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眼中皆有淚花,莊韻回握住冬兒,“好,一家人!
來之前的忐忑不安,現(xiàn)在都消失不見了。
潘志勇帶著二人進(jìn)了商場,莊韻和冬兒性格很合得來,兩人手挽手看衣裳,看首飾,看絲巾,潘志勇就站在不遠(yuǎn)處陪著她們。
活了大半輩子,他從沒有覺得生命中的哪一刻有現(xiàn)在這樣幸福。
冬兒和莊韻朝他揮手,“爸,你來幫我們選一下!
潘志勇含笑,朝她們走過去,腳剛邁開一步,一顆子彈從遠(yuǎn)處飛來,正中潘志勇眉心,他臉上的笑還沒散去,眼睛已經(jīng)直了。
盯著咫尺之遙的二人,潘志勇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跪倒在地。
“爸!”
“勇哥!”
冬兒親眼目睹潘志勇被子彈射穿眉心,她的視線像是被釘在了潘志勇身上,無法移開分毫。
手中的絲巾掉在地上,冬兒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發(fā)不出一絲聲音,淚水不受控地往外流,逐漸模糊了視線。
可潘志勇身子倒下,額頭炸開血花,倒地不起的畫面卻在她面前慢慢變得無比清晰,不停地回放。
周圍開始混亂,人群到處奔跑,尖叫,冬兒雙腳生根了一般,被釘在原地動(dòng)彈不得。
整個(gè)喧鬧的商場像是只剩下了她和潘志勇。
被人猛地拽了一把,冬兒眼前逐漸模糊,她昏了過去。
再醒來,周圍人聲嘈雜,她閉著眼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什么。
“草他娘的,肯定是龍行社做的,弄了我們老大,我現(xiàn)在就去把龍行社的人都?xì)⒐!?br>
“對,跟他們干了!”
“都閉嘴,跟我出來!”安南的聲音。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冬兒猛地坐起身,夏卿卿急忙摟抱住她,“冬兒,你醒了。”
冬兒好半天說不出話,她抓住夏卿卿的手腕,“卿卿,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夏卿卿眼淚也掉下來,“冬兒,節(jié)哀。”
冬兒無聲掉淚兒,“為什么,為什么?”
莊韻推門進(jìn)來,站在原地看著冬兒,明明剛才還好好的一家三口,突然就家破人亡了,她走過來抱住冬兒,冬兒嚎啕大哭,“韻姨,我沒爸爸了!
莊韻心疼得哽咽,是啊,她沒爸爸了。
勇哥說好了要娶她進(jìn)門的,可怎么食言了呢。
她一下一下輕拍冬兒的后背,“乖,哭吧,韻姨陪著你!
潘志勇辦葬禮的時(shí)候,東星社的人把冬兒架了起來,“冬兒小姐,勇哥現(xiàn)在走了,東星社不能群龍無首,您該安排下去了!
這是要冬兒坐龍頭。
冬兒面無表情迎接賓客,“我接不了。”
“你是勇哥唯一的閨女,你接不了,難道要讓我們東星社就這么完了,潘冬兒,你不要忘了你姓潘,你爸被人害死,你難道還要做象牙塔里的花骨朵嗎??。
冬兒冷眼看來人,莊韻將冬兒擋在身后,“滾出去!”
“你又算哪位?充其量不過是勇哥的一個(gè)姘頭而已,誰給你…”
“啪”的一聲,冬兒的巴掌落在了來人的臉上,“韻姨對爸爸來說意味著什么,你比我清楚,現(xiàn)在爸爸尸骨未寒,你不僅要強(qiáng)迫他閨女,還要來折損他的愛人嗎??這就是東星社的規(guī)矩??”
來人不再說話,捂著臉心有不甘。
“出去!”眼神凌厲的冬兒和從前軟弱的小白兔判若兩人。
沒人給她撐腰,她該長大了。
安南神色匆匆進(jìn)來,附耳在夏卿卿身邊說了幾句話,夏卿卿臉色變了變,看了冬兒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小港城”突然爆發(fā)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