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不介意的話,晚輩可為前輩畫出!
舒秋巧當然點頭,起身,從儲物袋之中取出畫布,又取出那一把退郎鋒,輕蘸筆墨,揮手之間,山川風貌,躍于紙上。
“這是?”
仙帝弘祖瞇眼看著,就聽舒秋巧笑道:
“五岳歸來不看山,泰山歸來不看岳,這便是五岳之景!
卻見那畫布之上已然有五座山脈矗立,各有風貌,各有千秋,人文地貌,天時景象,皆于一畫之間。
“我倒是聽那李小友提過這五岳,不過,泰山風貌,又如何?”
舒秋巧輕點畫紙,那張畫紙就這樣飄落而下,落在桌上,而她手中退郎鋒再動。
岱岳煙嵐起,清灰山谷披落紗。云海翻涌勝游龍,十八盤天梯隱隱現(xiàn)。
古松虬柏垂山崖,苔痕斑駁之下,千年帝王文篆隱其間。
又見霧靄,深深、深深、深深藏那羽衣道人采藥處,看那羽化成仙人,袖中含紫煙。
驟雨初歇可見七十二峰,退郎鋒點落,皆是水墨色,又有真風采。
“人氣,帝王氣,仙人氣,只可惜啊.......”
看著這幅畫,那仙帝也不由得悠然嘆道:
“無論是仙人,帝王,還是那風騷墨客,千載萬載,終將作古。這世上哪有什么長生長存之人?”
“修行到最后,壽與天齊,因果時間難消滅,反而悟得了一個不得長生?”
舒秋巧聞言,直直的望著這位老人,他其實并不算老,甚至在許多仙帝之中都稱得上年輕。
他僅僅只是愿意使用這老人相貌而已,或者說,在他看來,自己就應當是這垂垂老矣之相。
“又如何?天可死、地可死、人可死。”
仙帝弘祖抬手收起那兩幅畫來,起身,撫著胡須,回頭看向著仙界之景。
端詳了一會這幅畫后,那仙帝弘祖,終究只能再一次報以一嘆:
“我等皆可死,成了跳出因果的仙帝便可長生?或是成了那跳出時間長河的道祖,就可長生?
那死在李小友手中的仙帝又如何?那最老最古的彭鏗之前,難不成就沒有仙帝了?若是道祖可長生......”
說到這里,仙帝弘祖幽幽一嘆:
“那曾經(jīng)幾乎傾覆寰宇,將此界一切納入自己腹中的蟲祖,不也身死道消了嗎?”
“.......”
舒秋巧略微沉默,最終只是對著仙帝弘祖躬身一禮:
“哪怕此身真得登天,也免不過那終有一死之境,但、縱使結(jié)局已定,此身也可在這路途之上得以大用。舒秋巧謝仙帝教誨。”
“有什么可教誨,難道你修行是為求長生?”
仙帝弘祖瞇眼笑著,看了舒秋巧一眼,旋即抬手:
“好了,這路費也已經(jīng)夠了,我便遣一分身送你三人過去吧,此去何止十萬八千里,路途遙遠,切記小心!
“謝前輩!
仙符也起身行禮,仙帝弘祖微微點頭,隨意感嘆一句那李小友是個從來不懂禮貌的主。
哪里想到他的這兩個小朋友,卻如此懂禮貌,
旋即就是一翻手,身邊云霧凝聚,化作一個略微虛無的身影,仙帝化身,不是第一次見了。
舒秋巧眸光凝聚,說起來,許多仙帝平時不喜動身的,都喜歡用仙帝化身在外行動。
但是這化身之法,似乎也只有仙帝會使用?或者說,仙帝都會使用?
哪怕是仙尊,除非有什么專程的法門,也沒有辦法如此使用化身之法。
“也算是成就無上無及境的一個小福利吧。”
李夏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重新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神出鬼沒的嚇了舒秋巧一跳,就聽他隨意解釋道: