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這事兒,就這樣定了!
……
路北方這幾天還真在湖陽休假。
一是他之前被上官松濤弄的人撞飛,腹內(nèi)出血手術(shù)抽血,縫了幾針,這縫的針還沒剪線。他回湖陽剪線,復(fù)查。
二來便是帶著段依依和兒女回到宜陽鎮(zhèn)的鄉(xiāng)下過中秋節(jié)。節(jié)前一天,他還悄悄的借了鄰居阿毛叔的三蹦子,后斗箱里馱了段依依、兒女,路媽,一行到宜陽趕集。路北方雖戴了頂草帽,但段依依細皮嫩肉的肌膚和打扮,還是很快被人認出來,甚至還有搶著與他合影,搞得一家人狼狽而歸。
在宜陽鎮(zhèn)的家里休假時,路北方接到蘇迎雪的電話,得知自己在節(jié)后將出任浙陽省委常委、常務(wù)副省長,且任命已在會上通過時。他握著手機,連聲道謝,指尖卻下意識摩挲著褲腿上未褪的泥點。
聽筒里蘇迎雪的聲音,帶著幾分欣慰,路北方卻品出一縷復(fù)雜的況味。若在從前,這樣的晉升足以讓他熱血沸騰,可此刻,他望著房子前方不遠處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他只覺胸腔里漫著層薄霧般的澀意。他清楚,此次任命雖有工作實績的支撐,卻也暗含省里人才青黃不接的無奈。更何況,聽聞這新的省委書記是從沿海發(fā)達地區(qū)調(diào)來,這領(lǐng)導(dǎo)素以雷厲風行、思路開闊著稱,自己這個在基層摸爬滾打起來的干部,能否跟上新班子的節(jié)奏?浙陽開發(fā)區(qū)那些尚未啃完的 “硬骨頭”,在新的領(lǐng)導(dǎo)思路下又該如何推進?
風掠過曬谷場,掀起他藍布衫的衣角。
路北方望著暮色中炊煙漸起的村落,不由咂咂嘴,心想要是這城市,這官場,有這鄉(xiāng)村的靜寂與溫暖,那就好了。
……
雖然,浙陽省常班子的名單沒正式公布。
但京圈,浙陽高層,全都知道。
沈文濤獲悉自己精心策劃的計謀功虧一簣,路北方的任命已成定局,瞬間氣得臉色鐵青。
他狠狠扯著自己的頭發(fā),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泛出青白,牙縫里擠出讓人不寒而栗的咒罵:“張峰你個蠢貨,果然是中看不中用。
孟偉光也很快知曉這件事,他同樣怒不可遏。
當前,孟偉光雖然將兒子孟世華弄到了京城,而且通過他的影響力,在讓孟世華掏了1500萬元,打點米國律師團之后,他還真的獲得了自由!
但就算孟世華獲得了自由,他對父親孟偉光的恨意,那比仇人還仇人!
因為在他在從國外回來之前,家人可是要他向湖陽市綠谷縣繳了1000萬元,他以為就此沒事了,才同意回來的。
哪知道他從國外回來剛落地,就被路北方派去的人截胡,給他弄到了浙陽,又輾轉(zhuǎn)弄到湖陽!這下,他慘了,身不由己了!不僅又額外向湖陽支付5000萬元,向米國律師團支付了1500萬元,這一來,他本來尋思回來,還是大款生活,還是人上人的愿望,全成了泡影!
因為沒錢,孟世華在京城的生活中寸步難行。往日那些狐朋狗友,見他落魄,都像躲瘟疫一樣躲著他。豪車沒了,奢侈品也成了奢望,甚至連出門打車的錢,都要斟酌再三。這種從云端跌落泥沼的落差,讓他將滿腔怒火一股腦全發(fā)泄到了孟偉光身上。
孟偉光當然知道這問題的根源在哪里,他知道若不是路北方,兒子孟世華何至于淪落到這般田地,自己又怎會如此焦頭爛額。他看著兒子日漸消沉、滿心怨恨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即將噴發(fā)。
此番知道路北方還將出任省委常委,常務(wù)副省長,進入省班子里邊的實權(quán)派,他要崩潰了,他給沈文濤打電話,說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他的聲音,急切又帶著幾分癲狂,對著電話那頭的沈文濤喊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路北方這小子馬上就要出任浙陽省委常委、常務(wù)副省長了,這要是讓他在省班子站穩(wěn)腳跟,我以后還想找他算賬,那更不可能了!再說,看著他上來,我就不爽!我這心里就痛!”
沈文濤此刻也是滿心煩躁,他陰沉著臉,語氣不善地回應(yīng):“姐夫,我能有什么辦法?之前我倒是安排中組部的張峰,在會上發(fā)難,本以為能攪黃他的任命,結(jié)果呢?還不是功虧一簣!這路北方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背后有人撐腰,連魏云山都默許他的那些做法!
孟偉光在電話這頭氣得直跺腳,聲音拔高了幾分:“我不管,你沈文濤在京圈人脈廣,辦法多,必須得再想個招出來。不能眼睜睜看著路北方就這么順風順水地往上爬,他要是起來了,咱們都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