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
溫涼眼前閃過的都是項漫和周宴時一起走進他住處的畫面。
周宴時從來都是言出必行,果然他把項漫接過去一起住了,所以他們真的是成了。
這是好事!
這樣她就不用擔心周宴時對她有非分之想,弄的她不敢面對他,或者弄的家庭大混亂了。
只是為什么她的心那么不舒服呢?
這心像是被人掏了,又像是被灌了什么,那滋味是從來沒有過的。
哪怕她在顧巖分手鬧別扭都沒這感覺。
她不傻,她明白這代表什么。
她也喜歡上周宴時了,在拒絕他之后,失去他之后,而他也已經(jīng)另有良人,這愛情真特么的能操蛋,真是會耍她玩。
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懲罰她的,誰讓周宴時喜歡她時,她不敢面對呢?
現(xiàn)在后悔了吧?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溫涼啊溫涼,你今天呢就為還沒開始就隕滅的愛情醉一回吧,從此之后不許再讓自己難受一點點。
她警告完自己開始喝酒,為了不讓自己喝醉了出什么岔子,她給我發(fā)了條信息,“晚點來撿我!
收到這信息的時候,秦墨正陪著我做產(chǎn)后鍛煉,雖然她很反對,但我堅持他只能在一邊陪著,唯恐我有個閃失。
女人愛美永遠第一位,我要盡快恢復(fù)身材,所以這事我可不會按秦墨要求的那樣等出月子再練。
看著溫涼發(fā)來的位置,我就什么都懂了。
秦墨直接說了句,“小魚上鉤了,這事讓周宴時去!
“不好吧,”我故意的。
其實我早看出來了秦墨跟周宴時兩人穿一條褲子了,他倆一個下套一個拱火。
“如果你想你的閨蜜沒有下次醉酒,那就聽我的,”秦墨邊說邊湊到我的耳邊,“你應(yīng)該也不愿她孤獨長夜里一個人吧。”
我用胳肘捅了他一下,“你們男人都沒好人!
秦墨淺笑,“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白他一眼,秦墨拿我的手機截圖發(fā)給了周宴時,我罵了他一句,“叛徒!
“我這叫牽姻緣,到時他們倆真的成了,還得給我們擺感謝宴,”秦墨的臉皮現(xiàn)在也愈發(fā)的厚了。
不過他也愈發(fā)有煙火味了,不再是我初見時那個糙冷的有些像從里面出來的漢子。
周宴時收到信息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他開車來到了溫涼所在的酒吧,他看到了她但并沒有過去,而是找了個能完全看著她的地方坐下。
溫涼坐在那兒喝著酒,喝酒的她跟平時工作的她是不一樣的。
工作的她一本正經(jīng)就像那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女王,而喝酒的她身上帶著股風塵的味道,尤其是她那頭波浪長發(fā)散開,在這樣的氛圍下格外的勾人。
有男人不時的搭訕,她都冷漠不理,那些人便也識趣離開。
她選擇的這個酒吧是很高檔的,那種不入流的人都進不來,所以即便有獵 艷的男人也不是那種卑劣下作之人。
溫涼坐在那兒喝,她是想麻醉自己,可是不知為什么越喝越清醒。
她氣的伸手叫來了服務(wù)生,“你們的酒摻水了?”
“美女,我們的酒都是純原裝的,不會摻水。”
“可你們的酒為什么不醉人?”溫涼邊說邊搖頭,“算了,不喝了,撐的想跑廁所腦子還清醒!
她起身往外走,周宴時也起身跟上,看著她來到門口,看著她站在那兒發(fā)呆,最后蹲下身去。
他站了過去但并沒有出聲,溫涼聽到身邊有人,但她并沒有抬頭,而是兀自道:“我沒喝醉,我清醒的狠,所以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
她這樣說完,正常的人都會走掉,可是這人沒走。
溫涼的臉趴在膝蓋間,“你不走是吧,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這個故事呢很狗血,狗血到什么程度呢,是一個女孩跟她小舅舅的故事……”溫涼把站在一邊的周宴時當成了聽客,講了她與周宴時的事。
“女孩呢一直堅守著底線,那就是他們是家人,不能做出有悖人倫的事,她拒絕了這個小舅舅,這個小舅舅也是個狠人,轉(zhuǎn)身呢就找了個女朋友,而且發(fā)展迅速的在一起,甚至是同居了……而狗血的事出現(xiàn)了,女孩心里開始不舒服了,意識到自己也喜歡上小舅舅了。”
“可她不能去破壞小舅舅跟女朋友的感情啊,她只能自己難受,你說她是可憐呢,還是活該呢?”
周宴時看著她的發(fā)頂,聽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欣慰又心疼,“那你怎么不去找他說開,說你是喜歡他的?”
溫涼擰了下眉,她怎么聽到了周宴時的聲音?
不對!
肯定是自己喝多了,聽力出現(xiàn)了問題。
“我去找他不是搞破壞嗎?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我不能當?shù)谌撸僬f了是我先不要他的,現(xiàn)在再回去多丟臉,”溫涼搖頭。
“太丟臉了,我干不出來……其實如果他沒找女朋友,我或許能厚臉皮一回,但現(xiàn)在不行,不行……”溫涼指著自己,“我是有底線的。”
“那只能說明你還是不夠愛他,”周宴時敲打她。
溫涼一聽這個急了,“誰說我不愛他,你不知道我看著他跟他女朋友在一起卿卿我我,我有多難受,我這兒這兒……”
她戳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扎了針似的!
她動作太猛,再加上蹲的有些久,頭一陣眩暈,人往一邊倒去。
周宴時伸手扶住她,溫涼去甩他,“別碰我,我可是……”
她甩搭人的時候忽的感覺自己的視線里竟出現(xiàn)了周宴時的臉。
她閉上眼,滿心的無力,今天真是瘋了,怎么聽聲音看人都是周宴時?
看來酒沒摻水是真的,她還是醉了。
她借著周宴時的抓扶站起來,然后去推他,想往車子那兒走,她邊甩人邊說,“我叫代駕了,他馬上就來了!
“我就是那個代駕,”周宴時出聲。
溫涼聽到這話笑了,“是么?我說你怎么站在我身邊不走,這么老實呢!
她邊說邊去拍周宴時的肩膀,“那走吧。”
說出這三個字時,她又仰頭看向了周宴時,“咦,你怎么跟……跟我小舅……有點像……”
周宴時抓著她,“小七,站好……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溫涼站好,定定的盯著他,幾秒后眼眶忽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