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Chapter1045 雪上加霜
沒有找到應對之法前,被魔法寒潮所影響的地區(qū)陷入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孤立無援的狀態(tài),
在這場前所未有的大規(guī)模魔法天災之中,不只是魔法傳送陣受到了影響,就連海克斯科技飛門都出現(xiàn)了目的地鎖定困難的問題,想要重新定位傳送目標需要相當專業(yè)的?怂顾Х▽<遥
僅憑帝國留下的?怂箍萍硷w門維護工來解決模糊定位的問題并不現(xiàn)實,最多只能維持?怂箍萍硷w門的最低限度的運行,保證其不會損壞或關閉,
這樣做避免了另一邊解決定位問題之后卻因為飛門中斷沒辦法傳送過來的情況發(fā)生,如果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霜衛(wèi)要塞就徹底沒了與其他地區(qū)互相支援的機會,
連接著弗雷爾卓德三大氏族的?怂箍萍硷w門此刻已經(jīng)成為了弗雷爾卓德人接觸外界的唯一方式,為了保證后路不斷,麗桑卓毫不猶豫地加派了強大的霜衛(wèi)高階女巫鎮(zhèn)守?怂箍萍硷w門。
做完了一系列應對天災的臨時舉措之后已是深夜時分,有霜衛(wèi)武士和霜衛(wèi)女巫維持秩序,另外三座城市麗桑卓并不清楚,至少她的霜衛(wèi)要塞是穩(wěn)定了下來,或者說,是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
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是膽怯地維持現(xiàn)在的‘穩(wěn)定’,麗桑卓毫不懷疑這里的安逸將會如雪崩一般摧毀一切。
重新回到了永恒冰宮,麗桑卓在寒冰王座上沉思了一陣子,再次喚來了守望者大女巫。
“弗琳,我不在的時候由你來維持霜衛(wèi)要塞的秩序,
對魔法寒潮的研究要慎之又慎,進度可以放慢,卻絕不可讓元素附身者侵入魔法結(jié)界之中,
每一個參與魔法實驗的女巫都必須接受最嚴格的檢查,確保萬無一失,被附身者者要立刻處死,明白么?”
大女巫神色凝重地對麗桑卓點點頭,她已經(jīng)從麗桑卓的口中知道了元素附身者有多可怕,此刻便有了如履薄冰的感覺。
“主人,您是準備親自去九尊之廳看一看嗎?”
“不錯,既然監(jiān)視者的封印再次松動,要么是上一次的修補工作出現(xiàn)了紕漏,要么就是九尊之廳發(fā)生了異變,于情于理我都應該親自去檢查一下。”
在監(jiān)視者想要交流的情況下還派遣守望者女巫去九尊之廳并非是什么明智的事情,除了徒勞的犧牲之外毫無意義。
“我明白了。”
“下去吧!
“是!
等到弗琳離開永恒冰宮,麗桑卓便前往冰宮之下的嚎哭深淵,
奧恩親手打造的屠夫之橋(又名失落之橋)至今仍舊屹立在深不見底的大裂縫之上,與之前相比卻也有所不同,
沒有了高過腦袋的白灌叢,取而代之的是四座可以主動吸取魔法能量的小型魔法塔和兩座用來給魔法塔儲能的魔法水晶中樞,…。。
這些魔法造物既可以在關鍵的時候起到攻擊和防御的作用,還能把嚎哭深淵的魔法能量聚集起來,減少魔法能量對屠夫之橋的損傷。
回想起自己與某個男人在屠夫之橋上的點點滴滴,麗桑卓的情緒舒緩了許多,
正如這座屠夫之橋一樣,她自己也發(fā)生了無法逆轉(zhuǎn)的改變,
她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了,她有了自己的摯愛,且她的愛人比她還要強大,是她最堅實的后盾,也是她最溫暖的港灣,
若是沒有萊斯特的幫助,她和她的心血早已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天災所吞沒,正是諾克薩斯帝國在弗雷爾卓德留下的痕跡讓弗雷爾卓德延續(xù)到現(xiàn)在。
曾經(jīng)的她最討厭的就是懦弱到需要依靠他人的自己,現(xiàn)在的話,她只想早一點與萊斯特重逢,擁抱彼此。
懷著對萊斯特的思念,麗桑卓穿過了臻冰鑄造的封印之門,走到了屠夫之橋的盡頭,伴隨著六塊巨石碑緩緩沉降下去,格雷格爾的靈魂塑像出現(xiàn)在了麗桑卓的面前。
靈魂的幽藍色靈光閃過,靈魂塑像中探出了一個體型魁梧的古老鬼魂,不是信仰她姐姐阿瓦羅薩女王的格雷格爾又會是誰?
“該死,是誰在打擾偉人的長眠?你會為你的冒犯而付出代價!”
鬼魂一如既往的暴躁嘴碎,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俯視著只有自己膝蓋高的‘冒犯者’。
“yue!我在三百里之外就能聞到你身上的女巫臭味!
你是誰!還不快快報上名來!”
并不意外健忘的格雷格爾把自己當成了陌生人,麗桑卓保持著冰裔女巫的威嚴,取出了一柄精致的寒冰匕首。
“奉阿瓦洛薩女王之命,守衛(wèi)者格雷格爾,在開啟臻冰大門之前,我有問題要問你!”
鬼魂愣愣地看了一眼麗桑卓手中的魔法匕首,立刻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時光漫長到讓他忘記了大部分的事情,唯獨沒有忘記這柄象征著他的主人——阿瓦羅薩女皇權威的魔法貢品。
他為了阿瓦羅薩女皇而自愿成為被世人遺忘的鬼魂終身鎮(zhèn)守失落之橋,他可以拒絕任何人任何事情,唯獨無法拒絕女皇的指令。
“隔,格雷……額,我聽你的話就是了,女巫,你有什么問題?”
舉著冰霜女皇的指令,麗桑卓冷聲道。
“格雷格爾,你所鎮(zhèn)守的門閂是否受到了攻擊?”
格雷格爾連忙搖頭。
“沒有!絕對沒有!不然的話我怎么可能安心睡覺?”
“在我之前,有誰通過了這道門閂?”
“是誰來著……好像是跟你一樣的女巫?她們的手里也有女皇的指令來著,可我記得我把指令收好了的!
“你確定沒有其他人出入這道門閂?”
在麗桑卓的進一步盤問中,格雷格爾的臉上浮現(xiàn)出猶豫之色,麗桑卓語氣一冷!。
“格雷格爾,你在隱瞞什么?”
格雷格爾擺手。
“我說的是真話,只有手持指令的女巫能出入這道門閂,虛空的怪物也沒有對門閂發(fā)動攻擊,一切安好,只是我依稀記得好像橋的另一半多了一個會飛的家伙,整天吵吵的不行!
“會飛的家伙?!它在哪里?”
麗桑卓臉色一變,如果是有外界的虛空生物通過飛行潛入到這里破壞了屠夫之橋的封印,她的努力將前功盡棄。
“他好像又走了,他走了我才能睡安穩(wěn)覺,至于說他去了哪里,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等候在這里。”
“哼,所以說我討厭你們這些傲慢的女巫!
麗桑卓轉(zhuǎn)身返回屠夫之橋的另一側(cè),在橋上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蹤跡,既然格雷格爾不可能說謊,麗桑卓就把目光看向了橋之外根本無法同行的深淵絕壁之上,
仔細檢查之下,還真是讓她在垂直的石壁之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秘的洞窟,
洞窟之中擺放著不少看起來很復雜的煉金設備,緊靠著煉金設備還有好幾個密封著的儲物木箱,物件上面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看起來像是荒廢了不到十年的樣子。
徒手拆開木箱的釘板,木箱之中放置著一批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怂鼓芰克В痖_其他的木箱則是沉重的金屬部件和復雜工具,
要說最有價值的還是擺放在上鎖寶箱之中的弗雷爾卓德古代遺物,
從洞窟中的物件來推測,應該是有外邦人在洞窟中花費大價錢建設了魔法物品研究工坊,用飛行的方式在嚎哭深淵中探險尋寶,挖掘了不少遺失在深淵之中的古代遺物,
奇怪就奇怪在這個外邦人來去無蹤,完美地繞開氏族的耳目,旁若無人地深入到了霜衛(wèi)要塞的禁地,還膽大包天的搞起了研究,簡直是把她引以為傲的禁地防御系統(tǒng)按在地上摩擦。
若是刻意避開春分之時修補臻冰的守望者女巫,理論上倒是可以長時間地隱藏在這里做研究。
如今這個入侵者了無音訊,卻是不知道是離開了還是死在了某處,可以肯定的是,監(jiān)視者的異變百分之百跟這位入侵者沒有關系。
這次的發(fā)現(xiàn)不能說是毫無用處,只能說是沒有任何意義,麗桑卓重新回到了屠夫之橋的第二道封印門栓旁,冷著臉開口道。
“開門!
察覺到了麗桑卓的心情不太好,格雷格爾也不敢多說什么,直接打開了封印門閂,飛快地回到了靈魂塑像之中。
還未真正的踏入封印之地,麗桑卓就感受到了遠比過去要活躍的虛空能量,
正是因為親眼見證過受監(jiān)視者所控制的虛空生物有多么可怕,麗桑卓才費盡心思地用嚎哭深淵鑄成臻冰九柱與屠夫之橋,甚至不惜得罪與世無爭的雪人一族,把噬魔雪人關在永無天日的臻冰之墻中,為的就是封印與她做交易的監(jiān)視者,把虛空能量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然而,虛空還是破開了臻冰的封印嗎?
就像是步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麗桑卓邁步走入封印之門的另一面,云母與發(fā)光晶簇映射著美麗的粉紫色熒光,照亮了麗桑卓的腳下。
繼續(xù)向下,臻冰深淵一片寂靜,在這片封印之地,麗桑卓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連本該因她的到來而掙扎咆哮的雪人都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仿佛整個世界已經(jīng)死去了一般,回響在幽寂深淵之中的只有她自己的腳步聲。
行走在寂寥的湛藍色臻冰之上,麗桑卓駐足在關押著噬魔雪人的臻冰之柱前方,向著上方打出一道足以照亮十米之內(nèi)的耀眼光團,
緩緩上升的光團驅(qū)散了深淵之中的黑暗,卻沒能帶給麗桑卓想象之中的勇氣,沿著臻冰之中的一條宛如血管一樣跳動的詭譎紫色脈絡,被污染的臻冰之柱向女巫展現(xiàn)了獨屬于虛空的凄美與殘酷,
在虛空能量的侵徹下,臻冰之柱里命運凄慘的雪人早已死去多時,雪人的軀殼卻依舊保持著活動能力,靜靜地被鎖鏈束縛在臻冰之柱中,用一雙深紫色的腐爛眼眸無聲地凝視著下方的女巫,
雪人那已然腐爛的血肉不再依靠魔力的供養(yǎng),骨架與肌肉之間長出了一顆顆深紫色宛如腫瘤一般的虛空水晶,
被虛空能量腐化的雪人不再是吸取魔力元素,維持臻冰之墻的囚徒,
無聲無息之間,死而復生的雪人已經(jīng)成為了臻冰九柱的污染源,把來自于臻冰之墻下方的虛空能量沿著臻冰九柱的能量通路輸入到臻冰深淵之中,讓臻冰不再無暇不再堅硬,變得千瘡百孔,變得像是瓷器一樣美麗而脆弱。
目睹了遠比想象之中還要糟糕的景象,麗桑卓后退兩步,仿佛是感受到了女巫心中的軟弱與恐懼,另外的八根臻冰之柱自雪人囚室開始,漸漸亮起淡紫色的光芒,
光芒沿著臻冰之柱一路向下,如同流動的血液一樣深入臻冰之墻的下方,
交錯,融合,凝聚……就像是最具有藝術氣息的蜘蛛所編織的網(wǎng)絡,又像是巨人體內(nèi)錯綜復雜又令人震撼的血管,
麗桑卓腳下的寂靜藍冰浮現(xiàn)出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復雜脈絡,脈絡的光澤不再是令人心安的湛藍色,而是化作了腐蝕人心的深紫。
一只散發(fā)著幽紫色光芒的巨大豎瞳緩緩睜開,如同停歇依舊的心臟再一次跳動,血管一樣的虛空脈絡開始收縮膨脹,于死寂之中帶來一抹詭異的生機。
“監(jiān)視者,這不符合我們的約定。”
事已至此,麗桑卓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就像是第一次見到賜予自己力量的虛空來客一樣,女巫毫不退讓地注視著臻冰之下的眼睛。
“至少在虛空女皇卑爾維斯被清除之前,你不該破壞臻冰九柱!
隔著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腐化臻冰,監(jiān)視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而充滿了理性,像是一個博學多識的博士一般令人信服,永遠不急不緩。
“卑爾維斯已經(jīng)失去了成為敵人的資格,冰霜女巫,條件發(fā)生了變化,約定自然需要作廢,你也是這樣做的,借我的手埋葬了你的姐妹,不是嗎?”
在沉默中,監(jiān)視者語氣柔和地笑了笑。
“我已經(jīng)看到了世界的終結(jié),即便是沒有我們,你們的世界也注定會滅亡,而坐視這個世界在別人的手中滅亡是我們無法容忍的事情,最后的句號應該由我們來畫上,
冰霜女巫,距離我們立約的那一天已經(jīng)過去了八千六百五十六年之久,我雖然很喜歡你送給我的夢境,然而夢境總是有醒來的那一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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