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長這才用手推了推下巴,小學(xué)生似的坐了個沙發(fā)邊兒。
“領(lǐng)導(dǎo)您對咱們臺里的工作那么支持,聽說您受了傷,我這實在無心工作,坐立難安,沒有打個招呼就過來叨擾您實在是因為惦記您的身體,還希望秘書長您千萬別見怪。”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陳星淵的臉色。
陳星淵倒是一貫面無表情,只“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跟進來的章芷蘭,“想必臺長也知道,現(xiàn)在就連市委都在大力打擊拉幫結(jié)派貪污惡習(xí),我倒是不知道,一個小小的電視臺,竟然還出了重男輕女,陷害同事的戲碼了?”
本來丁友和章芷蘭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丁友在活動上公開陷害章芷蘭,他在電視臺的口碑直線下跌,以前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那些人,恨不能躲得遠遠的。
任何工作場合都是微型的小社會,電視臺更是。
所有人都是人精。
所以電視臺即便沒有任何明面上的懲罰,丁友往后的職業(yè)生涯怕是也起不來了。
只是臺長沒想到,陳星淵會在這個端口單獨拎出這件事來說,臺長額頭冒冷汗,這說明什么,說明章芷蘭的任何一點兒小不快,都會成千上百輩在陳星淵這里放大。
“秘書長您批評的是,是我管理不善,才會差點兒釀成大錯,我給您保證,以后這種事一定不會再發(fā)生了!彼⌒囊硪恚迨鄽q的年紀在不到三十歲的陳星淵面前卑躬屈膝。
人家畢竟是上門來看望的,章芷蘭不想鬧得太下不來臺,她給陳星淵使眼色,“這也不怪臺長,有些人自己心術(shù)不正。”
臺長急忙朝她投去一個感激不盡的眼神。
目光如隼的陳秘書長自然是沒忽視兩個人把他當空氣似的眼神,“還有事?”
臺長早就如坐針氈了,他急忙起身,“看您沒事我這就放心了,我臺里還有很多工作,就先不打擾您休息了!
到飯點兒了,章芷蘭覺得不好讓人家就這么走,“臺長,您留下吃個便飯吧!
臺長下意識去看陳星淵,他頭也沒抬,低頭認真摘豆角,臺長腳下一滑,差點兒在屋里摔一跤,“不了不了小章同志,我最近減肥!
章芷蘭:“……”
把臺長送下樓,臺長連連擺手,“快回去吧,別讓秘書長一個病人自己在家,小章,你其實可以不用管臺里的工作的,照顧秘書長要緊!
章芷蘭心里嘆氣,多少平時官腔打的很熟的人,到了絕對的權(quán)勢面前,依舊張不開嘴。
“您放心,我不會耽誤工作的!
轉(zhuǎn)身上樓的時候,小區(qū)里管信件的大嬸喊住她,“小章,有你的包裹。”
章芷蘭就著樓下的垃圾桶把包裹拆開,里面是她之前在北關(guān)鎮(zhèn)穿的幾件衣裳,衣裳里掉出一封信,章芷蘭蹙眉撿起。
“小蘭,這是你上次在我家昏迷的時候,我?guī)湍銚Q下來的衣裳,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上次你衣裳上都是血,但是我檢查過你的身體,確認血不是你自己的!
“包括后來,我問你是否談過對象,是你對象的血跡,你告訴我,從未!
“但是你昏迷期間一直在喊一個叫‘星淵’的名字,小蘭,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對方發(fā)生過什么,但是作為一個短時間內(nèi)同時失去丈夫和兒子的女人,我想用我的切身經(jīng)歷告訴你,珍惜眼前人。”
衣裳是壯壯媽寄來的,她說感謝章芷蘭在北關(guān)鎮(zhèn)幫助他們一家沉冤得雪,壯壯生前最想做的就是回鄉(xiāng)下老家,“我要帶他們父子回老家了,小蘭,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