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個。
中年男人,身材微微發(fā)福,肚腩在略顯緊繃的襯衫下若隱若現(xiàn)。
他的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整齊地向后梳去,露出有些泛光的額頭。
身著一套深色的商務西裝,整個人看上去一股非常市儈的感覺,蘇遠猜測這應該是個小商人。
這樣看上去毫不搭邊的一群人,是因為怎樣的事聯(lián)系到一起的呢?
肯定有這樣一件事,亦或是某個人,將這些平日里交集不多的人聚在一起。
因為蘇遠敏銳的覺察到,那些站在天秤上的人,在目睹完周圍人的長相之后,臉色不約而同都變得難看起來。
“搞什么啊......把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是想干什么......?”年輕男人扯著嗓子對天空大喊:“別瞎搞啊,跟我沒關系,趕緊放我出去!”
說話的這人,年紀與現(xiàn)在蘇遠的身體主人相仿。
蘇遠神色微動,看向最開始哭泣的那名短發(fā)女生,大聲喊道:“羅鳳,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那名女生看了蘇遠一眼,于是哭的更大聲了:“嗚嗚......我不知道啊......許淮......我好害怕......”
“許淮!碧K遠默默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但羅鳳怎么好像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
天秤、底下的鬼手、罪惡的稱量,一群相識但又不太相熟的人,因為一件事情聚在一起。
這讓蘇遠想起了推理小說中一種常見的場景設定模式。
暴雪山莊模式。
將一群人因為各種原因被困在一個與外界隔絕的場所,比如被暴風雪圍困的山莊、孤島上的別墅等。
這種封閉環(huán)境使得外部的援助難以到達,人物無法輕易逃脫。
由于環(huán)境的封閉性,兇手必定在被困的這群人之中。
“兇手......將這些人串聯(lián)在一起的是一個人嗎......?”蘇遠思索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對于別人可能需要時間來消化,但對于自己來說,情況已經很明了了。
如果真如猜測的那般,那這次“暴雪山莊”的主辦方,就是這場靈怨中的靈媒。
但仔細思考一下,這次的模式和暴雪山莊還是有所不同。
因為石碑的原話是:“在這場罪惡的稱量中,活到最后!
活到最后。
蘇遠掃視著其他天秤上的人,悄無聲息的把靈異長刀喚了出來,緊握在手中。
“把他們都弄死,我是不是就活到最后了?”
能打就沒必要動腦,能動腦就沒必要放技能。
在夢境中可以隨時回收長刀,我只要像丟標槍那樣,一刀一個,然后就能贏了。
蘇遠反手握刀,他已經準備這么做了,先扎那個在哭的,她太吵鬧了。
剛要瞄準,腳底下的鐵盤上突然出現(xiàn)一行血字。
【場中所有人不允許自相殘殺】
“果然沒那么簡單嗎?”并沒有太過意外,蘇遠默默收起長刀,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
隨著時間推移。
搞清楚情況和自身處境的眾人,已經逐漸安靜下來。
只剩下那個叫羅鳳的女生在小聲抽泣著,剛才底下的場景實在是將她嚇得不輕。
這要是掉下去,摔死都是一種奢求吧?
底下的那些白色手臂會將你溫柔的托起,然后瘋狂爭搶你的四肢、器官、碎肉。
就連蘇遠也感覺有些瘆人。
如此龐大數(shù)量的靈異,哪怕它們個體不強,但自己是打不了持久戰(zhàn)的。
可以說掉下去,就會死。
必須要贏。
如今也沒有人再交流敘舊了,因為他們都意識到,其他托盤上的人很可能都是對手。
畢竟天秤這種東西,不就是一方上升,就會有另一方下降嗎?
蘇遠皺眉看著那個巨大的漆黑顯示屏:“搞什么,還不開,靈媒是不是睡著了?”
正當他這樣想時。
顯示屏“蹭”的一聲亮起,把眾人嚇了一跳。
上面多出三個赤紅醒目的大字。
【徐恒月】
..........
“果然是因為一個人。”蘇遠看了看顯示屏上的那個名字,又看了看其余人的表情。
只見眾人神情并無太大波動,更多的像是在說:“果然如此!
屏幕上的血字開始產生變化。
【各......各位,認識著個人嗎?】
眾人神色凝重,沒有選擇回應。
蘇遠微微有些錯愕。
這血字怎么還打錯別字......?
【你......你們肯定認識......請輪流講述你們和......徐......徐恒月的關系,不允許撒謊。】
腳下的鐵質托盤紅光一閃,隨即多出一行血字。
【規(guī)則成立,輪流講述與徐恒月的關系,不得撒謊!
在這行血字的下方,還有一個括號內的數(shù)字。
(4)
“意思是我第四個講嗎?”蘇遠眨了眨眼睛,按順位的關系,把目光看向第一個講述者。
是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我......我先來嗎......?”肥胖中年男人撓了撓頭,看起來有些緊張:“徐......徐恒月啊,那是一個好孩子!
“我在江衍大學附近的商業(yè)街,經營著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徐恒月是我的店員,在我這里勤工儉學......”
他滿是肥肉的臉上擠出一個溫和笑容:“所以我們之間應該是雇傭關系,她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從來沒有少收錯收過錢,也沒有和顧客鬧過矛盾,總之有她在,我非常省心!
“她沒對外說起過,但我感覺她的家庭條件應該不是很好......否則也不會來勤工儉學了不是?一件衣服洗到發(fā)白都還在穿,所以我平時可沒拖欠過她的工資啊,一直拿她當親女兒看待!
“我的講述就到這里了!
場中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反應的血字和天秤,說明便利店老板沒有說謊。
接下來就輪到下一位講述者了。
蘇遠則是在思索,輪到自己時該怎么辦?
他根本就沒有相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