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怎么會這樣】
滿是翠綠斑斕光點的空間中,在那一聲近乎哀嘆的呢喃之后。
強光匯聚于一點的區(qū)域之中,暗紅球體核心的最后一絲殘響被徹底凈化。
在蒂安希全力調(diào)動體內(nèi)兩塊石板碎塊,幾乎豁出一切自主釋放的專屬Z招式下
失去了“筐體”的保護,如同裸奔般暴露出自身最脆弱核心的創(chuàng)星,又該如何抗衡天克自己的光輝之力呢?
即便它在蘇皓最后跟它交流的話語中“幡然醒悟”,試圖用盡自己最后的力量,將蔓延在這世界初始之樹內(nèi)部、根系之中的負能量通通引爆。
但那在它被徹底凈化消滅后,終究是不可能達成的事情了。
從外界看去,整個世界初始之樹都被明亮的光輝氣場所籠罩。
宛如一束接天連地的龐然光柱。
在光柱之中,張牙舞爪的漆黑觸須毫無抵抗之力地被凈化。
矗立于珠峰之巔,猙獰的樹影輪廓從扭曲且腐朽,在噴發(fā)的生命氣息之中,重新轉(zhuǎn)變回偉岸且神圣的模樣。
伴隨著世界初始之樹的恢復。
剎那間,萬物蘇生。
就連破碎的空間壁障,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修復。
至此,伴隨著世界之基崩潰的,另一個世界侵入的危機得到了遏制。
那于世界最高峰綻放的光芒,不僅是全世界,就連深處宇宙空間之中無聲游弋的超級烈空坐也能清晰目睹。
理所當然的,以遮天蔽日的身形環(huán)繞藍星,貪婪汲取著被它所遮掩的太陽與月亮的光芒的奈克洛茲瑪·拂曉之翼,首次出現(xiàn)除自我防衛(wèi)、自動反擊之外的反應。
“————!”
無聲的咆哮回蕩在寂靜的宇宙空間之中,奈克洛茲瑪·拂曉之翼那夾雜著狂亂與貪婪的目光垂落在它眼前這顆“渺小”的星球之上。
它能清晰的感知到這顆星球的一角上,有著于它而言堪稱“大補”的力量存在。
正是因為奈克洛茲瑪·拂曉之翼處于無意識的狀態(tài),僅僅只由饑餓與貪婪且狂亂的本能支配著身軀行動。
故而那很有可能填補它無盡饑餓的空缺,甚至獲得全新力量的“光”,對它而言 是比起“太陽”和“月亮”要更加吸引它的事物。
它......想要吞噬那個東西!
奈克洛茲瑪·拂曉之翼開始了行動,無數(shù)不知能否稱其為“光”的,無比漆黑且深邃的光芒從它的那插入露奈雅拉第三只眼的三棱狀腦核中爆發(fā)。
若是將宇宙空間比喻作白布,那么這些光芒就是潑灑在那之上的墨水。
——侵蝕、蔓延,最終化作一道巨大的幕布,朝著藍星籠罩而去。
在宇宙空間中化作深綠流星不斷轟擊著它那龐然身軀的超級烈空坐,自然注意到了奈克洛茲瑪·拂曉之翼的異動。
但此時,它卻顧不得對方的新動作,而是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一樣,連高度飛行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那對望向下方蔚藍星球的燦金色龍眸里溢滿了錯愕和不可置信。
之前無論是擊敗黑暗超夢X,還是成功闖入世界初始之樹中,下方藍星狀況的變動它都能有所感知。
所以它才能懷抱著只要藍星尚未淪陷,自己就能一直阻攔在眼前的異界之神的意志持續(xù)戰(zhàn)斗。
同時,它也對那位率領著眾傳說硬生生扭轉(zhuǎn)了乾坤的優(yōu)秀指揮者產(chǎn)生了連它自己都未曾發(fā)覺的——名為“敬佩”的情緒。
可現(xiàn)在,透過曾經(jīng)同樣在如今它所處的宇宙空間中,阻止巨大隕石和代歐奇西斯時,曾短暫構筑過的牽絆。
超級烈空坐清晰感知到了那道氣息從衰弱轉(zhuǎn)為寂靜。
并非是“消失了,隱藏起來了”或者“脫離了這個世界”,而是走向了對超級烈空坐而言十分陌生的,卻是這顆星球上絕大部分生命都將抵達的終點。
也就是——
死亡。
那夾雜著悲愴情緒的無聲龍吟,被絕對寂靜的宇宙空間所牢牢封鎖。
與此同時,下方藍星。
和超級烈空坐一樣,本來還在為取得勝利而高興和松了一口氣的眾傳說們,都感知到了那噴發(fā)著蓬勃生機的世界初始之樹中,唯獨缺少的那一抹生命的氣息。
蕾冠王手中緊握的,已經(jīng)在激戰(zhàn)中被磨鈍了的雪矛脫手墜落,那從容不迫的王者風范在此刻徹底破碎。
急凍鳥慌張地向著世界初始之樹之內(nèi)飛去。
超夢完全愣住了,眼底閃過茫然的情緒,仿佛又回到了它還未離開培養(yǎng)槽,眼睜睜看著夢境中的玩伴一個個消失的時候。
暗黑酋雷姆有些焦急地飛到萊希拉姆面前,語氣中夾雜的是難以掩飾的驚慌。
“喂!小白龍,快告訴我,你跟他的靈魂契約還存在是不是!”
看暗黑酋雷姆的表情,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樣。
要是換作平時被暗黑酋雷姆這么對待,萊希拉姆早就惱羞成怒了。
可現(xiàn)在萊希拉姆卻一直沒有一點反應,就像是宕機了一樣,連翅膀都沒有拍動了,任由暗黑酋雷姆提著它。
好一會兒后,它那沙啞的嗓音才透過心靈感應傳遍天空。
“契約......消失了。”
聽到這話的瞬間,黑暗酋雷姆的表情就變了。
其余也在等待著萊希拉姆答案的眾傳說的情緒也是劇烈地波動了起來。
因為它們很清楚這代表著什么。
如果只是簡單的死亡,現(xiàn)在跑回去把鳳王提溜過來,逼著它用「神圣之火」燒它自己的羽毛來提煉圣灰,人還是能救得回來的。
可連建立在靈魂上的契約都消失了的話,那就意味著......靈魂的徹底消散。
無論是鳳王的「圣灰」,還是哲爾尼亞斯的「生命共享」都無力回天。
它們此時甚至沒有閑暇之心去關注天空上正在擴散的漆黑幕布。
悲傷的氣氛在這片天空之上蔓延。
這一刻,好似世界也感應到了什么一般,瓢潑大雨不分先后的在喜馬拉雅山脈的焦土上,還有世界的每個角落所降下。
并非是原始蓋歐卡所引發(fā)的自然災害,而是世界本身也在為那個失去了靈魂蹤跡的,憑一己之力拯救了自己的人類所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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