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陽市公安的人,欲來盛州市控制副市長李東,這事兒看似很離奇,但其實并不困難。
鄭浩得了路北方的命令后,立馬派出羅向陽團隊,喬裝打扮,于當天中午,就來到盛州市政府門口進行盯梢跟蹤。
盛州并不同于湖陽,盛州在行政上和湖陽差不多。但是,無論是城市人口還是經(jīng)濟實力,與湖陽相差太遠。在省里來說,現(xiàn)在公認的說法就是因為離省城太近,各類資源已經(jīng)被省城吸干。
羅向陽的人接到任務,在盛州市政府門口守了一下午,很快便守到李東走出市委大院的時刻。
就在這天下午六時左右,李東忙完手頭的工作,昂首挺臉,從市政府的大門口走出來,在政府門口,早就有輛私人車在等著他。
這輛車,是他搞工程的老同學的車。
李東上了車,便駛向城郊的一處農(nóng)家樂。當晚沒有公務應酬,李東的這個搞房地產(chǎn)開發(fā)的老同學,發(fā)了短信說去吃野生甲魚。李東本來對這玩意不感興趣,但是,李東對老同學幾個手下感興趣。其中有個漂亮的營銷經(jīng)理,又年輕又漂亮,特別帶勁兒,上次就坐到了李東腿上來敬酒,這次再加把火,肯定能搞定她。李東就帶著這點兒興趣,當即讓老同學來接他的車輛一路飛馳,直朝郊區(qū)的農(nóng)家樂駛?cè)ァ?br>
當他下了車,正準備走進餐廳時,冷不丁,從后面的一臺車上,就下來三個人。這三個人全是高個,神色冷峻,這些人沖上來,悶聲問了句“您就是盛州市李東副市長吧?”,李東一愣,上下打量著這幾人,然后頭一仰,有些不悅地應著道“啊,我就是啊?你們誰啊”后,來人不由分說,一把就將他架著,其中領(lǐng)頭的人厲色道:“請跟我們走一趟!”
李東當即一愣,臉色一凜,他正色道:“你們哪單位的??”
“你別問我們哪單位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憑什么跟你們走啊?”
“這由不得你!
這兩人,架著李東,不由分說,直接拉著他往后面那臺車上塞。
李東縱然身材魁梧,但是架不住幾人的拉扯,他一邊極力掙扎著朝后面那車上走,一面大聲吼道:“你們誰啊,憑什么?”
無奈羅向陽的人早就演練過多遍,此時更是理都不理他,直接架著他上車,關(guān)門,就像電影電視劇中的情節(jié)一樣,李東上去后,砰地一聲關(guān)了車門,隨后,車子呼地一聲,朝前急速駛?cè)ァ?br>
車上,李東掙扎著,暴怒道:“你們誰?到底是誰派來的?”
幾人不說話。
李東掏手機:“你們讓我打個電話!
“不能打電話!”羅向陽這邊的人,根本不給他對外打電話的機會,趁著他掏手機的機會,這人早就做了準備,一把奪了過去。
李東氣急敗壞,還欲奪回手機。但他哪是羅向陽這幫人的對手,就在他伸展胳膊時,另一個將他胳膊架住,令他動彈不得。
就這樣,李東被塞進車里,左右坐著人,一路風馳電掣,直奔湖陽。
到了湖陽后,羅向陽的手下按照吩咐,并沒有將他帶到公安局,而是帶進了一家賓館!將他丟在賓館里,羅向陽這邊的兩人,搬了椅子坐在門邊,另一人,則盯著他的行動。
“你們這是綁架行為,這是違法犯罪!”李東大聲喊道,試圖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但這賓館里邊,根本沒有人回應,看守他的三人,更是冷臉相待,鳥都不鳥他。
但是,就在這時,短信已經(jīng)發(fā)了出去。
其中一人給羅向陽發(fā)短信:“局長,這姓李的,已經(jīng)帶到大福賓館了。”
“好!你們立馬對他進行審問,越快越好。”
羅向陽向鄭浩匯報后,鄭浩果斷交代,就地對李東,就他脅迫湖陽宏陽鎖具公司董事長藍新寶一事,對他進行審問。
“李市長,今天帶你到這里來,沒有別的事情!就是你和柏龍,是不是脅迫藍新寶,簽下了出讓20%股權(quán)之事?”
李東被堵在房間里,他轉(zhuǎn)過身,黑著臉,怒盯著羅向陽的人:“你們是藍新寶派來的人?”
問話的這人笑了笑:“你管哪里派來的人?我們問你,這宏陽鎖具出讓20%股份之事,是不是你讓干的?”
“我沒有,我怎么可能?”
面對李東的狡辯,羅向陽這邊的人并沒有立即反駁,而是同時都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情緒化的對抗,會讓當事人的心緒,更容易崩潰。
笑過了,領(lǐng)頭的韓海山站起身,目光如炬地注視著李東,語氣平靜而堅定地說道:“李市長,你無需再狡辯了。我們既然能把你帶到這里,自然是有備而來!現(xiàn)在,我們給你一個機會,坦白從寬,或許還能爭取到一些寬大處理。若是一味地不配合,那沒有意思!”
“藍新寶給點錢,你們就替他賣命?你們知不知道,我是盛州市副市長,你們說,要多少錢?我加倍給你們!”李東臉色微變,但在此刻,他還是試圖用言語來轉(zhuǎn)移話題,給自己贏取機會。
問話的韓海山眼神銳利,一步步逼近李東,聲音低沉而有力:“李東,你以為你有錢有權(quán),就能搞定所有事嗎?得了吧?咱們不吃你那一套,你還是趕緊交待,你和柏龍,如何設局坑藍新寶的事吧?”
李東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是,他就是不說話,而是牙一咬,憤恨吼道:“我沒有坑藍新寶?你們讓我交待什么?快點……將我手機還給我!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將我堵在這里,意味著什么!等你出去,你們死定了!”
韓海山冷冷一笑,也不理他。而是繼續(xù)打持久戰(zhàn)。他當然深知這類犯罪分子的心理,總會在被捕后試圖通過各種手段來逃避法律的制裁。但事實勝于雄辯,通過藍新寶掌握的證據(jù),足以將李東繩之以法。
現(xiàn)在,就是在磨掉李東的心性,讓他自己如實交待。
如此耗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眼看夜色更加深沉,這李東卻沒有交待的意向,韓海山只得將事情匯報給羅向陽,羅向陽匯報給鄭浩!
鄭浩想了想,覺得事情重大,還是告訴了路北方。
當然,他也將羅向陽的人抓到了柏龍以及他的手下,并在一番審問后,這幾人交待和李東一起坑害藍新寶一事,都告訴了路北方。
路北方見李東到了如此地步,還是死鴨子嘴硬,就是死活不承認!他的嘴角,冷冷勾起一抹笑意,當即在電話中吩咐道:“鄭局長,把證據(jù)拿上,你再換撥人,咱們一起去會會……咱這次,就讓他徹底死心!”
鄭浩也不知其意。
但是,還是帶著幾名手下,帶下李東針對藍新寶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書,以及柏龍等人交待的關(guān)鍵證據(jù),一起在拘禁李東的這賓館樓下等著路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