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
不知是男人的耳朵真的聽不到,還是他臉上的傷疤太多,想要觀察到他細微的表情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即使蘇燦和胡立都盯著他的臉,還是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蘇燦道:“這里不方便說,你跟我去那邊!
“好!
兩個人往遠處走了走,停下來看著那個還在那里轉(zhuǎn)圈傻笑的男人,眸光復(fù)雜。
胡立半瞇著眼睛道:“你說他到底能不能聽到?”
蘇燦道:“他能在那場大火中活到現(xiàn)在,忍耐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我總覺得他能聽的到!
“你看到了?”
“直覺!
胡立雙手抱臂地點了下頭:“我也有這種感覺,就像你說的,一個又瞎又啞又聾的人,怎么可能會去燒火做飯?”
蘇燦道:“這些年肯定有人來測試過他,跟那些人相比,我們只是小兒科。慢慢來吧。”
胡立有些無奈地看著她:“這京城來的人沒幾天就要到了,怎么慢慢來?要我說,我們直接把他打暈了扛走算了。”
“他眼睛看不到,你用這種方式帶走他,他怎么可能相信你!”
胡立看著蘇燦道:“你剛才去那位老師傅的禪房里,有什么收獲嗎?”
蘇燦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能讓他們相信我們!
“那怎么辦?一直在這里等著那些人來?”
蘇燦看著那個發(fā)瘋毀容的男人道:“再試一次。”
“好!
因為外面有蕭洛三個人做‘替身’,所以外面的那些村民沒有進入寺廟。
畢竟這里是佛門清靜之地,他們也不想進來太過打擾。
一直到了晚飯過后,毀容男人估計是累了,被年輕和尚帶回房間后很快便睡著了。
年輕和尚從男人的房間里離開后,便去了老和尚的禪房。
每天晚上毀容男人睡著后,中年和尚和年輕和尚就會去老和尚的禪房里,說一下今天寺廟里的情況。
年輕和尚進去的時候,老年和尚和中年和尚早就已經(jīng)在等著他了。
年輕和尚轉(zhuǎn)身要關(guān)房門的時候,被蘇燦伸手擋住了。
她一臉誠懇地道:“三位師傅,我有話想跟你們說!
老年和尚微微沉思,最終點了下頭:“女施主請進吧!
蘇燦點點頭走了進來,她的身后跟著胡立。
“女施主有什么話盡管說吧,如果你還是之前說的那些話,那就抱歉了!
老和尚的話很明顯,那就是根本不相信蘇燦的話。
蘇燦轉(zhuǎn)身從胡立的手里接過一沓大團結(jié),放到了老和尚的面前:“雖然我來這里的時間很短,但是看的出來,三位師傅都是慈悲之人。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收留那位毀容又殘疾的大叔。
光是這份善心,就已經(jīng)讓人欽佩不已。這是我們?nèi)说囊稽c心意,也算是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老和尚對著蘇燦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多謝女施主!
蘇燦接著道:“老師傅,今天晚上我們就準備離開了!
三個人都有些意外,老和尚看著她道:“女施主是不打算再回來了嗎?”
“這個看情況吧。不過三位師傅,走之前我有些話還是要跟你們說一下。之前我跟兩位師傅已經(jīng)說過了。三天之內(nèi),你們必有血光之災(zāi)。”
看三個人不說話,她接著道:“我說的不僅僅是那位毀容的大叔,還包括你們?nèi)弧6嗄昵暗哪菆龌馂?zāi)過后,死了多少人我想你們應(yīng)該比我要清楚,畢竟當(dāng)初我沒有在于家?guī)X。
那位大叔能活到現(xiàn)在,一來是他堅強的生存能力,二來是得益于三位師傅的救命之恩,當(dāng)然還有一點,那就是當(dāng)年那些人放了毀容大叔一馬。
可是現(xiàn)在他們可能再放過他了。這個寺廟里只有你們?nèi),以你們的實力別說要護住他了,估計連自己都護不住!
老和尚捻著佛珠,坐在那里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另外兩位和尚的眼神也有些復(fù)雜。
事關(guān)重大,他們不敢輕易開口。
三個人的反應(yīng)在蘇燦的預(yù)料之中,不過她還是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還不能百分百的相信我,但是有件事我還是得告訴你們。當(dāng)年從于家?guī)X走出去的于鳳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京城大官的媳婦了。
于家?guī)X對于她來說,是非常不光彩的過去。她不會任由毀容大叔和你們?nèi)粠煾狄恢弊≡谶@里的。一旦威脅到了她的安全,她就會派人過來殺人滅口。
對她來說,除掉你們四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行動了,如果你們不相信,去看看外面那些圍著寺廟的村民就知道了。
在我們?nèi)齻來這里之前,寺廟里發(fā)生過這種事嗎?我想你們心里肯定有一桿秤吧?”
三位和尚聽完她的話,依然無動于衷,老和尚捻著佛珠,并沒有任何要接話的意思。
蘇燦看著三人道:“既然三位師傅沒有想對我說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給三位師傅帶來不便很是抱歉,一會我們?nèi)司碗x開了。希望三位師傅好人有好報,一生平安。”
蘇燦把該說的話說完,對著三個人雙手合十,接著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胡立跟在她身后離開,回頭看了一眼屋里的三個和尚,接著跟了上去。
年輕和尚很快出了廂房,看到蘇燦三個人相繼走到墻角的地方,身手敏捷地翻上了寺廟的院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年輕和尚趕緊返回去把情況告訴了老和尚。
“他們?nèi)齻人真的離開了,三個人身手都很好,尤其是那位女施主,身手敏捷!
老和尚輕嘆一聲道:“阿彌陀佛!
中年和尚道:“師兄,那位女施主說我們有殺身之禍,不知是不是真的?”
老和尚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真如女施主所說,他們的實力強大,那我們離開這里也是徒勞。福禍相依,一切隨緣吧!
“是。”
老和尚看向年輕和尚道:“你去看看慧安吧!
“是!
老和尚說的慧安不是別人,便是被毀了容的那位殘疾大叔。
走進他的房間時,男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正在打呼嚕呢。
年輕和尚并沒有因此就退出房間,而是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去,低聲道:“慧安師兄,他們?nèi)灰呀?jīng)離開寺廟了!
躺在炕上的毀容男人打呼嚕的聲音戛然而止,接著猛地從炕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