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他還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兒子知道!笔掙懧暡幌朐僬f自己的事情,于是問道:“父皇,那平西王府的事情?”
皇帝微微皺眉,畢竟是親兄弟,這些年來,兩人也未產(chǎn)生過什么齟齬。
他想起了李妃那張絕美的臉,她總是害怕聲兒不待見她,又問聲兒為何就那么忌諱平西王府?
聲兒都是儲君了。
平西王府還能威脅他什么呢?
那些所謂的證據(jù),如果要捏造,根本沒有什么難度。
“前些日子,有人檢舉你無憑無故迫害前錦州太守魏文賢的事情,是真有其事還是污蔑?”
皇帝那雙渾濁的眸子瞬間精明起來。
蕭陸聲擰著眉頭,不敢隱瞞,“兒臣那時的確將魏文賢的家人抓了起來,為的是逼迫魏文賢、以及他的大兒子魏金成出面,兒臣并未殘害他家十八口親眷!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被实鄣恼f。
他看著蕭陸聲,好似在說,就平西王府所謂的一些證據(jù),也有可能真假參半。
父皇不想追求。
只能說明父皇還念著兄弟之情。
可是,平西王念這份情嗎?
他不會,恐怕在平西王蕭鎮(zhèn)南的心目中,只有坐到父皇的這個位置,他才會罷休吧。
“父皇……”不待蕭陸聲說完,皇帝就揚(yáng)手制止,“聲兒,兄弟乃手足,焉能缺胳膊少腿?”
“平西王乃朕唯一的親兄弟。”
“將來,李妃腹中的孩子,若是皇子,亦是你唯一的皇弟,你亦要護(hù)他周全,知道嗎?”
李妃腹中的孩子。
蕭陸聲覺得很懷疑。
李太醫(yī)在太醫(yī)院查看過李娟綾的醫(yī)案,雖然并沒有什么問題,可,總覺得不簡單。
“兒臣知道!备富蔬是一如既往的對他那個唯一的弟弟好得出奇。
有些證據(jù),根本不用拿出來了。
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父皇話里行間都是要護(hù)著平西王,絕不會動他。
臨走之際,蕭陸聲說起前朝的事情,“前大崇朝莊孝帝十分愛護(hù)幼弟,對幼弟十分寵愛維護(hù)。”
“誰曾想,這份寵愛,竟助長了他的野心,竟弒君奪位,父皇也覺得無礙嗎?”
“你……”
蕭陸聲連忙站起來,“兒臣知錯,兒臣知道父皇這世上只有皇叔一個親弟弟了,但,有些護(hù)短會助長對方的野心!
“兒臣從來不覺得皇叔是個清心寡欲,毫無抱負(fù)之人。”
說完,蕭陸聲深深的鞠一躬,“兒臣告退!
既然說不聽,他也只好明著再點(diǎn)一次,若這樣都點(diǎn)不醒父皇,那便是父皇、以及他自己注定要經(jīng)歷的一場劫難。
老皇帝吹胡子瞪眼,對著蕭陸聲的背影嘶吼,“你怎么總覺得你皇叔會覬覦你的儲君之位?”
走到玄關(guān)處的蕭陸聲稍一駐足,回頭看向皇帝,“父皇生在皇家,兒臣不相信,父皇心目中一點(diǎn)都不知道,生在天家的皇子們,競爭是多么的慘烈!
老皇帝一愣。
當(dāng)年,父皇的兒子們挺多的,可是一番爭相殘殺之后,還剩幾個?
如今,剩下的都已經(jīng)是旁支皇族了。
皇爺爺?shù)膬鹤、孫子們,可不就只剩下他,以及平西王府的那些苗苗了嗎?
老皇帝氣得不輕。
其實回想蕭鎮(zhèn)南的一舉一動,他還是很懷疑的,但,畢竟是親弟弟,也沒有做出多大的錯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去徹查。
聲兒最后說的那句話直擊他心靈深處。
自己就是這樣殺出重圍的,自然知道,皇子們對這個位置有多渴望。
蕭陸聲離開不久,老皇帝哈欠連天,只覺得心里癢癢的,既想睡覺,又想李妃宮里的那碗羊肉湯。
正想著,修邑就前來稟報,說李妃送羊肉粉來了。
想著那粉,那羊肉湯,皇帝就覺得要流口水,再也無暇去深想其中利害。
“快讓愛妃進(jìn)來!
修邑躬身退下,“是。”
不會兒,一身粉嫩宮裝的宮妃踱步進(jìn)來,身邊跟著的宮女端著羊肉粉緊隨其后。
二人行了禮。
皇帝都來不及去攙李娟綾,讓那宮女呈上,直接在炕上的小杌子上食用。
“愛妃這手藝比御膳房的御廚還要好,真是把朕的胃抓得牢牢的!
李娟綾俏麗一笑,“那都是皇上抬舉臣妾,寵愛臣妾,要不然,臣妾哪兒這么幸運(yùn)得皇上的喜歡?”
皇帝笑笑,忙著吃就沒說話。
等用好之后,整個人神清氣爽的,比之剛剛有些困頓的樣子,簡直重回少年時一般,有的是精神頭。
他看著那張和阿媚相差無幾的臉,癡了似的喊了一聲,“媚兒。”
李娟綾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老東西又看著她的臉去想一個死女人去了。
只可惜如今敢怒不敢言,且忍一忍罷了。
她笑意盈盈的走過去,素手輕輕放在男人攤著的手心里,歪屁股坐在他腿上,“皇上,臣妾在!
“朕,最鐘愛的就是你了,可惜……”可惜,阿媚已經(jīng)去了,世上再也沒有阿媚了。
“可惜什么?”娟綾問。
皇帝笑笑,捏了捏她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沒什么,倒是你,身子可還好?皇兒可否調(diào)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