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益州郡幾天,想要查的東西毫無進(jìn)展,去到哪就被盯到哪,江寒也是感受到什么叫作舉步維艱。
不僅益州府衙沒將他當(dāng)回事,益州千戶所對他的態(tài)度也極其敷衍。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江寒便索性擺爛了,不查案,也不過問益州事,每日不是參加益州名流舉辦的雅集文會,便是游玩益州的風(fēng)景名勝。
每到一個名勝古跡,便會留下一兩首詩詞,贏得眾人吹捧,江寒也是一臉的洋洋自得,整個人就像飄了一樣。
賈府,書房里。
賈立東坐在一張茶幾前,眼睛盯著桌上燃燒的火爐,輕敲著桌面,道:“你是說,江寒這幾日并未主動查過什么東西?”
在他對面是同知鄔志,鄔志點了點頭道:“不錯,江寒這幾日參加了幾個雅集,又去游玩了益州的山水,除此之外,便是赴益州世家之宴……并未有別的動作!
鄔同知笑了笑道:“刺史大人,看來這江寒是想知難而退了……畢竟一個毛頭小子,豈能比及大人的智慧?”
賈立東目光深邃,說道:“若他當(dāng)真知難而退,那便好吃好喝的款著,再將他送回洛陽……可我擔(dān)心這只是他的偽裝,這位天使在揚(yáng)州何嘗不是到處吃喝玩樂?結(jié)果翻手間便將揚(yáng)州的糧商擺了一道!讓揚(yáng)州的世家有苦說不出。”
鄔同知遲疑道:“大人你是擔(dān)心……”
賈立東道:“不僅要盯緊他!還要盯緊他手底下的人!對了,他同行中有一個女子叫司劍,需要著重盯死,此人是白虎將軍身邊的人,怕是也有些手段!
鄔同知道:“下官明白,下官會盯死他們的!
賈立東點了點頭,抬頭望向窗外,一株枯梅伸將過來,綻放了綠意,喃喃道:“希望這位天使大人當(dāng)真知難而退了,若是想弄什么幺蛾子……可便別怪本官了。”
鄔同知離去后,賈立東想了想,又讓人備好轎子,前往鎮(zhèn)南王府,在鎮(zhèn)南王府的書房里見到了那位溫文儒雅的鎮(zhèn)南王秦桓楚。
“……江寒這幾日到處游山玩水,不再追查曾家村的案子,我以為可以投其所好……如此一來,他得了恩惠,自然不會與我們作對!辟Z立東緩緩道。
秦桓楚緩緩道:“他畢竟是朝廷派來的天使,普通的東西可打動不了他。”
賈立東道:“男人所愛者,無非權(quán),錢,色。錢是給不了他,江寒不僅才華橫溢,而且經(jīng)商頭腦極好,如今也不缺錢……想要投其所好,只能權(quán),色入手。”
“權(quán)者,他雖是伯爵,但必定想要再進(jìn)一步,王爺可以暗示允予承諾,會幫他在官場上晉升!
“色者,我聞?wù)f此人生性好色,在洛陽時時常進(jìn)出青樓,在青樓也留下不少詩詞……”
賈立東頓了頓,說道:“一開始我讓禇九元在元宵文會上提出以女兒禇瑤光嫁給魁首,便是想江寒成為魁首,迎娶禇瑤光,以美色打動他……只可惜禇九元卻自作聰明,弄朽成拙,讓江寒惡了禇九元!
鎮(zhèn)南王點頭道:“嗯,禇瑤光確實是位美人?上Ы異毫说椌旁,便不可能娶他女兒了……接下來本王再去見見江寒!
“有王爺親自出手進(jìn)行拉攏,定能成事!”賈立東連忙道。
……
“江巡按,王爺想請你今晚到明珠堂飲宴,請您拔冗前往!币淮笤,一個下人便前來邀請。
江寒笑道:“既然王爺有請,那我自當(dāng)準(zhǔn)時赴宴!
下人應(yīng)聲離去后,江寒輕笑道:“鎮(zhèn)南王終于要見我了,司劍姑娘,你覺得他這次見我要做什么?”
抱著長劍的少女站在窗邊,溫暖的日光鋪將下來,讓她顯得不那么冷冰冰的。
司劍道:“第一次是試探,第二次就是拉攏了!
江寒道:“不錯,就是拉攏!只是還不知道鎮(zhèn)南王會許諾什么拉攏我。”
司劍嗓音清冷:“名利,美色,錢財,錢財你已經(jīng)有了,要拉攏你無非用名利或美色。其實我在好奇,你會不會成功被懷王策反。”
江寒道:“在你看來我是這樣的人嗎?”
“是。”司劍的回答干脆又利落。
江寒頓時無語了:“我是那種貪圖名利的人?我是那種好色的人?”
司劍看著他,點了點頭,緩緩道:“名利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個好色的人。從剛才到現(xiàn)在,你至少偷看了我的腿七次。”
???
你丫的這也注意得到?
沒辦法啊,司劍的腿又長又好看,忍不住。
江寒瞪大了眼睛,惱羞成怒道:“你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司劍冷笑道:“清白?從剛才到現(xiàn)在你一直彎著腰!
江寒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圣人曰,食色性也。我這不叫好色,我這叫食色性也,真是的,讀書人的事,能叫好色嗎?”
接著,便是難懂的話,什么“之乎者也”,什么“年少慕艾”之類的,引得司劍冷笑了起來。
房間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
明珠堂,是鎮(zhèn)南王府一處雅致的園林,朱戶深深,樓閣疊疊。
江寒來到明珠堂時,鎮(zhèn)南王秦桓楚便笑著迎上來,道:“江寒,快坐!本王那三希堂可還住得習(xí)慣?”
江寒道:“多謝王爺款待,那三希堂很清凈,江某很喜歡!
走進(jìn)廳里,江寒發(fā)現(xiàn)鎮(zhèn)南王妃禇玉衡竟然也在,連忙拱手道:“見過鎮(zhèn)南王妃!
禇玉衡斂衽為禮,輕聲道:“江大.人不必如此客氣!
很快,宴席便設(shè)好了。
此次宴席只有三個人。
秦桓楚喝了兩杯酒后,便笑道:“江寒,不得不說,你當(dāng)真才華橫溢!這幾日本王聽說你參加雅集,留下了一些詩詞,當(dāng)真是極好的,令本王聞之大快啊!”
江寒笑道:“都是些拙作,讓王爺見笑了。”
鎮(zhèn)南王笑了起來,道:“江寒,你莫要謙虛了,你可是我大虞的文曲星,來,本王敬你一杯!
江寒連忙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王爺請!
酒過三巡,鎮(zhèn)南王突然笑道:“江寒,你才情這般好,可愿意為王妃再作詩一首?”
聞言,江寒下意識抬頭看向禇玉衡,道:“王爺有命,江寒自然不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