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臉,發(fā)如雪。
甚至連他原本殷紅的唇,也顯得有些泛白,這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讓人心頭一顫。
蕭陸聲暗自祈禱:容洵——你不能有事。
“夫君,你沒事吧?”
蘇妘看到蕭陸聲越皺越緊的眉頭,她想她是知道夫君是什么感想的。
他們虧欠容洵的實在太多了。
“我沒事!彼曇羯硢,哽咽。
這一次,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甚至已經(jīng)向容洵托付了江山與妻兒。
若容洵再自私一些——
他根本就不敢想象。
若容洵再自私一些,這些都是容洵唾手可得的。
可是他沒有。
他甚至豁出一切的救了他。
而他自己卻慘白的躺在床上,面無血色,就像是個——活死人。
“太醫(yī)院的人來看過了嗎?”蕭陸聲問。
蘇妘點頭,嗎“看過了,我也看過了。”
“那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蕭陸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或許今夜,或許明天,或許很久……”也或者永遠都醒不過來。
男人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蘇妘道:“他現(xiàn)在雖然穩(wěn)定下來了,但還未脫離危險,所以,這幾日,我想在這里多觀察,夫君可是要先行回宮?”
蕭陸聲搖頭,“我似乎沒什么大問題,我和妘兒一起照顧他吧。”
“你和我一起照顧容大哥?”
“嗯,容大哥是無私奉獻的人,我從前總會猜度他,甚至嫉妒,吃醋!闭f起來有幾分慚愧。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蘇妘一直都知道,“可你從未真正的說過容大哥什么!
蕭陸聲苦笑,“有,好幾次,我單獨找了容洵,我其實說過!
想到那時候,蕭陸聲真的覺得自己是閑的,和他說那些話。
“你——”
這還真是蘇妘不知道的事情。
蕭陸聲回頭看她,一手拉著她的手,一手摸了摸她臉頰,把她鬢邊的發(fā)絲別在耳后,“我其實說得也不是很過分。”
不算過分吧?
蕭陸聲這樣想。
“妘兒,你可喜歡?”
床上的人呢喃出聲,骨感分明的手抓住了被褥,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蘇妘心頭一緊,看向蕭陸聲。
蕭陸聲也是一震,隨即卻回看向蘇妘,“他一直都很喜歡你。”
“我一直都知道!
蘇妘努努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她也是知道的。
容洵嘴唇微動,在手抓住被褥那一刻,漸漸的平穩(wěn)下來。
也沒再說什么引人尷尬的話了。
蘇妘彎腰,喊了容洵幾聲,“容大哥,容大哥……”
只不過,后者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翌日。
李院使帶著幾個名望,醫(yī)術(shù)都很不錯的太醫(yī)來。
蕭陸聲正在吃早膳,大手一揮,便讓這些人都先去看容洵。
過了好一會兒。
李院使等人出來復(fù)命。
蕭陸聲問道:“容大人如何了?”
李院使拱手道:“按理說,容大人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但,臣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沒有醒來!
蘇妘在一旁看著。
眉頭輕輕的一擰,不動聲色的用膳,心頭卻涌上了無限的擔憂。
李院使說,如果一直沉睡,也有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
她怎么能讓他永遠都醒不過來呢?
絕不可以!
“朕無論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容大人救下來!”蕭陸聲吃著粥,也忍不住的沖李院使等人發(fā)了怒。
李院使心里委屈啊。
皇后娘娘醫(yī)術(shù)那么好,都沒有辦法,那他們,他們是不是命不久矣?
在李院使出去之后,蘇妘放下碗筷,不動聲色的出去,隨即張友洲將李院使叫了回來。
院子里。
冷風直往人的衣領(lǐng)里面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