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東跟李知圓說,秦朝陽深受刺激,這幾天,已經(jīng)重啟超級卷王系統(tǒng)了。
他每天熄燈后都去宿舍里的自習室,許望東也不知道他學到幾點才回來。
保守估計,秦朝陽每天的睡眠不超過四個小時。
跟祝高星一樣,他卷學習的時候,也不想打擾室友。
比如,他會在深夜上自習之前洗漱完,這樣回來就不用弄出聲響,從而打擾到室友了。
他廢寢忘食,過得潦草隨意,室友們建議他回家住,但是他不同意。
他說,家里太安逸了,會消磨掉他的意志的。
……室友們只能對他肅然起敬。
怪不得……李知圓心想,秦朝陽給武術隊寫歌的事情也暫且耽擱下來了,恐怕也是這個原因。
他跟教練說,現(xiàn)在時間太緊了,等寒假再認真打磨。
許望東的壓力比李知圓大。既然秦朝陽已經(jīng)開始了卷王系統(tǒng),他也不能落后。
“那,他是把你當成競爭對手了?”李知圓問道:“上次獎學金,你贏過了他。他這個人……不至于嫉妒你,但肯定不服氣!
“應該是吧!痹S望東輕松地笑了笑,“可是他好像忘了,我倆壓根不是一個專業(yè)的!
……
李知圓哈哈大笑。
秦朝陽卷錯人了。
許望東笑道:“我倆只是同一個寢室,有些基礎課在一起上……但我跟他專業(yè)不同。被他卷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的同班同學。現(xiàn)在,他的同學恐怕都被他卷得不知所措……他呀,太爭強好勝了。”
這一周來,秦朝陽唯一一次出校門,是為了接他的姐姐。
……
李知圓驚詫道:“熙陽姐回來了?”
“朝陽說,他姐姐已經(jīng)回國了,還來我們學校面試過!痹S望東說道:“可能是待遇沒談攏,所以沒有入職,秦朝陽為此難過了幾天,他希望姐姐來我們學校當老師。”
李知圓看了看手機,說道:“楊阿姨請我去家里吃飯,我婉拒了,原來……我錯過了跟熙陽姐見面!
“你為什么不去秦家吃飯了?是因為我的緣故嗎?”許望東說道:“你不必做到這份上!
李知圓說道:“既然跟你談戀愛,那我就離秦朝陽遠一點。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跟你交往,你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更不是我用來刺激秦朝陽的工具人。我欣賞你,喜歡你,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你是個特別棒的男朋友,我也想當一個特別棒的女朋友。我不想變得搖擺不定,所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許望東的感動如海水泛濫。
“不管怎么說,秦朝陽是在獲得致遠獎學金二等獎之后才開始臥薪嘗膽的……”許望東說道:“我也不能松懈。”
李知圓問道:“那你們不討厭他嗎?”
“討厭?也就嘴上說說罷了!痹S望東說道:“秦朝陽身上有君子之風,贏就要堂堂正正地贏……所以,我們只是調(diào)侃他,內(nèi)心還是很尊重他這個對手的!
“你們卷你們的……”李知圓打了個哈欠,用手心拍了拍嘴巴,發(fā)出一連串“哇哇哇”的聲音!拔铱刹幌脒^得像你們那么累!
“我也不想!痹S望東說道:“我們還是去看看,食堂里有什么好吃的吧。”
……
現(xiàn)如今,他們倆跑步,已經(jīng)不用你追我趕了。
他們并排跑,有說有笑,羨煞旁人。
他們倆還是經(jīng)常一起上自習,熟人都說學校應該給他倆頒發(fā)一個“模范情侶”的稱號。
李知圓想給許望東取一個好聽的稱呼,想了幾天都沒有想好。
“老許”和“東哥”是別人對他的稱呼,如果李知圓也這么喊他,那就跟別人沒什么區(qū)別了。
“你喊我‘學長’就很好!痹S望東說道:“比‘哥哥’少了一份肉麻,多了一份尊敬!
李知圓不太滿意,因為別的女生也喊他學長呢!
許望東調(diào)侃:“不要為此煩惱,你總不至于喊我‘望東同志’吧?”
李知圓被他逗得哈哈笑。
跟他在一起,她每天都在笑。
從東;貋碇,李知圓就在一個視頻網(wǎng)站注冊了一個賬號,每天訓練前后,都拍一段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
她不會剪輯,拍攝也毫無技巧可言,所有的拍攝工具就是一個廉價的三腳架。
她很自戀地認為視頻里的自己很帥,但……點擊量寥寥無幾,評論更是一條都沒有。
李知圓被潑了一身的冷水。
哎,這么帥的自己,卻無人欣賞。
如果分析問題,她能分析出一大堆。
比如,孟雙琪的視頻,濾鏡、配樂、場景都特別好,節(jié)奏也很好。
出現(xiàn)在視頻里的她陽光開朗,努力積極,但又讓人很舒服。
(誰能想到她私下里是個半夜起來背法語單詞的超級卷王啊……)
再比如,吳清清的視頻也很好,她是會剪輯的,在放大招的時候,音樂正好播放到最高昂的時刻,給人感覺非常燃。
這些技能,李知圓短時間內(nèi)學不會。
但是她不會放棄。
如果一開始就取得巨大成功,那她就不會珍惜了。
經(jīng)驗是積累出來的,她要摸索網(wǎng)友的喜好,學著剪視頻。
許望東的獎學金到賬之后,拉著李知圓一起,到學校附近的銀行存了起來。
他說,以后花不完的錢,就存進這個存折里。
李知圓調(diào)侃道:“你真會過日子。”
“那可不?這些錢,是我留著以后娶媳婦的。”
李知圓臉頰緋紅。
“你們理工科收入確實高!崩钪獔A羨慕不已,“聽說你們學院高年級的同學,賣一個專利,就會有上百萬的收入。”
“那只是極少數(shù),一個年級有那么一兩個,就是傳說級別的人物了!痹S望東說道:“絕大多數(shù)人,以后都是普通上班族,或許薪水會高一些,但也沒有夸張到人人發(fā)大財?shù)牡夭!?br>“……對了,學長,秦朝陽不是要賣一套什么系統(tǒng)的策劃么?”李知圓好奇地問道:“已經(jīng)賣出去了嗎?”
“還沒有!痹S望東說道:“策劃是我們四個人一起寫的,我們的意見不統(tǒng)一!
表兄弟倆對賺多賺少都不在意,只要有收入,他們就很開心。
許望東覺得賣少了。
他跟秦朝陽說,他們賣的不止是一個人臉識別系統(tǒng),而是南州大學的顏面。
秦朝陽冷靜地想了想,認為老許說得對。
所以,這個周末,他們準備約企業(yè)方再談一次。
“上次跟他們見面,他們壓根沒把我們放在眼里!痹S望東說道:“他們用紙杯給我們接了兩杯純凈水,連個茶包都舍不得放,明明旁邊就有。到了午飯的時間,連句客套話都沒有跟我們說,就讓我們餓著肚子走了……”
許望東越說越氣憤:“他們高高在上,好像買我們的創(chuàng)意是施舍我們一般……所以我就拉著朝陽走了。我們確實是學生,但不能因為我們是學生,就輕視我們。”
秦朝陽傲氣,許望東也傲氣。
只不過,他倆一個把傲氣寫在臉上,一個隱藏在心里。
李知圓雙手合十:“但愿你們賣個高價錢!那樣,學長的存折又變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