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少許真氣配合我一下。”
顧留白伸出手指頭搭向裴云華的手腕時,他的手指頭都有些發(fā)抖。
裴云華這次沒有什么異議。
感知到顧留白的真氣緩緩渡進來,她控制自己的真氣緩緩與之接觸。
這次她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的真氣開始轉(zhuǎn)化,夜晚容易出現(xiàn)的那種燥意似乎也在一點點的浮現(xiàn),然后一點點的消融。
“感覺到了。”
她認真說道。
顧留白微微皺起眉頭。
他和上官昭儀這種雙修進行了很多次,上官昭儀體內(nèi)大半陰欲經(jīng)產(chǎn)生的不利真氣都已經(jīng)被他轉(zhuǎn)化,這種真氣轉(zhuǎn)化除了給他帶來增益之外,他沒有覺得哪里有不妥。
但這次差點把持不住,行岔了氣之后,現(xiàn)在他轉(zhuǎn)化裴云華的真氣時,卻總感覺有一種氣機隱藏在兩個人轉(zhuǎn)化的真氣里面。
而且這種氣機在兩個人的真氣轉(zhuǎn)化之中,似乎建立著某種奇異的感應。
她的真氣和他的真氣碰撞,除了兩個人的真氣都增強之外,還在兩個人的真氣里頭都孕育出了獨特的氣機,而且還互相有著感應?
“這…”
只是持續(xù)了一盞茶的時間,這種感知不清楚,卻似乎可以確定存在的微妙感應,就讓顧留白不敢再繼續(xù)下去了。
“怎么了?我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妥!迸嵩迫A看著顧留白異常凝重的神色,心中也生出些許不祥的預感。
顧留白憂慮道,“我現(xiàn)在覺得這陰陽天欲經(jīng)可能有很大的問題,當年若是陽欲經(jīng)和陰欲經(jīng)若是真能夠相輔相成,完美契合,那個修行陰陽天欲經(jīng)的宗門,怎么會徹底在色欲之中沉淪,甚至整個宗門都亂了倫理?更何況我的功法也并非陽欲經(jīng)。”
頓了頓之后,他也覺得這種事情隱瞞不得,便認真的說道,“我之前也沒感覺有什么不妥,只覺得雙方都有好處,尤其你們修行了此法的女修,就像是積蓄了一大堆對我有用的元氣等我轉(zhuǎn)化取用。我不斷將之煉化,真氣修為提升極快。但不知為何,今日差點釀成大錯之后…”
他講得很認真,沉浸其中。
裴云華也聽得很認真,但聽到此處,她卻是面色一冷,又是氣苦道:“是已經(jīng)釀成大錯了!
顧留白一滯。
他無力反駁。
這里可不比關外。
關外他那條商路上,商隊和馬幫里的姑娘,除了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修行者之外,其余的姑娘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身子,干脆得很。
關外那種姑娘被你摸幾下,哪怕脫光了給你瞧瞧,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知道這里是長安,長安城里的這種姑娘,很多可是視名節(jié)如命。
這摸也摸了,看也看了,的確是……。
裴云華看他無言以對,便又低垂著頭道:“你繼續(xù)!
顧留白道:“我今日釀成大錯之后,卻感覺到好像這雙修轉(zhuǎn)化沒有那么簡單,除了明面上可以感知到的真氣修為增進的好處之外,內(nèi)里還隱藏著某種氣機,我們兩個的氣機,還產(chǎn)生了某種感應!
裴云華聽到他改口說今日釀成大錯,倒是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了聲來。
顧留白看著她臉上還帶著淚花,此時卻笑出來,他卻是又忍不住搖頭。
這么嚴重的事情,還笑得出來?
他嘆了口氣,道:“我這一時有點不敢輕易鎮(zhèn)壓你們的真氣,你們最近先不要修行,我先琢磨琢磨,再去見見這長安城中的其余高人,看看能不能問出些真相出來!
裴云華點了點頭,她思索著顧留白的那些話,想到他說真氣轉(zhuǎn)化之后,兩個人還產(chǎn)生了另外一股氣機,還產(chǎn)生了某種感應,她便呼吸一頓,突然問了一句,“那我們兩個人的這種氣機,互相感應,該不會讓我生出小孩子吧?”
“??”顧留白懵了。
少女,你都做了那么多帶顏色的夢了,方才你都差點把我那個啥了,你連小孩子是怎么生的其實都弄不明白呢?
“看來是不會!
裴云華看到他眼睛里全是問號和感嘆號的模樣,頓時明白了,放心下來。
顧留白看著她,欲言又止。
按理說到了這一步,他就應該先告辭離開了。
但今日這事情,裴云蕖若是問起,該怎么說,兩個人是否必須得有個一致的意見?
“你是不是擔心云蕖問及細節(jié)?”他現(xiàn)在的顧慮都堆在臉上,裴云華一眼就看出來了。
顧留白苦笑起來,緩緩點頭。
裴云華臉又紅了,她壯著膽子,輕聲說道:“我可以瞞著,不告訴云蕖你摸我,畢竟這件事情我也有錯!
顧留白氣苦。
什么叫你也有錯,這分明就大部分錯是你的吧。
要不是我最后守著那一絲晴明,剛剛我就告訴你,可以準備生小孩了好不好?
豈料他的神色一落入裴云華眼中,裴云華就一下子猜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她眼睛瞬間又紅了,“你怪我,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不是覺得我天生淫蕩!
“停!”顧留白叫了起來,“我沒怪你,我們都沒錯,分明是這功法本身的錯!我們都很強了好不好!換了別人誰忍得住!
裴云華怔怔的看著他,認真道,“你真的也忍不住么?”
顧留白生怕自己離開之后,她這就出什么問題,別真的和裴府里頭的井過不去。
他極其無奈的實話實說,“裴大小姐你也是長安城里數(shù)得上的美人兒,你這么沖著我來,我怎么可能把持得住,若不是你是裴云蕖的親姐姐,關鍵時刻我腦子里有那么一絲理智,那都已經(jīng)…其實把你綁起來,主要是我也生怕我自己控制不住!
他越說越是郁悶,推心置腹道:“裴大小姐,你想想,我一直在關外,這才剛剛?cè)腙P到了長安,我在關外那么多年,雖說各色各樣的胡人女子見了不少,關內(nèi)出去的大唐女子也不少,但那些個女子要么年紀比我大很多,要么就是很多天沒洗澡了,身上還有很多男人的味道,要么就是滿臉的風沙,倒是見過有幾個分外闊綽的商隊,在我們冥柏坡還讓人準備了熱水洗浴,他們帶的有些個姑娘洗干凈打扮之后,的確還成,但關鍵在于,那些個姑娘的風塵味也一眼都看得出來啊,她們在冥柏坡那種地方,稍微打扮一下就能讓男人興奮的嗷嗷叫,那妝容哪能和你們長安的這種門閥小姐相比。你看你長得精致,衣衫又特別精美,而且還這么香,而且這肌膚都滑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不是我說你,你要是去關外吹幾天風,被風沙一磨,說不定你這肌膚摸上去都是毛糙的很。你這樣的撲我身上親我,我哪能控制得住!
裴云華聽他講得是一些自己從未聽過的關外事情,又講得有趣,她聽得忍不住破泣為笑,鬼使神差般說道:“當然滑了,我下午好好洗了兩次,還用了波斯人的那種香膏!
她說完這句才醒覺不對,頓時又羞得滿臉通紅。
顧留白心中一蕩。
心想何止是滑,還彈得不行。
他此時覺得裴云華心情好些了,便正色道:“這陰陽天欲經(jīng)太兇險了,都是這真氣法門的錯!”
裴云華安靜了片刻,突然問道:“那上官昭儀和你…”
顧留白悚然一驚,下意識就否認,“我們沒有!
裴云華一副看穿了顧留白的樣子,“不,你們肯定有!”
顧留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后,他苦笑道,“我估計她和你一樣,每夜都做那種夢。”
裴云華搖了搖頭,“一門真氣法門修不出兩種模樣,我既然如此,她肯定也是一樣,而且先前你說話的時候,總不自覺的帶上了她,我就知道,除了這每夜做夢一樣之外,她見你的時候,肯定也和我見你的時候一樣!
顧留白身體都僵了,但他還是嘴硬,“不一樣啊,我見她的時候,她正被人追殺!
裴云華直截了當?shù)膯柕,“那你有沒有摸她!
“我沒有!”顧留白看著她洞悉一切的模樣,突然泄了氣,知道怎么都瞞不住她。于是他欲哭無淚的說道,“她就是昏迷前見了我就只覺得見了救星,一下子撲到我身上了。我…我沒有摸她!”
“那親了沒有?”裴云華問道。
顧留白這下有底氣,堅決道,“絕對沒有!
裴云華突然微微的笑了笑,輕聲道,“我相信你。”
顧留白松了口氣。
“估計你也沒敢和云蕖說這個,否則她若是知道這法門這么兇險,哪會放心讓你獨自來和我呆著!迸嵩迫A接著輕聲道:“上官昭儀估計也瞞得好。”
顧留白都不敢接話。
裴云蕖說得不錯,她這親姐姐也聰明得很。
“你的確是個正人君子!迸嵩迫A的聲音傳入他耳廓。
他異常羞愧,“我不是!
“不,你是!迸嵩迫A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眼睛里閃動著不一樣的光焰,“若是方才那種情形,長安城里像你一樣的少年,沒有什么人會抵擋得住!
“我覺得也是!鳖櫫舭缀裰樒せ氐,他覺得這倒是事實。
“那你為何偏要抵擋?”裴云華看著他,安靜的說道,“三皇子費盡心機都想要得了上官昭儀的身子,那上官昭儀那樣的可人兒撲你懷里,你都沒有乘機占她便宜,你為什么這樣?”
顧留白腦門見汗,面對這種靈魂拷問,他只得實話實說,道:“不管怎么樣,至少也不能乘人之危吧?”
“所以你還是個好人!
裴云華眼睛里有淚光,但她此時卻是笑了起來,“云蕖喊你顧十五,我也要喊你顧十五。”
“?”顧留白傻眼。
裴云華接著道:“顧十五,給你摸了,給你看光了身子,我現(xiàn)在沒覺得冤,沒覺得不舒服。三皇子他也不配看我身子,更別想摸我。”
“……”顧留白覺得這話沒法接。
“今兒的事情,還有上官昭儀的事情,暫且先瞞著云蕖。”裴云華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層紅暈,“但你終究占了些便宜,你必須補償我一下。”
顧留白點了點頭,道:“你想要什么?”
他覺得這很合道理,畢竟她都被自己又摸又看,雖然她也摸了自己,但至少自己沒脫掉衣服對不。
裴云蕖愛劍,不知這裴大小姐愛什么。
然而接下來的一剎那,他就知道了答案。
“你別動。”
裴云華命令了他一句,趁著他發(fā)愣的時候,她認認真真,結(jié)結(jié)實實的親在了他的嘴上。
顧留白雙腳都一直。
裴云華好歹這次沒給他把持不住的機會。
她認認真真的親了他一口,這才滿臉紅暈的轉(zhuǎn)過頭去,說道,“這次我沒受那真氣的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