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芷蘭感覺更累了。
忽然有點兒想章掖兩口子,上次打電話,章子晉那小子就沒跟她說一句話,她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聲音嘈雜,家里像是有很多人的樣子。
“爸?媽?”章芷蘭喊了好幾聲,那邊才回話,“小蘭,爸媽在呢,這么晚咋還沒睡呢?”
“你們在做什么,誰在家里?”章芷蘭屏息豎起耳朵。
章掖的聲音有一絲慌亂,生怕章芷蘭聽出什么似的,好像用手捂了捂聽筒,“沒誰,電視里的聲音,你聽錯了!
“章子晉呢?”章芷蘭問了一嘴。
“你等著哈,爸去喊他!
沉默了好幾分鐘,章子晉才姍姍來遲,“姐!
他聲音染著些微不可察的哽咽,章芷蘭似有心電感應(yīng)般,心口的位置疼了疼,“子晉,你和爸媽在M國還好嗎?”
“嗯,好,我們都好,你好好照顧自己!
章芷蘭蹙眉,“章子晉,你中邪了,突然關(guān)心我做什么?”
“章芷蘭,你沒良心,關(guān)心你還不好!
章芷蘭舒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掛了電話,她心里始終不踏實,總覺得那三個人有事瞞著她一樣,剛才雖然是和章子晉開玩笑,可她總覺得這小子那些話不像是隨口說說,倒像是交代什么一樣。
看來忙完這陣兒,得找個時間出國一趟。
晚上躺在床上,她腦子里又是章家,又是陳星淵推開她保護(hù)莫曼青,一晚上渾渾噩噩的,做了很多噩夢。
到了后半夜,感覺有人抱住自己,這場不切實際的噩夢才慢慢消散。
清晨睜開眼的第一件事,章芷蘭在屋里到處找,她光著腳推開臥室門,“劉姐,昨天家里就我們兩人?”
劉姐咳了咳嗓子,“啊,對啊!
她說完急忙出門買菜了。
章芷蘭嘆了口氣,她現(xiàn)在做夢怎么越來越真實了。
昨天那種擁抱的感覺,明明就那么觸手可及。
收拾東西去了臺里,段雅潔匆匆跑過來,“芷蘭你可算來了,出大事了。”
原本定在六月底的換屆突然提前,武元龍要轉(zhuǎn)正了!
兩人匆匆進(jìn)了辦公室,“消息保真?”
“千真萬確,早上易陽師哥來過,本來是找你的,可是你沒來,他把消息告訴我之后,帶著人先去醫(yī)院了!
武元龍要轉(zhuǎn)正,王晴和馬桂鳳是關(guān)鍵人物。
只要他順利轉(zhuǎn)正,那么這兩人翻身的機(jī)會更是蚍蜉撼樹了。
章芷蘭將這段時間整理的所有資料帶上,“雅潔,你去喊大家,我們也往醫(yī)院去!
是成是敗,在此一舉了!
一定要在他轉(zhuǎn)正的關(guān)鍵時刻,揭露他的罪行,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惡劣行徑!
朝陽區(qū)分局已經(jīng)提前出了通知,明天武元龍將正式接替前任局長的位置轉(zhuǎn)正,今天此刻,在市委辦公樓,有記者招待會。
電視臺外面的大屏幕上,武元龍那張臉毫無保留出現(xiàn)在上面。
他全身都被鍍上一層正義的光暈,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得體又端莊,舉手投足間盡是一副斯文穩(wěn)重的形象。
章芷蘭捏緊手中的資料,冷眼旁觀這一幕,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在那個看似無比真誠的眼神背后,藏著怎樣一顆比蛇蝎還要惡毒的心,武元龍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不過是一場虛偽的表演!
王晴的病房門口,加了很多人看守,“王局說了,太太身體不舒服,不方便外人打擾!
“師哥,怎么辦?”易陽和電視臺的同志早早就來了,全被擋在了外面,他們和武元龍手底下的保鏢發(fā)生了口角,兩人還不同程度的掛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