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痛中醒來,舌頭沒了,人在官牙。
正想著,那少女去了梳妝臺卸妝,沒多會兒,她再回頭的時候,翠珠嚇了一跳,她分明一點都不像蘇妘,反倒是有些像——像平西王王妃。
翠珠深呼吸了一口氣,只覺得這姑娘手藝如此精湛不說,還當著她的面毫不掩飾……
不,自己都成啞巴了,還能說什么?
倒是這少女,她剛剛說要請教書先生來教她讀書認字,可她買自己的時候,明明說了要能會保守秘密的下人。
她是個啞巴,不識字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吧?
那她的秘密難道就是會易容術(shù)?
“娟綾……”外頭有個年齡稍大的婦人在喊。
少女應(yīng)了一聲,連忙放下手中的口脂,“誒。”就起身去開門了。
簪花的婦人一身華服,但看著不怎么正經(jīng)。
就在翠珠懷疑的時候,娟綾對著婦人福了一下,“媽媽,叫我作甚?”
“我的兒,人帶回來了?”
娟綾‘嗯’了一聲,“帶回來了!
“好,主兒要見你呢!
“見,見我?”
娟綾看了翠珠一眼,“你安生養(yǎng)傷,以后就安心跟著我!
翠珠點頭。
從未見過主子對下人這么溫柔的,張著嘴,除了啊啊啊的聲音,什么也發(fā)不出來。
娟綾去了百花樓三樓最末的房間。
肥碩的中年男人喝著小酒,看到娟綾過來,便上前來摟著,“乖,聽說你帶了個人回來?”
娟綾撲進蕭衡的懷里,嬌媚的道:“爺,我不過是買了個下人回來!
“柳媽媽說那可是蘇家發(fā)賣出來的丫鬟!笔捄鈶岩傻恼f。
娟綾一皺眉,“啊,這我可不清楚,不過是個下人,爺也要過問嗎?”
“好好好,不過問!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到處游走,漸漸的,一些聲音代替了男人的詢問。
娟綾也松了一口氣。
她替世子帶了個人回來,要是讓蕭衡知道了,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云歇雨住。
蕭衡捧了捧肥胖的肚子,一臉饜足的模樣,“要是她們能有你這般會討人歡心該多好。”
娟綾皺眉,“王爺這是故意揶揄奴家吧,你那些王妃、側(cè)妃,貴妾哪個不比妾身高貴?”
“高貴?她們都是什么玩意兒,而你……”男人勾著親了一口,“我只想自己藏著玩兒!
少女媚眼如絲的笑了一下,敷衍道:“這么說來,王爺帶娟綾最好。”
“當然。”他可舍不得便宜別的門客,松開少女之后,他喟嘆道:“本王得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是,奴家送王爺。”
二人說著,娟綾送他到門口。
她站在欄桿上,眼看蕭衡果真走遠了,才舒了一口氣,一回頭,發(fā)現(xiàn)世子蕭止躍站在房中。
“世子爺什么時候進來的?”娟綾眉目含情,走到他身邊,想抱他還是算了。
蕭止躍一把將人攬在懷中,“你含情脈脈送他走的時候!
“誰含情脈脈了?”
“本世子都吃味了。”
“瞎說,我不過是裝的。”
“那綾兒現(xiàn)在可是裝來應(yīng)付我的?”蕭止躍摟著美人腰肢問。
娟綾眼淚吧嗒吧嗒的滾落下來,“奴家為了世子犧牲良多,世子竟不信奴家!
“哎喲,別哭了,別哭了,我都信你!
“算了!彼搜蹨I,“你要的人,我買回來了,剛才你父王還問了。”
“你怎么說的?”
“我就說隨便買回來的,他也沒說什么!
“那就不礙事!
“世子,你能告訴我,蘇雨曦的婢女,你為何要去救?”
蕭止躍道:“她不是天生鳳命嗎?只有知道她所有的秘密,或者讓她為我所用,誰說我平遙王府世代都只能是窩囊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