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這些都是人牙子剛送來的,跟府里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白姨娘的意思是,依大小姐的身份,可以添置兩個一等丫頭,四個二等丫頭,六個粗使丫頭!
徐管家說完后便四平八穩(wěn)地站在旁邊,他只負(fù)責(zé)將人帶到,接下來徐昭寧挑中誰就不是他關(guān)心的了。
徐昭寧手托下巴,仔細(xì)地打量了徐管家一番,莫名覺得徐管家的話重點(diǎn)是在前面一句。
人雖是徐管家?guī)淼,但他是受白姨娘的吩咐,所以這其實(shí)是白姨娘通過挑丫頭一事,在繼續(xù)向她釋放善意,說直白點(diǎn),就是希望通過這么些小事來收買她徐昭寧。
有意思!
白姨娘雖是對她有些不放心,但明顯也沒有多高看她徐昭寧。
徐昭寧燦爛一笑,這樣后面才更好玩呀。于是,她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的,愉快地開始挑選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徐昭寧指著其中一身著藍(lán)衣的少女問道,跟其他人不同,這少女身姿挺拔,站如松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多看。
“明月,”藍(lán)衣少女淡然作答,不卑不亢,話少的恰到好處。
徐昭寧眉頭微挑,眼尖地發(fā)現(xiàn)明月垂直在兩側(cè)的雙手虎口有層薄薄的繭子,這是練武之人慣有的。
白姨娘既特意讓徐管家找了人牙子,便表明不會再往她這院子里塞人。而眼前的明月明顯是個有來歷的人,若不是自身有故事,便定然是他人有別的安排。
“你留下,”面對可疑之人,自然是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最靠譜,徐昭寧指著明月道。
明月似有些驚訝自己一來就被挑中,但眼底的詫異很快斂去,然后只剩一聲“是”,腳步利落地上前幾步,走到徐昭寧的身側(cè),呈保護(hù)之姿。
這條件式的動作,讓徐昭寧心里的猜測更濃。但她收斂的極快,并默許了明月的這一舉動。
目光再次掃向那依舊站著的丫頭們,徐昭寧依舊聲線慵懶地開口,“你們都會些什么呀!
少女們見徐昭寧默許了明月站在她身邊,自是明白這一等丫頭的名額被占去了一個,一個個的都想在第一時間吸引徐昭寧的注意拿下另外一個一等丫頭的名額。
其中一個著湖綠色衣裙的姑娘,雀躍地表現(xiàn)自己,“奴婢會梳京中流行的各式發(fā)髻!
有了她的開頭,后面的也不甘示弱,紛紛表示:“奴婢會祖?zhèn)鞯奶K繡”、“奴婢會沏茶”……
少女們高亢的聲音響了多久,徐昭寧的耳邊就嗡嗡了多久。
好不容易消停了,徐昭寧抬起頭,見所有自我介紹過的少女此刻都眼睛發(fā)亮地盯著她。
而人群最末端的一個姑娘微垂著頭,努力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奴婢會做飯,各大菜系都會。”
不像是主動爭寵,倒更像是不得已的推銷自己。
她眼睛一亮,當(dāng)即拍板:“就你了!
前世便嘴刁的徐家主,迫切地需要個人來拯救自己的味蕾,這丫頭的出現(xiàn)很是及時。
見那丫頭一臉的呆滯模式,徐昭寧心情大好,問道:“叫什么名字?”
“請小姐賜名,”被販賣的丫頭,新主子賜名便也意味著被接受。
“唔,既然有了個明月,那你便叫明玉吧!毙煺褜幧约铀妓骱螅阈嫉。
“明玉謝謝主子賜名,”學(xué)著明月的模樣,明玉也穿過人群走上前來,在徐昭寧的另外一邊站定。
對于她這一舉動,徐昭寧覺得很是滿意。
“徐管家,明月明玉作一等丫頭,至于其他你看著安排吧,我喜好清靜,侍候的人減半就好!
“大小姐可是想好了?”徐管家有些奇怪,這世家小姐出門都是講究排場的,他說的那些配置也是根據(jù)她候府嫡女身份來的。
可是大小姐卻直接將人數(shù)減半,她是真的不知道京城行情呢,還是有意推辭遮掩?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徐昭寧微微一笑,看向徐管家的目光俏然發(fā)生了變化。
徐管家與她四目相對,然后猛地收回目光,真是奇了怪,這大小姐明明眼里什么多余的意思都沒有,可就是讓人覺得畏懼,仿佛面對老候爺本人。
“沒有,韶院是大小姐的院子,大小姐想如何便如何。”徐管家低頭道,額角滲出冷汗來。
“這句話我希望徐管家記!韶院是我徐昭寧的地盤,不管何人,想染指韶院,我都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可懂?”
“老奴明白!”徐管家再次心驚,這樣的威壓感,他連在候爺徐承客面前都沒有經(jīng)受過,這大小姐還真是不一樣了呢,他必須得趕緊告訴老候爺去。
隨意地替徐昭寧指定兩個二等丫頭,四個粗使丫頭,徐管家便匆匆離開,那模樣仿佛是后面有人在追他似的。
“你們六人名字不變,平時沒有吩咐不得隨意進(jìn)我院子,具體的分工聽從明玉安排。我這里沒有什么別的要求,安守本分即可。
當(dāng)然如果你們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們能保證不被我逮住,否則我會有上千種方法讓你們生不如死!
眼見著那六個丫頭嚇白了臉,徐昭寧呵呵一笑,隨意地擺了擺手,“現(xiàn)在退下吧,明玉你去安排她們。”
“明月,你跟我去賬房!
即便是懷揣著十萬兩銀子,可徐昭寧覺得忠勇候府公中的銀子不領(lǐng)白不領(lǐng)。
領(lǐng)著明月大大方方地去了賬房,提出要支三千兩銀子的時候,那賬房先生卻是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地說道:“大小姐,你要不要先向白姨娘確認(rèn)一下?”
“你這話是何意,莫不是我堂堂的忠勇候大小姐,連支個三千兩銀子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徐昭寧臉一沉,臉上寫滿不悅。
那賬房苦著一張臉,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支取三千兩這么大的數(shù)量,別說只是徐昭寧個不受寵的小姐,就連候爺徐承客平時也不敢這樣大手筆啊。
徐昭寧等的有些不耐煩,聲音又冷了幾度:“明明是白姨娘說讓我直接來賬房即可,你現(xiàn)在又這樣推三阻四的,莫不是不想干這賬房一職了!
“不敢不敢,奴才這就給大小姐拿銀票!蹦琴~房先生被徐昭寧的冷意驚到,哆哆嗦嗦地點(diǎn)出三千兩的銀票來給徐昭寧。
“這就對了嘛,好歹你也是白姨娘的親戚,如今白姨娘當(dāng)家,你們的好日子就要到了。這要是得罪了我,我一個不小心將你和白姨娘的關(guān)系捅了出去……”
“大小姐饒命啊……”
賬房先生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徐昭寧是如何知道他跟白姨娘關(guān)系的,明明府中上下無一人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