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子嗣凋零,這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輕則引人覬覦,重則顛覆朝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她做這個(gè)女帝,看似平靜,實(shí)則,那些男人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臣服。
不過,好在父皇留了一手,自左瑞陽回京復(fù)職左丞相之后,那些質(zhì)疑的聲音,都在左瑞陽的手段下靜默了。
蕭宸看著她。
蕭瑤也看著他,“皇兄,”她帶著甜甜的笑,“我也可以在這個(gè)位置一輩子,可,我不想孤立無援!
“皇族,哪有親情而言,多少皇族兄弟血脈相殘!
蕭瑤笑著,“皇兄所言不錯(cuò),可,我們是父皇、母后的孩子,父皇對皇位的態(tài)度,便是我們的態(tài)度,所以今日,才有我在這里規(guī)勸皇兄的一天。”
蕭宸微不可察的嘆了聲。
他有時(shí)候也想,若他不是從小接觸佛法,接觸道法,見慣世間人情冷暖,或許他就不會如此的心如止水?
男女之情算什么?
世間為父母的,如父皇、母后這般寬容疼愛子女的少之又少。
他見過太平盛世賣女求榮的,也見過災(zāi)荒年易子而食的父母。
在生存面前,先賣幼女,弱妻,幼子,老母,老父——
大惡人,見過的太多。
他也見過大善之人,本著仁義道德,舍己為人,例如長空師父,丁師父,容舅舅……
這世間,他覺得自己能包容一切,但唯獨(dú)不認(rèn)為自己有朝一日,會像容舅舅,會像父皇那樣去愛一個(gè)女人。
若做不到愛她,他跟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有什么區(qū)別?
“皇兄,若有朝一日你后悔,可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留下這句話,蕭瑤離開了宸王府。
蕭宸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若有朝一日他后悔,或許那個(gè)時(shí)候才會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是活生生的血肉。
————
錦融宮。
蕭瑤看著已經(jīng)批閱完的奏折,摟著青年親了兩口,“真是我的賢內(nèi)助!
謝云初抿唇而笑,“樂意效勞!
“嗯——不覺得刺耳,亦或者不舒服嗎?”蕭瑤想著之前看的常州太守遞上的折子,故而這般問。
謝云初道:“做姐姐的皇夫,自然該在其位謀其政,有何不舒服的?”
“可這世間,男子為尊已經(jīng)幾千年了。”
“嗯,是幾千年了,父為子綱,夫?yàn)槠蘧V,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說到這里,謝云初嘆了聲,“做了姐姐的皇夫,深得姐姐寵愛,我并不委屈,也會覺得拳腳有所束縛,更何況,千千萬萬囿在后宅的女子們!
蕭瑤看著他,“你——”
謝云初將事先踢出來的奏折拿出來,翻開,“姐姐想做的事,就是正確的事!
“餅就這么大……”
男子爭權(quán)逐利尚且激烈,若女子要上桌,怕是除了父皇——她看著謝云初,甚至謝云初他真的覺得女子也該上桌?
“想上桌,那就得先掀桌!此次,陶文君一事,算是契機(jī)!敝x云初認(rèn)真的說。
他看著蕭瑤,自幼他們就在一起受教育,太上皇、皇后想要做的事情,傳遞的思想他也深受熏陶,都是人,憑什么女子就像財(cái)物般的附屬品?
哪怕阿瑤待他極好,他心甘情愿‘嫁’阿瑤為皇夫,偶爾都有種‘失’感,那‘失權(quán)’幾千年的女子,又生活在怎樣的暗淵?
不可否認(rèn),他更多的是,因?yàn)樗胍龅氖,便是他所愿之事?br>
“不如這件事就交給夫君你去做?”蕭瑤笑著說。
她一聲夫君,聽得他滿心歡喜,“樂意之至!彼nD了下,繼續(xù)道:“那皇上要封我個(gè)什么官?”
“皇夫的身份,還不夠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