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干什么,就是去看看,不想讓你擔心!
桑秋才不信她的鬼話,就算是去檢查,也不至于鬼鬼祟祟的吧?
不過桑秋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沒有再繼續(xù)追問。
“那好吧,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姜沅拉著她,滿臉的擔憂,“我不是都已經(jīng)說了嗎?你怎么還要走!
這下輪到桑秋心虛了,她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說道,“要去辦點事…那什么,我會偶爾回來看你,不會走遠的!
姜沅眼神充滿了探究。
桑秋嘆息道,“好了,我去網(wǎng)吧,這下你放心了吧!”
姜沅更疑惑了,前一秒還哭喪著臉,好像要赴死一般,轉(zhuǎn)眼又要去網(wǎng)吧,她開始懷疑桑秋在套路自己。
桑秋被她盯得毛骨悚然,有些待不下去了,她咳了兩聲,干笑道,“那我先走了哈!
她扒開姜沅的手指,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姜沅盯著她的背影,眉頭微蹙。
過了會兒,她拿起毛巾繼續(xù)擦拭頭發(fā)。
她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的落在小腹上,桑秋知道了,陸席城也就知道了。
但是陸席城沒有找她,難道是默許了她自行處理?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在意?
姜沅忍不住胡思亂想,又失眠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外面有人按門鈴,姜沅打開門一看,文景拎著早餐沖她笑,“姜小姐,還沒吃早餐吧,我給你帶來了,你快趁熱吃!
姜沅接過早餐,瞄了眼文景的表情,如往常一樣,倒是沒看出來什么。
“謝謝。”
“不客氣,順路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下!苯浣凶∷
“怎么了?”
姜沅扯著嘴角笑了笑,“也沒什么,就是問問陸先生,他在干什么?”
文景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更甚,“他出去辦事了,估計要下午才回來,你找他。俊
姜沅飛快的搖了搖頭,“沒,我就是問問,沒事了。”
“那行,有什么事你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姜沅關(guān)上門,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早餐。
原來他真的是來辦事的,還以為……
意識到自己可能自作多情了,她臉上有些不自然。
既然陸席城沒有任何指示,她吃過早餐就直接去了醫(yī)院,今天的醫(yī)生換了,是個男醫(yī)生。
他調(diào)出姜沅的檔案,看完之后,看向姜沅,“你確定要打掉?”
姜沅手指緊了緊,微微點頭,“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說完她又猶豫地問,“現(xiàn)在打的話,它會疼嗎?”
“不會,還沒成型,只是個胚胎。”
姜沅松了口氣,這樣就不會有負罪感了。
說實話好,她對這個孩子沒什么感覺,如果不是醫(yī)生跟她說懷孕了,她甚至覺得和平常沒什么兩樣。
看不見又摸不著,能有多少感情?
反而留著,想到要面對的麻煩,她對這個孩子的感情,還不足以支撐她去面對。
想到這里,姜沅下定決心,“好,那什么時候可以做手術(shù)?”
“你這個月份小,可以選擇藥流或者人流,看你決定做哪種!
醫(yī)生把兩種方法的利弊都告訴了她,藥流對身體的危害會少一些,但是比較麻煩,時間比較長。后者的話,就是快,費用也高一些,幾分鐘就能搞定,相對的對身體損傷也會大一些。
姜沅糾結(jié)了會兒,選擇了藥流,反正也只有幾天時間,說是和來大姨媽差不多。
決定好之后,醫(yī)生給她開了個全面檢查,先確定能不能藥流。
姜沅又折騰了幾個小時去檢查,等拿到結(jié)果已經(jīng)是下午了。
醫(yī)生看完檢查報告,確定沒問題才給她開了藥,跟她說了用藥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項。
姜沅一一記下,起身去拿藥。
拿了藥,她沒有第一時間回醫(yī)生那里,她坐在大廳里,安靜的坐了會兒。
真當拿到了藥,她還是需要做足心理準備,這藥吃下去,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十幾分鐘的時間,她眼前至少走過七八個帶孩子的父母。
有對夫妻來到她身邊,女人抱著孩子在她身邊坐下,女人的丈夫說,“你在這等我,我去拿藥!
“好,你去吧!迸诵Φ囊荒槣厝。
等男人走后,女人低頭逗弄著懷里的嬰兒,嬰兒咧著嘴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姜沅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去,那嬰兒仿佛也在看她,沖著她在笑。
她急忙收回目光,捏著手里的藥,心情有些復雜。
姜沅站起身,快步往樓上走去。
她腳步匆匆,轉(zhuǎn)角處忽然撞到一堵肉墻,她踉蹌地退了一步,“對不……”
抬頭看見眼前的人,話卡在嗓子眼,臉色變了變。
她攥著藥的手指緊了緊,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么來了?”
陸席城冷冷地盯著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忽然,他抓住姜沅的手腕,拽著她往樓下走去。
他腳步極快,姜沅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好幾次險些摔倒,而陸席城沒有減緩腳步,帶著她一路走出門診部,來到了停車場。
他拉開車門,把姜沅塞進車內(nèi)。
姜沅慌張的爬起來,陸席城也已經(jīng)躋身到了車內(nèi),一股風雨欲來的架勢。
他從姜沅手里拿走藥,將藥仔細看了一遍。
姜沅緊張地盯著他,心跳越來越快。
片刻后,陸席城抬眸,目光落在她臉上,“這是什么東西?”
姜沅咬了咬唇,目光閃過,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還撒謊說是胃藥,不是把陸席城當傻子么?
不用她說,陸席城也知道這是什么。
短暫的安靜后,陸席城捏著她下顎,將她的臉轉(zhuǎn)了過來,“我問你,這是什么?”
姜沅下顎吃痛,不得不開口,“米非司酮。”
“干什么用的?”
“有說明書……”
“我在問你!
姜沅盯著他的眼睛,近距離下,她能清楚地看見男人眼底有暗流涌動,泛著冷意。
“打胎的!
陸席城似乎笑了一聲,可在他臉上卻沒有看見絲毫笑意。
“你倒是果斷得很。”
姜沅緊抿著唇,沒有說話,不果斷,就會越來越下不了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