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解藥(五)
“是梁大哥!”南屏又聽了一會兒,才聽得真切,“韓望書,你難道不惦記著姨娘那或是軍中有事?”
聽了這話,韓望書才算消停了。
令南屏驚訝的是,他穿上衣衫站在那里居然又恢復(fù)了那一副淡然矜貴的模樣。
他看向她的眼神依舊是那風(fēng)雪俱滅的清寂。
見南屏望著自己,韓望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略帶羞赧說道:“你的頭還疼嗎?還有,其他地方,也還疼嗎?”
南屏白了他一眼,不知這一世的韓望書除了厚顏無恥之外,怎么還添了個假惺惺的毛病。你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還好意思問我頭疼不疼,身上疼不疼,就是個好人也架不住你這般折騰吧。
韓望書的假惺惺還沒結(jié)束,一旦將眼睛落在她胸前的點點紅痕上,眼里的清寂又化為方才如困獸一般的急切,說道:“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來。”
南屏心中一凜,心道,還留在這里等你,你想得倒是挺美。
她略動一動,只覺得渾身都疼。仿佛回到了十三年,韓望書酒醉的那一夜。次日上午,她就根本沒起來床,煙輕和垂楊什么都不懂,都連著問她用不用去請大夫。
那時的韓望書外面斯文,實則重欲,身體又好,耐力又強,南屏經(jīng)常被折騰得就是如散架一般,可即使是那般折騰,韓望書也都是和她商量著來。往往都是紅著臉,湊到她的耳邊說:“南屏,我還是睡不著。你累嗎?”
那時的南屏滿心滿眼都是他,怎么會開口說累?就算是身上再酸楚,她也都會搖搖頭。
隨著她輕聲說出那句不累,韓望書那并未移開的唇,順勢就輕咬著她的耳垂,時而還會道聲感謝。
這一世倒好,之前的儒雅斯文也不見了。非但不請求、不道謝,還趁著她昏迷之際做出這種事,事后居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而且,他還好意思繼續(xù)用那種想再度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看著她。
她心中的火氣更大,她想著若不搶白韓望書幾句,這口氣真是咽不下去,于是說道:“想是將軍這幾日尋人尋得心力交瘁,不泄泄火便過不去是吧?”
韓望書聽到這話,當(dāng)即變了臉色,卻并未像平素一樣一言不發(fā),說道:“我在我家里,同我夫人在一起,天經(jīng)地義!
他說完,便大步流星朝著門外走去,又轉(zhuǎn)身回來說道:“桂南屏,方才一開始是我控制不住,可并未如何,是你,是你……”
韓望書急道,可是木訥的他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開口形容方才南屏的樣子,只能鐵青著臉,邁出了門。
見韓望書這副樣子,南屏臉騰一下紅了起來。她無法解釋前世今生的綺夢?墒撬,不管怎么樣,也是韓望書圖謀不軌在先。
她試著走下床,床上狼藉一片,簡直沒眼去看。她細(xì)細(xì)回憶著在紅日樓的事情,心想這下邱幽云可報了仇了。她這一跤沒摔傻,卻是讓韓望書遂了心愿。
她沒想到在這當(dāng)口,還出了這么個插曲。
雙腿邁不動步,可她還是努力撐著走到鏡子前。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見自己頭發(fā)飛散,狀如女鬼一般。而且胸前的紅印密密麻麻,十分可怖。
“這便是那個老實人干的!蹦掀磷哉Z道,又不住懊悔顧忌這個,又顧忌那個,自己沒能早早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