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戴曦猛地回神,趕緊退出管理臺,裝模作樣的打開郵箱。
“戴曦姐你發(fā)完了嗎?”
“嗯,發(fā)完了!
她恰巧在小姑娘眼皮子底下關掉,笑著說:“今天晚上謝謝你們陪我呀,那我先上去睡覺了,你們慢慢工作。"
“是我們應該謝謝你才對,請我們吃那么貴的蛋糕!
“是啊是啊,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話,直接打前臺電話就好了!
戴曦看著她們天真無邪的表情,有些汗顏,笑笑就抓緊時間上了樓。
電梯里,她怔忡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只覺得原本清明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會呢?
怎么會是他?
或許是名字錯了?
她舔了一下嘴唇,期待是最后一種可能。
回房間里,江楠還沒睡,剛收拾完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再次意外,“這么快就套到消息了?”
依照戴曦的性格,不查到點什么決不罷休的。
戴曦打了個哈哈。
“嗯……一點點吧。太晚了我先去洗漱啊!
沒等江楠多問,她先一步拿著睡衣溜進了洗手間。
江楠總覺得她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兒怪,一想她有什么事應該會說,也就沒再多想,掀開被子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戴曦起了個大早。
她收拾好著裝江楠才起來。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
“我們不是要去堵人么,當然得早一點兒了。”戴曦邊整理著頭發(fā)邊催,“你快點,我們去樓下餐廳看看!
一晚上沒睡,她已經(jīng)想明白了。
就算真的是那個人又怎么樣?
這么長時間過去,他說不定早就把她給忘記了,即便真的沒有忘記,那也是正常的商務交集。
真到了那個地步,說不定還給他們開個后門呢?
江楠不做他想,迅速洗漱完跟她一起下樓。
“可是我們現(xiàn)在連負責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堵?”
“男的!贝麝孛摽诙。
說完她整個人僵了一下,自己就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江楠問:“你昨天晚上查到的?”
“……嗯呢。”
戴曦欲蓋彌彰的扒了一把頭發(fā),神色如常道:“從前臺套的,是個華裔,名字叫時御,至于長什么樣子……咱們先看看有沒有像的吧!”
江楠覺得奇怪。
長什么樣子,還能根據(jù)名字判斷嗎?
不過她向來相信戴曦的決策,這種時候只要跟在她身后走就是了。
到餐廳時間還早,就餐的人并不算多,倆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才不緊不慢的去拿早餐。
戴曦眼神不斷打量著四周,低聲道:“你看這么多西式早餐,那些在國外生活習慣的人,肯定反而會優(yōu)先選擇中式早餐,所以,我們盯好中餐那個位置就好了!
江楠認真看著自己要吃什么,聽她說完嗯了一聲,“你看,我吃!
“???”
憑什么?
江楠抬眸,淡聲道:“你會根據(jù)名字分辨長相,我不會!
戴曦:“……”
于是眾人就看到,窗前餐位上的兩個漂亮女人,一個低頭吃著早飯頭都不抬一下,另一個眼神憤憤,時不時看看周圍的情況。
二十分過去,沒有任何收獲。
半個小時過去,依然沒有進展。
江楠已經(jīng)吃完好一會兒,眼看著餐廳里的人來了又走,她嘆聲道:“戴總,分辨出來了嗎?”
“嘖!
戴曦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什么,總之很是煩躁。
“如果在餐廳堵不到,那我們就只有去SN公司門口了,可是這樣一來,和從人家嘴里搶吃的有什么區(qū)別?”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
來S市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
江楠點點頭,“走吧,去SN公司!
說完,她率先起身往外面走去,沒有注意身后的戴曦沒動,那雙狐貍眼木然地望著一個方向,望著一個人越走越進。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兩年沒見,似乎比之前更帥了。
餐廳門口進來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和襯衫,沒有系領帶,修長的雙腿被西褲包裹,將他身上的精英氣場和男性魅力拉到了極致。
戴曦咽了一下口水,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跑。
可眼神卻從那個人身上挪不開絲毫。
也沒有地方跑。
甚至忘記了自己本來是要干什么的。
她放在桌子下方的手猛地攥緊,在自己一下比一下更重的心跳聲里,眼睜睜看著那個人走進。
五分鐘后,錚亮的皮鞋停在面前。
男人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端著餐盤,緩聲問:“女士,我能不能坐這里?”
戴曦張了張嘴,發(fā)不出聲音。
前面江楠走半天,沒有察覺到身后有人跟上來,一回頭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還在原來的座位上坐著,而她面前站了個男人,高大挺拔,面容冷峻帥氣。
這么看,兩個人都是穿的黑色。
別說……
還挺配。
江楠擰了一下眉,拿不準那個人的身份,索性靠在旁邊的墻上,靜觀其變。
戴曦沒說話,男人便自顧自坐了下來。
吃相不緊不慢,優(yōu)雅得像一幅畫。
戴曦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事的……沒事。
不就是當了兩個月床上朋友嗎?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更何況當初是和平分開。
——是和平分開沒錯,但是誰都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樣的場合重逢,并且還是這種……她要舔著臉去求他的身份局面。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既然坐在她這兒,就說明他一眼就認出了他,并且這么坦然。
那她又有什么好糾結的?
大不了就是當舔狗。
豁出去,舔就是了!
戴曦暗暗深呼吸一口氣,揚起艷紅的嘴角。
“嗨。”
“好久不見。”
話音落下,男人手里的叉子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吃東西。
一秒。
兩秒。
好像過了很久,實際上只一會兒。
戴曦的牙齒磨了又磨,恨不得把對面那個男人盯出一個洞。
最終忍無可忍道:“時御,擱這兒跟我裝什么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