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是誰?
蘇妘心神一跳,想起去欽天監(jiān)時,丁老頭說欽天監(jiān)國之重地,普通人不得進入。
特殊命格之人卻可以。
當(dāng)時丁老頭還說,欽天監(jiān)連灑掃的下人都沒有,可她當(dāng)時看到的那個瘦弱的少年,他拿著掃帚,一瘸一拐的,又是什么身份呢?
就像景文,他也是十天半月去一次欽天監(jiān),其余時候也都是在宮外的住所。
那個人是程仲?
是容洵的徒兒,下一任的監(jiān)正?
他好好地為什么收徒,為什么要提報下一任監(jiān)正的名字給蕭陸聲?
收了徒,傳授道業(yè),那容洵的未來……
他要閉關(guān)三五年……
蘇妘不敢想,內(nèi)心有個可能油然而生。
眼眶浸著淚珠,她看著奏折上,他娟秀的字體,心中既難過,又有些無能為力。
想著那程仲,蘇妘忽然記起當(dāng)初她跟著容洵出門,阻止容洵去收徒這件事。
看來,他還是暗自收下了徒弟。
她聽得細微的腳步聲,剛一抬頭,就看蕭陸聲拿著披風(fēng)過來,然后溫柔的給她披上。
很顯然。
蕭陸聲已經(jīng)看到這個奏折,也批閱過了,只是還未下發(fā),已經(jīng)送還回欽天監(jiān)。
他一言不發(fā),只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你現(xiàn)在除了是我的皇后,還是皇兒的母親,你絕不能有任何事!
蘇妘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風(fēng)吹的窗戶打來打去。
蕭陸聲將窗戶關(guān)上,然后回來把人直接抱上了床。
他們依偎在一起的時候,蘇妘問,“容大哥他該怎么辦?”
蕭陸聲也不知道。
良久,蘇妘忽然想起那一串佛珠。
在欽天監(jiān)回來,容洵給她的那串佛珠,說是云佛寺的長空大師給的。
將來,有什么事,也可以拜訪長空大師。
男人沒有回話。
蘇妘繼續(xù)說道:“我想去拜訪長空大師!
“好!
在知道妘兒、容洵的前世今生后,他的心里也就不怎么坦然,甚至有些別扭。
他能擁有妘兒,是容洵傾盡一切換來的。
蕭陸聲知道,他可以忌憚,可以嫉妒,甚至可以阻止妘兒與他接觸,但,他不能阻止妘兒想為容洵做些什么。
作為君臣,作為朋友,他也不希望容洵是這樣犧牲的。
每當(dāng)他嫉妒之火燃起來的時候,總會去想,從一開始,他所求的并非江山黃帝夢。
只有蘇妘。
現(xiàn)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還有什么好去嫉妒的?
難受的人,其實是容洵。
“出去就大大方方的出去,不必從簡!笔掙懧曔@樣跟蘇妘說。
蘇妘點頭,她食指摸到男人的嘴唇,輕輕的磨了磨,“我記得你曾說過,長空大師是個很有本事,且很神秘的人!
蕭陸聲點頭。
“你說,他的本事和容洵比如何?”
“他們不是一個派系,”頓了頓,蕭陸聲道:“除了改國運這樣的事情,長空大師是個得道高僧。”
想起上回見到長空大師,長空大師說的那些話蘇妘一時感慨萬千。
不變應(yīng)萬變,順其自然。
這是當(dāng)時長空大師告訴她和蕭陸聲的話,當(dāng)時的她們對未來至少是有些忐忑的。
就怕對抗不了天命。
事實順其自然之后,她們贏了。
可容洵……
若容洵的事情也順其自然下去,他會死吧……
“得道高僧,那些話本子不是說,很多高深莫測的圣僧也有逆天改命的本領(lǐng)嗎?”蘇妘說。
蕭陸聲看向蘇妘,“你想讓他幫容洵?”
“我想不到別的辦法!
“不急,總會好的!
他總說這句話,事實上他們也的確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