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路北方的反應。
“真沒有?”路北方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
“沒有!崩铌柨隙ǖ貞。
路北方聽后,眉頭緊緊皺起,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嗒嗒”聲。沉思片刻后,他抬頭望著李陽,目光堅定地說:“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
“另外,你給我聯(lián)系下國資委主任馮致遠,要他就現(xiàn)在浙陽國企融資接盤的詳細方案,給我弄一份過來,我要研究研究。”路北方補充道。
李陽連忙點頭:“好的,路省長,我這就去辦。”
說完,李陽匆匆離開辦公室,留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
路北方看著李陽出門的背影,端坐在辦公椅上,眉心微蹙,眼神中透著難以掩飾的困惑與憂慮,心中更是思緒如麻。
說實話,省長烏爾青云在會上的表現(xiàn),反常,太反常。
反常得讓路北方覺得不可思議。
在路北方的印象中,烏爾青云還算精明強干、睿智果決。
在處理各類復雜政務(wù)和棘手問題時,他總能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精準的判斷力以及卓越的決策力,抽絲剝繭、化繁為簡,找到最優(yōu)的解決方案,將難題迎刃而解。
但是,此次讓省國資委牽頭融資810億元,烏爾青云的表現(xiàn),卻讓路北方大跌眼鏡、深感費解!
哪怕路北方在會上強烈地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甚至不惜與他發(fā)生激烈爭執(zhí),試圖說服烏爾青云改變主意,可烏爾青云就像被某種神秘力量蠱惑了一般,對路北方的反對聲充耳不聞,態(tài)度異常堅決地堅持自己的決策,還讓大家通過舉手表決的方式,固執(zhí)地推動著這一決策的落地實施。
路北方到現(xiàn)在,還是想不明白,平日里精明的烏爾青云,為何在這件事情上如此糊涂?竟如此一意孤行?
這背后,究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原因?
難道,烏爾青云和喬青口口聲聲說,這事兒是天際城朱領(lǐng)導指示?那朱領(lǐng)導與這些資本勾結(jié)?是他給烏爾青云施了壓?
這個念頭,在路北方的腦中冒出來,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心中激起層層漣漪。
他深知,如果自己的猜測屬實,那么這背后牽扯的利益鏈條,以及復雜關(guān)系,將遠超他的想象。
而省國資委牽頭融資這決策,極有可能,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利益博弈。
路北方站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腳步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他試圖讓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可心中的疑慮卻像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他回想起朱領(lǐng)導前幾天來浙陽調(diào)研時的種種細節(jié),雖然表面上,朱領(lǐng)導是來浙陽調(diào)研三農(nóng)工作。但是,朱領(lǐng)導在臨走時,還特地去了長江新港,這一舉動,難道僅僅是為了調(diào)研嗎?
路北方喃喃自語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如果朱領(lǐng)導早就和那些資本勢力暗中勾結(jié),借著調(diào)研的機會,給烏爾青云傳遞信號,逼迫他做出這樣的決策,那么烏爾青云或許就是身不由己,被夾在了上級壓力和潛在利益之間,難以抉擇。
如果真是這樣的狀況,自己拿什么反對這項決策?
一想到這些,路北方這心里,也涌起莫名的悲哀,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
……
就在路北方?jīng)Q定從多個方面入手,探探這項決策出臺的前因后果時,想不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突兀。
路北方當前出門,也基本不給人家自己的手機號了。
這并不是因為他身在省委常委這位置上擺架子、不接地氣,而是事兒太多,每天電話不斷,他實在不可能對每通電話都接得過來。
現(xiàn)在有人打通手機,這也意味著,能打他手機的,要么就是以前的老熟人,要么就是知己、至親、好友。
果然,這打來電話的,是中組部的李達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