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內(nèi)。
荷兒看著圖紙上畫著一個圓球狀物品,上面還有一圈圈線條分隔,看不懂是什么,很是好奇地看著,并不打擾。
片刻后,秦懷道畫好圖紙,笑道:“這叫手雷,用鐵制造而成,可以殺敵,有了它,一萬人能輕松干掉十萬人,憑借他拿下整個突厥不是問題,這是機密,也是咱們以后的最大底牌,不能泄露出去。”
“明白,少主真厲害,不好,我得回去喂女兒了!焙蓛赫f著急匆匆離開。
秦懷道看著荷兒離開的背影,臉上滿是溫暖的笑意。
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將圖紙收好,秦懷道思索起秦家莊的產(chǎn)業(yè)來。
一旦山東世家和江南士族聯(lián)手切斷供應(yīng),百貨商城空了一半,繼續(xù)開下去意義不大,而且,產(chǎn)業(yè)需要慢慢往漢州轉(zhuǎn)移,到是燒烤吧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雖然有人模仿,但沒有樂師班助興,沒有好的曲子,生意好不起來。
這個時代的人沒有知識產(chǎn)權(quán)保護意識,但要臉面,不是自己的曲子絕不唱,所以很多青樓女子花高價找才子寫詞。
有了漢州三地,以后不缺牛羊,倒是可以改造成火鍋城,一樓本就已經(jīng)打通做超市,可以保留,找長安城外百姓收購蔬菜等物,問題不大,二樓的百貨全部撤場,建造一個大廳,安排人唱曲助興,再多準備些包房,生意差不了。
一邊做燒烤,一邊做火鍋,不沖突。
至于秦家莊的貨物,東市鋪子還在,可以繼續(xù)用。
不過,僅靠現(xiàn)有的貨物遠遠不夠,還得開發(fā)幾款產(chǎn)品,男人的生意有白酒,學(xué)子的生意有書、教輔,這年代小孩和老人的生意最難做,剩下就是女人。
長安城最不缺貴婦、小姐,官太太,一天沒事干,消費力最強,倒是可以開發(fā)出香皂,最好弄出香水,絕對大賺。
想到這兒秦懷道兩眼一亮,說干就干,馬上讓人找來賈有財。
賈有財一聽山東世家和江南士族在暗中勾連,準備聯(lián)手打壓,當場就怒了,一聽商城一樓超市保留,改用城外百姓供貨,并扶持一些百姓種植所需物品,定點收購,避免再次被壟斷,再把二樓改成火鍋時思索起來。
經(jīng)營燒烤吧和商城一段時間,賈有財?shù)纳饨?jīng)越來越精明。
片刻后賈有財提醒道:“少主,火鍋肯定行,咱們在燒烤吧推過,很受歡迎,但僅靠這一種很難長久,特別是三伏天,沒人吃火鍋!
秦懷道卻笑道:“三伏天熱,吃火鍋的人確實少,但也不是沒辦法解決,可以推出降火、敗火功效的吃法,我知道很多種火鍋做法,回頭教大家,肯定沒問題,還有火鍋調(diào)料也可以多做幾種,滿足不同口味的人!
“那就沒問題了,吃食品種一多,選擇大,客人就多!
“調(diào)料是秘方,安排幾個可靠之人過來,這些天教大家做,山東世家和江南士族這幾天應(yīng)該就會發(fā)難,咱們先解約就得賠償他們,等他們提出撤場再出手,拿著當初的合約讓他們賠償一筆,我記得當初合約有約定,未到期撤場罰三倍對吧?”秦懷道叮囑道。
“三倍,錯不了!辟Z有財會意地笑了。
“還有,撤場的商家以后不得合作,咱們的貨物也不能賣給他們一件,等我準備一番,晚點再慢慢收拾他們!鼻貞训勒f道,聲音有些冷。
聊了一會兒細節(jié),賈有財匆匆離開。
秦懷道則讓人弄來沙子、堿土和白堊準備燒制玻璃瓶。
香水,沒有玻璃瓶裝不合適。
這可是比白酒還暴利的聚寶盆,必須做好,做精致,否則賣不起價,再做些鏡子捆綁銷售,絕對血賺。
這個時代的銅鏡跟玻璃鏡比,簡直是渣!
秦懷道先找了個瓦罐,將沙子清晰干凈,祛除雜質(zhì)、泥土后倒入瓦罐中,加入堿和白堊,白堊是一種微細的碳酸鈣沉積物,是非晶質(zhì)的石灰?guī)r,用來制作粉筆、石灰和瓷器最好,秦家莊燒水泥時產(chǎn)生不少,正好用得上。
再把陶罐放在爐子里灼熱,等三種材料受熱融合到一起,形成了一種很熱的、液態(tài)的、像水一樣的玻璃,再把這種水放到模具里冷卻,玻璃就成了。
秦懷道拿起玻璃細看,有不少氣泡,透明度遠遠不夠,可能和溫度不夠、雜質(zhì)祛除不干凈有關(guān),工藝有待改進,不過比銅鏡好多了。
接下來,秦懷道不斷實驗,用不同的材料制作不同的模具,澆注出不同的玻璃樣式,漸漸摸到些門道。
“秦朗,吃法了!蓖饷?zhèn)鱽硪粋甜美的聲音。
秦懷道走出一看,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李雪雁背對著夕陽,整個人放佛在發(fā)光,圣潔、恬靜、優(yōu)雅,臉上那抹甜甜的笑更是讓人溫暖,動心,忍不住想將其擁入懷中,大加憐惜。
兩人并肩而行,夕陽將影子拉的很長,纏綿在一起,難分你我。
等回到餐廳,荷兒正在張羅著擺放餐具,侍女小魚在幫忙照顧女兒,動作輕柔,聲音溫柔,看上去很用心,這一幕讓秦懷道對小魚的印象提高不少,在主位上坐下,問道:“嫂子呢?”
“去讓人請了!焙蓛黑s緊說道。
正說著,薛仁貴的妻子柳氏過來,懷里抱著一個孩子,孩子虎頭虎腦,眼睛卻格外有神,快一歲,開始對外界事物產(chǎn)生好奇,看到秦懷道也不怕,反而好奇地打量著,嘴里呀呀說著什么。
“嫂子,他在說什么?”荷兒好奇地問道。
“在問好,打招呼!绷闲Φ馈
嬰兒語,也只有長期帶孩子的媽媽才能聽懂,秦懷道打量著孩子問道:“嫂子,孩子起名字沒?”
“起了,薛郎走的時候起的,叫薛訥,字慎言!
這個名字一看就明白薛仁貴什么意思,秦懷道感覺不太好,說道:“男兒大丈夫,當頂天立地,行常人所不能,言常人所不言,張揚,不張狂,傲氣,不傲骨,有什么好慎言的,薛大哥還是太謹慎!
柳氏笑道:“我也覺得,不過,薛郎是當家的,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個婦道人家哪兒懂這些!
“坐下慢聊!
秦懷道做了個請式,等柳氏坐下后繼續(xù)說道:“嫂子,去往漢州的商隊預(yù)計半個月返回,到時候你隨商隊去漢州吧,帶上孩子,薛大哥一個人在外面沒人照顧,你我都不放心,另外,過去后問問薛大哥,看兩家能不能結(jié)個娃娃親?”
這個時代可沒有自由戀愛一說,會被人認為輕浮,輕佻,放蕩,沒家教等,有損名聲,全都是父母之命,再媒妁之言。
秦懷道很清楚隨著自己地位提高,子女婚姻更得慎重。
眾人聽到這番話一怔,紛紛看向秦懷道。
荷兒很清楚秦懷道對薛仁貴的看重,也知道薛仁貴有大才,現(xiàn)在又是獨領(lǐng)一軍的軍長,深得信任,和這樣的人結(jié)親,女兒以后日子不用發(fā)愁,頓時眼中滿是感激,對這個安排很是滿意。
李雪雁卻心中咯噔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是兒子,將來還能虧了?不過,以后得和荷兒搞好關(guān)系才行。
柳氏也不傻,感受到了秦懷道的重視和信任,心中一暖,笑道:“多謝少主厚愛,當初我家薛郎不過一獵戶,要不是少主栽培,帶出家鄉(xiāng),恐怕已經(jīng)死在王家之手,哪有今天的富貴和風(fēng)光,一切全憑少主作主便是!
“可不能這樣,我和薛大哥是生死兄弟,不是上下級關(guān)系,豈能以身份壓人,全憑自愿,如果薛大哥覺得婚姻當尊重孩子意愿,讓孩子自己選擇所喜良人,也是可以的,不過,我看著孩子挺好,結(jié)不了親也希望認個義子!鼻貞训佬Φ,歷史上薛訥可是做了左羽林大將軍,掌管京師安全,封平陽郡公,最后還能告老還鄉(xiāng),全身而退,可見能力強悍,情商過人,是個人才。
女兒嫁給這樣的人才,不虧!
柳氏心中大喜,能人漢王為父,一步登天,但沒馬上表態(tài),鄭重說道:“多謝少主厚愛,等見到薛郎一定詳細稟告,盡快答復(fù)。”
“好說,吃飯吧!鼻貞训佬Φ,丟給荷兒一個眼神,為了女兒的幸福,老父親也是操碎了心。
荷兒心思玲瓏,會意的點頭,看向柳氏滿是笑意。
李雪雁知道秦懷道看重薛仁貴,沒想到如此看重,暗自記下,決定一會兒就飛鴿通知遠在且末城的弟弟好生結(jié)交。
這頓飯吃的是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