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審訊室內(nèi),白熾燈散發(fā)著冰冷刺眼的光線,無情地傾灑而下,將夏正安和審訊人員的臉都照得如同白紙一般,毫無血色。
但夏正安依然淡然地抱著胸,扯著嗓子高聲叫嚷:“你們抓我干什么?我不就是帶著人,去長江新港討要個說法嗎?你們有必要這樣小題大作嗎?你們知不知道,我和省委紀(jì)書記關(guān)系較好,小心我出去奏你們一本!”
艾平湖安排的審訊人員,心里清楚時間緊迫。可夏正安的傲嬌的回答,全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廢話,沒有一句能切中要害。
審訊人員心急如焚,眉頭緊鎖,額頭上都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甚至,還有審訊人員,手中下意識地掂著那根在其他三名兇手面前,都屢試不爽的電棍,手指輕輕按下開關(guān),“滋滋”的電流聲瞬間在寂靜的審訊室里炸響。任那藍(lán)色的電火花在電棍頂端閃爍跳躍,映在夏正安的瞳孔里。
然而,即便面對如此威懾,夏正安依舊緊咬著牙關(guān),死活不肯交代他與紀(jì)金來的事。他的眼神中透著倔強與決絕。
可他不主動交代,紀(jì)金來要置他于死地的謎團,就像一團亂麻,始終無法解開。這場審訊,無疑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斗智斗勇,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驗著雙方的意志與智慧。
就在審訊室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如同一束光,穿透了這沉悶的黑暗。
三名殺手中,最年輕的張義,在審訊人員強大的心理攻勢與巧妙策略的雙重作用下,心理防線終于徹底崩塌。他像一只被擊潰的困獸,癱坐在審訊椅上,聲音顫抖地如實交代了背后受人指使,要取夏正安性命等一系列關(guān)鍵信息。
這一消息,無疑為整個案件的偵破打開了一道至關(guān)重要的口子,讓審訊人員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路北方得知這個消息后,當(dāng)機立斷,迅速做出決定,他打算拿著審張義的視頻,再去和夏正安好好談?wù)。他深知,這段視頻極有可能成為擊破夏正安心理防線的關(guān)鍵“武器”,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夏正安的內(nèi)心深處。
一旁的艾平湖也贊同地點點頭,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果敢。
兩人迅速整理好審訊材料,便匆匆朝著關(guān)押夏正安的審訊室走去。
隨著審訊室鐵門“哐當(dāng)”一聲打開,刺眼的光線如潮水般一下子涌進室內(nèi),瞬間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夏正安原本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審訊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和正在審訊的警官有一搭沒一搭地磨著洋工。聽到門響,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很顯然,當(dāng)他看到路北方和艾平湖一同走進來時,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愕然,那表情仿佛見了鬼一般。他的身體微微坐直,眼神中多了幾分警惕和疑惑,額頭上也不自覺地冒出幾滴冷汗。
當(dāng)然,他心中也充滿了疑惑。這省委常委、常務(wù)副省長路北方,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難道這背后,隱藏著什么秘密?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卻又沒有一個能說得通。
路北方神色平靜,坐到夏正安對面,微微點了點頭道:“夏總,你好。”
“路常委,好!”夏正安雖然被拷著,但金融男的素質(zhì),讓他還是皺了皺眉頭,強裝鎮(zhèn)定地重新坐正了身子,與路北方打招呼?伤俏⑽㈩澏兜碾p手,還是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緊張與不安。
路北方看著夏正安,目光銳利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他內(nèi)心的每一個想法。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關(guān)切卻又暗藏玄機:“夏總,你不知道你今天在長江新港,差點丟了性命吧?”
夏正安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還掛著一絲不屑的笑意,試圖強裝鎮(zhèn)定,掩蓋內(nèi)心的慌亂。
路北方見狀,也不再多言,轉(zhuǎn)頭向艾平湖使了個眼色。艾平湖會意,迅速從文件夾中拿出一個U盤播放器,熟練地操作了幾下,然后將播放器放在桌子上,調(diào)整好角度,確保夏正安能清楚地看到畫面。
路北方看著夏正安,語氣平靜說道:“這是我們剛才審訊3個殺人兇手的視頻,這3名兇手,就關(guān)在這審訊室的隔壁……得了,你直接看剛才的審訊視頻吧!
隨著播放器里傳出的“滋滋”電流聲,審訊視頻開始播放。畫面中,張義被銬在審訊椅上,神情萎靡卻又帶著一絲恐懼,眼神中透著絕望與無助,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在審訊人員用電棍威逼的強大攻勢下,張義的心理防線終于徹底崩潰。他聲音顫抖地說道:“是萬成功!答應(yīng)給我們每人200萬元,讓我們找機會殺了夏正安……他說夏正安知道太多我們大老板的秘密,留著遲早是禍害……”
夏正安原本還強裝鎮(zhèn)定的表情,在看到視頻畫面的那一刻,瞬間凝固了。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仿佛要從眼眶里蹦出來,死死地盯著屏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隨著張義的話一句句說出,夏正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先是變得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就像一張被抽干了血液的白紙;接著,他的嘴唇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仿佛要把扶手捏碎一般。
當(dāng)視頻播放到張義詳細(xì)描述策劃謀殺他的過程,以及如何準(zhǔn)備實施行動,特別是張義還提到,省委常委蔣睛和南宮悅兒,就是由他們負(fù)責(zé)從陽臺上扔下去的時候……
夏正安的身體,開始輕微顫抖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震驚。他試圖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嗚咽聲。
路北方靜靜地看著夏正安的反應(yīng),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把握。他知道,這段視頻,已經(jīng)對夏正安造成了巨大的沖擊,他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裂痕,就像一座即將崩塌的大廈。
等視頻播放完畢,房間里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路北方看著夏正安,緩緩開口問道:“夏總,現(xiàn)在你還覺得我們拘捕你,只是簡單地因為你去長江新港討要說法嗎?說吧,你和紀(jì)金來之間,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嗎?犯得著讓他對你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