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市長,你說我?……讓我跟你去?”宋揚瞪大眼,望著路北方。
“。繉Π。≡趺蠢?”
“那,不太好吧?”宋揚猶豫了一會兒,為難道:“我就是桃花江畔柳子鋪村人, 又在南暉搞了一輩子工作,沿河幾個鎮(zhèn)的人,差不多都認識我。我去了,若是以后政府不再讓他們采挖的話,搞不好他們都以為這事兒是我舉報慫恿的!對我產(chǎn)生意見!”
路北方望著宋揚,深知他的難處!他路北方從塵埃中來,絕非是不懂人情世故之人。他深知基層干部在地方開展工作的艱辛與不易!特別是對于那些土生土長的干部來說,如果老百姓的賺錢之路被阻礙,利益被損害,他肯定會對這名干部心生不滿!但,又因為系土生土長,今日不見,明日還得再見!再見時,也會因為這事,而心生隔閡。
當(dāng)即,路北方想了想道:“那行,你別去!你明天一早,安排個知情人帶我們?nèi)ゾ统!哦……記得給我們安排輛便車,免得我們那市政府公車的字樣,太顯眼!
“好!!”
宋揚退出去后,于第二天早上,還真是安排了一輛長城SUV,等在南暉縣的賓館左側(cè)的林蔭道上。
一大早,路北方喊上趙磊、黎曉輝,三人一起坐上這個叫華師傅的車,一起前往桃花江沿線的村莊。
華師傅四十來歲,就是南暉人,他開著SUV,沿著前往朝陽鋪、紅柏兩個鄉(xiāng)鎮(zhèn)前行,走了約有四十分鐘,告知路北方,接下來沿途,便會沿桃花江畔行駛。
路北方坐在華師傅的車上,窗外的風(fēng)景一閃而過。
這是大山的夏天,本應(yīng)四處綠意蔥蔥,現(xiàn)在連山間的樹葉,都變得焦黃。
沿途,路北方也看到農(nóng)民種的艾草,艾草本來一季,就能長很高,但現(xiàn)在,那連艾田里的艾草,都在一米左右,顯然,也是干旱所致,引發(fā)減產(chǎn)。
在一路看著窗外枯黃的風(fēng)景,心道一定要利用這場人工降雨,好好緩解這塊土地旱情的時候,路北方相繼接了幾通電話。
其中有兩通工作電話,一通是下辦公室通知,下午二點半,在市政府會議室,有個六月安全生產(chǎn)的調(diào)度會。還有一個,則是作風(fēng)辦轉(zhuǎn)過來電話,系市作風(fēng)辦準(zhǔn)備通報第二批作風(fēng)不實干部事例,需要路北方審閱簽發(fā)。
還有一通,是妻子段依依的電話。
電話那頭,段依依的聲音,帶著顫抖和驚恐:“北方,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路北方道:“怎么個不舒服?”
段依依嬌嗔道:“就是一陣一陣疼嘛。”
路北方一聽,心猛地一沉。
他有些無奈道:“那?可是……可我現(xiàn)在還在南暉縣呢,要不?……我現(xiàn)在給你叫120,要她們上門來接你!或者讓柳綺來家里,陪你一起過去!
聽說路北方還在南暉縣,段依依咬著牙嘆氣道:“哎!那算了吧!我挺挺試試,若實在受不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那,也行吧!”
路北方和妻子的對話,趙磊和黎曉輝也聽到了!
當(dāng)然,他們也知道路北方的老婆段依依正懷有身孕,也了解他因為工作而無法照顧家庭的困境!
在路北方掛電話后,趙磊試探道:“要不,路市長,咱們就不到紅柏鎮(zhèn)去了吧?現(xiàn)在就回市里!
路北方知道他是為自己考慮!
望了望前方盤旋的山路,路北方咬牙道:“算了!都走一半多了,再回去,劃不來!再說我家那位,若真有事,也會叫人的!咱們繼續(x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