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的臉在夏卿卿的嘲諷中一寸一寸白下去,她依舊頑強(qiáng)地掙扎,“夏卿卿,你真是說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你既然不在乎,又何必嘲諷我心思狹隘,爽快一點(diǎn)承認(rèn)自己嫉妒我有那么難嗎?”
她挽著杜方林的手臂收緊,“還說自己不在乎,那你剛才在射擊場做什么,還不是看到我和林哥在場上,故意來找我挑釁的?”
夏卿卿被她自信的腦回路氣笑,“宋芳,我勸你多把心思用在提高自身專業(yè)技能上,而不是被一個你看不起的人輕輕松松就打贏了,還有…”她臉上也勾起漫不經(jīng)心的笑,“戰(zhàn)場上我不是專業(yè)的,不過二位腦子不正常這件事,我擅長,歡迎來安院掛號,神經(jīng)科在二樓!
宋芳本來長得就黑,現(xiàn)在整張臉更是黑成了一個包公,她盯著夏卿卿的背影,“我就是學(xué)不來她的心機(jī),林哥,你應(yīng)該對她那樣的人沒有過一絲一毫的好感吧?”
杜方林盯著夏卿卿的背影,她穿著最樸素的便服,身形卻是挺拔干脆的樣子,這勁頭,完全不輸戰(zhàn)場上血拼的女兵,甚至更甚。
她從那個人高馬大的李國慶手中接過陸懷川坐著的輪椅,望向他的時候,眉梢眼角都溢滿了溫柔,一雙眸子秋波盈盈,充滿了愛意,杜方林垂在褲縫處的手驀地收緊,低頭看了眼身邊黑漆漆的宋芳,木偶一樣回了幾個字,“從來沒有!
宋芳也不管有沒有人在場了,直接撲進(jìn)了他的懷抱里,“林哥,肯定是她那個男人給她開了綠燈,沒準(zhǔn)她那個靶心上面提前都做了手腳的,我就是輸給了她的心機(jī)……”
她的話里染上了哭腔,杜方林卻再說不出安慰的話。
明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她卻輸不起也不愿意承認(rèn)。
從前她的坦蕩,率真,英姿颯爽,都是假象。
整個大比武除了宋芳的這個小插曲,一切都很成功。
戰(zhàn)士們熱情很高,戰(zhàn)斗力也很強(qiáng),不只是單人作戰(zhàn),更是增進(jìn)了大家團(tuán)結(jié)協(xié)作的技能,只是讓夏卿卿沒想到的是,大比武過后,她不想看到的那兩個人竟然會換了住的地方。
夏卿卿他們住的家屬院,有一戶兩口子外派了,所以剛好空出來一個屋子,宋芳不知道找了什么關(guān)系,和杜方林搬到了這個院子里。
她本意是覺得在之前住的地方有些丟臉,那些人雖然嘴上安慰著他們,說什么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宋芳知道,他們私下里指不定是什么丑陋的嘴臉。
她想著換個地方,換一些對她不熟悉的人,總好過總被人在背后蛐蛐。
只是這院里住著誰,她也不清楚。
夏卿卿覺得陸懷川的腰腹和腿部力量在慢慢恢復(fù),趁著天氣好,她喊李國慶和她一起,把輪椅弄到院子里,兩人一起攙扶著陸懷川在院子里慢慢試探著站起來。
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又在輪椅上坐了一段時間,陸懷川對于能自主雙腿站立充滿了堅(jiān)定的渴望,他一只手緊緊抓住李國慶的手臂,另一只手虛虛搭在夏卿卿的胳膊上,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guān),用盡全身的力氣,試圖帶動雙腿站起來。
然而,屁股剛離開輪椅一點(diǎn),就又重新跌坐了回去,僅這么一點(diǎn)距離,陸懷川的額頭就滲出了汗珠,雙腿也有些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