?養(yǎng)在哪里?我怎么從來沒聽聞先生說過。”
聞彥川看著溫漫認真的模樣,一瞬間失笑。
他眼底含笑地看著溫漫,形容著那只小狗。
“是一只長毛小狗,長得很漂亮,眼睛很大,除了很貪嘴以外,還喜歡到處老跑,沒有養(yǎng)在哪里,她不聽我的,兇起來會呲牙。”
溫漫聽著聞彥川的描述,都對這只小狗產生了興趣。
“有的小狗在外流浪的時候會受到傷害,難免對人產生不信任,但既然是漂亮的小狗,那聞先生一定很喜歡吧!
聞彥川沒有回答,只是含著笑意看著溫漫,眼底地笑幾乎要溢了出來。
溫漫看著聞彥川的神情,愈發(fā)覺得不對勁。
她微微歪著頭,質問著聞彥川:“聞先生在哪里撿到的那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